劳动分工、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本文关键词：劳动分工、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由笔耕文化传播整理发布。

2014 年第 2 期

劳动分工 、 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陆立军
摘

郑小碧

*

要： 通过 理 论 分析 、 模型 构 建 与 案 例 实 证 ， 本 文 从 劳 动 分 工 结构演 进 到 职 业中 间商 生 成

的分析 路 径揭 示了

“市场 采购 ” 型 国 际 贸 易 的 内 在 机 理 及 演 进 路 径 。 研 究 发 现，市 场 采 购 型 国 际 贸 易 是 专 业市场 集聚 区 国 际化进 程 中 劳 动 分 工 结 构 演 进 的 内 生 结 果 ， 包 括 加 价 中 间 商 与 服 务 中 间商 在内的 职 业中 间商 是 推 动 市场 采 购 型 国 际 贸 易 出 现 的 核 心 要 素; 专 业 市 场 商 品 从 直 接 贸 易 结构 向 迂 回 贸 易 结构演 进 的 方 向 与 路 径 从 根 本 上 取 决 于 市 场 集 聚 区 交 易 效 率 的 动 态 变 化 ， 根 据 职 业中 间商 参 与 贸 易 分 工 的 程 度 ，市 场 采 购 型 国 际 贸 易 经 历 了 初 始 萌 芽 、 渐 进 生 成 与 内 涵 发 展 三 个 阶段 。 关键词：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JEL 分类号： B25 ，F12 ，N90 文献标识码： A 职业中间商 生发机理 劳动分工 义乌试点

中图分类号： F270. 3

文章编号： 1000 － 6249 ( 2014 ) 02 － 089 － 19

一、引言
专业市场的变迁是劳动分工结构演进的过程 （ 陆立军和杨海军，2007 ） 。 专业市场的交易范 围和方式经历了由本地、区域，到区际最后向国际层面的跃迁， 而不同专业市场的国际化过程 则伴随着特定区域国际贸易方式的形成与演变 ， 区域层面的国际贸易方式呈现多样化与本地化 相结合的特点。例如，在全球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所在地浙江义乌市 ， 经过多年的发展， 形 成了高度发达的专业市场以及区际分工协作体系 ， 一种由外国职业中间商 （ 包括外商投资合伙 企业、外国自然人采购商、外资企业常住代表机构等 ） 在专业市场内部直接采购或委托外贸公 — — — “市场采购 ” 型国际贸易方式已经形成。 与传统贸易 司采购商品出口的新型国际贸易方式 方式不同，此种国际贸易方式下的市场经营户在境内便可快速完成外贸出口活动 ， 从而形成

*

陆立军，浙江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E － mail: 942300455 @ qq. com， 通讯地址: 浙 江 省金 华 市 婺 城 区 迎 宾 大 道 688 本文得到国家自然 科学 基 金项目 “我 国 专 业市场分 化 重构 机制 与 转 型 提 升 研究 ” ( 71173196 ) 、 国 家 自 然 科学 基 金项目

号，邮政编码: 321004 ; 郑小碧，浙江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E － mail: zxb1982@ zjnu. cn。 “基于专业化中间商理论的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发 机制 与 影响 因 素 ( 71303221 ) 、浙 江 省 自 然 科学 基 金项目 “专 业市场 演 化 博弈机制与转型升级研究 ( Z6110203 ) 和浙江省社科规 划 项目 “专 业市场 模 式重构 与 浙 江 经济 转 型 升 级 ” ( 11YD02Z ) 的 资 助。作者感谢匿名审稿人的建议，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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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门口开展和完成国际贸易” 的现象。 然而 ， 与上述快速 发 展 的 国 际 贸 易 现 象 相 比 ， 学 术 界 对 此 新 现 象 的 回 应 却 相 对 迟 滞 。 首先 ， 从国际贸易市场及交易方式的角 度 来 看 ， 无 论 是 古 典 贸 易 理 论 （ 斯 密 ， 1776 ； 李 嘉 图 ，1817 ） 将国际贸易的基础归结为绝 对 成 本 差 异 或 比 较 技 术 差 异 ， 以 及 新 古 典 贸 易 理 论 的要 素 禀 赋 差 异 理 论 （ Ohlin ， 1933 ） ， 还 是 以 Krugm an 为 主 要 代 表 的 新 贸 易 理 论 （ Krugm an ，1979 、1980 、 1981 ； M arkusen and Venables ， 2000 ； 阚 大 学 ， 2013 ； 刘 舜 佳 ， 2013 ） ， 乃 至 新 新 贸 易 理 论 的 异 质 性 企 业 国 际 化 理 论 （ M elitz ， 2003 、 2005 ； Bergin and Glick ， 2007 ； Suga ， 2007 ； Baldw in and Ｒobert － Nicoud ， 2008 ； M arkusen and Stahler ， 2011 ； M arkusen ，2013 ； 胡冬 梅 和 潘 世 明 ， 2013 ） ， 都 主 要 从 一 国 或 地 区 的 资 源 差 异 、 技 术差异 、 规模经济 、 企业生产率差异等角度解释国际贸易的基础 、 结构及结果 。 不难发现 ， 这些研究主要从外生的比较技 术 优 势 、 比 较 禀 赋 优 势 或 比 较 生 产 效 率 优 势 等 方 面 建 构 国 际 贸易理论和政策研究分析模型 ， 尚 未 深 入 揭 示 一 国 或 地 区 由 劳 动 分 工 结 构 演 进 形 成 的 内 生 性比较优势和交易效率优势与 国 际 贸 易 之 间 的 相 互 影 响 机 制 和 内 在 关 系 。 其 次 ， 从 市 场 采 购型国际贸易相关研究来看 ， 已有 研 究 主 要 围 绕 如 何 对 市 场 采 购 贸 易 方 式 进 行 监 管 及 其 存 在的问题进行分 析 。 例 如 ， 黄 艺 （ 2010 ） 在 对 市 场 采 购 贸 易 商 品 特 点 进 行 分 析 的 基 础 上 ， 考察了市场采购贸易方式的监管模式问题 ； 张汉 东 （ 2011 ） 在 比 较 分 析 义 乌 市 场 采 购 贸 易 方式与 “旅游购物 ” 贸易方式区别的基础上 ， 重点分析了探索建立 “市场采购 ” 新 型 贸 易 方式的政策措施 ， 而蔡向东等 （ 2011 ） 则以福 建 石 狮 为 例 ， 探 讨 了 出 口 市 场 采 购 物 流 商 品 检验检疫模式 。 此 外 ， 龚 逸 能 （ 2012 ） 对 市 场 采 购 出 口 商 品 检 验 监 管 的 成 效 进 行 了 分 析 ， 并提出了建立市场采购商品监 管 机 制 的 政 策 建 议 。 然 而 ， 对 于 市 场 采 购 型 国 际 贸 易 究 竟 是 如何出现和演化 ， 其与专业市 场 的 集 聚 、 扩 张 以 及 区 际 分 工 协 作 的 相 互 作 用 机 理 如 何 ， 专 业化采购商 、 供应商等中间商如 何 组 织 市 场 采 购 型 国 际 贸 易 ， 报 酬 递 增 与 交 易 效 率 如 何 引 起了包括外商 、 外贸公司等在内 的 大 量 专 业 化 中 间 商 集 聚 ， 由 此 是 否 促 发 了 市 场 采 购 型 国 际贸易的生发与演化等问题 ， 现 有 的 研 究 成 果 基 本 没 有 涉 及 ， 尤 其 是 对 此 种 新 型 国 际 贸 易 方式的生发机制与路径 ， 及其同 本 地 型 市 场 产 业 之 间 的 内 在 关 系 研 究 更 少 ， 而 这 容 易 导 致 将此种贸易方式视为主观设计 的 产 物 ， 忽 视 其 生 成 的 内 在 规 律 性 和 必 然 性 ， 从 而 也 忽 视 了
① 通过理论分 对市场主体发展过 程 的 尊 重 和 引 导 。 有 鉴 于 此 ， 本 文 基 于 职 业 中 间 商 理 论 ，

析 、 模型构建与案例解剖 ， 建构专 业 市 场 国 际 化 拓 展 的 职 业 中 间 商 理 论 模 型 ， 以 揭 示 市 场 采购国际贸易方式生发的内生性规律及路径 。

①

20 世 纪 90 年 代以 来， 以 杨小凯 ( 1991 ，1996 ，1999 ) 为 代 表 的新 兴 古典 经济学对 劳 动 分 工 结 构 演 进 进 行 超 边

际 分析， 运 用 “职 业中 间商” ( Professional Middlemen ) 理 论 分析了市场 范围 扩张 、 国内 贸 易向 国 际 贸 易 拓 展 以 及 贸 易模 式演 进 的内在 机 理 。 在新 兴 古典 经济学 看 来， 职 业中 间商 是 决 定 市 场 形 成 扩 张 、 贸 易 范 围 与 形 式 变 迁 的 核 心 专 家 ， 例 如 ， 杨小凯 ( 2003 ) 、 庞 春 ( 2009 ) 认 为， 职 业中 间商 的形 成 与 演 变是 劳 动 分 工 的 结 果 ，国内 贸 易向 国 际 贸 易 的 演 进是 劳 动 分 工 结构 变 迁 与 专 业 化 中 间商 不 断 发 育 的 过 程 及 结 果 。 在 此 意 义 上 ， 职 业中 间商 理 论是 理 解 和 解释 国 际 贸 易 方 式 演 进 的有 效 理 论基 础 和 方 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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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理论贡献与实践启 示 在 于 ， 一 方 面 ， 本 文 的 理 论 探 索 是 对 现 有 新 兴 古 典 国 际 贸 易理论和模型在国际贸易方式 上 的 拓 展 与 创 新 性 应 用 ， 有 助 于 对 国 际 贸 易 主 体 在 哪 里 、 为 什么在那里组织交易以及国际贸易服务由谁提供 、 为什么由其提供等问题作出学理性回答 ， 从而有效拓展国际贸易与区域 内 生 性 比 较 优 势 间 关 系 的 研 究 ， 丰 富 国 际 贸 易 与 新 兴 古 典 经 济学两个研究领域的理论体系 。 另 一 方 面 ， 本 文 的 分 析 也 将 为 众 多 专 业 化 区 域 充 分 发 挥 本 地效率优势 ， 推进市场采购型国 际 贸 易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 从 而 形 成 本 地 对 外 贸 易 新 优 势 与 提 升国际竞争力提供政策分析基础 。

二、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的生成机理
（ 一） 专业市场国际化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专业市场从无到有，从小到大， 从区内贸易、 国内贸易到开展国际贸易的过程是一个阶段 演进和层级跃迁的演化过程，专业市场的国际化是其重要发展阶段。 专业市场的国际化包括商 品、要素、品牌等向国际市场的推进和渗透， 在此过程中， 市场经营户、 外贸公司、 外国采购 商、国外贸易公司等主体都在各自不同的层级上发挥独特作用 ， 因此， 专业市场以及建立在区 域市场产业协作体系之上的区域层面的国际贸易方式也呈现出形式和路径多样化的特点 。 例如， 近年来，义乌 “中国小商品城 ” 的管理者商城集团在政府部门的引导、 支持下， 积极组织市场 经营户到国外举办或参加各种类型的展览会 ， 直接在国外与当地贸易公司、 生产企业等签订产 品销售协议，由此建立了专业市场与国际市场之间的商品销售渠道 。 近年来，随着地方型专业市场不断向周边区域辐射与扩张 ， 在某些地区逐渐形成了以特大 型市场为核心的专业化市场产业协作网络， 这种跨区域的市场产业分工协作网络一方面支撑了 市场的可持续繁荣，另一方面也使得区际分工协作体系日益成熟 。 正是在这种专业化交换组织 （ 专业市场） 高度发达、区际分工协作体系日益成熟的基础上 ，区域层面的国际贸易形式和途径 正在发生着重要变化。在此过程中， 一种由外国职业中间商 （ 包括外商投资合伙企业、 外国自 然人采购商、外资企业常住代表机构等 ） 在专业市场和区际分工协作体系高度发达的所在区域 直接采购或委托外贸企业采购商品出口的新型国际贸易方式正在形成 。 我们将这种新型国际贸 易方式界定为 “市场采购” 型国际贸易。 （二 ） “市场采购” 新型国际贸易方式的特殊性 首先，如前所述，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是建立在专业市场集群与产业集群在区际间分 工协作基础上的，而作为一种历史现象的专业市场在欧美发达经济体中曾经繁盛存在于前工业 化时期，后来的衰落乃至消亡的历史事实表明专业市场这种共享式销售网络在西方国家逐渐丧 失了 交 易 效 率 优 势 （ Braudel， 1975 ； PineII， 1992 ； Britnell ＆ Campbell， 1994 ； Kow aleski， 1995 ） ，庞大专业市场集群与产业协作区互动形成的跨区域分工协作网络成为中国改革开放后的 独特区域经济增长现象。在此意义上， 由庞大专业市场群与产业协作区交易效率优势和内生性 比较优势所生发的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是一种中国所特有的历史经济现象 ， 包括浙江省义 ·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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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 “中国小商品城” 市场集群、 山东临沂市场集群、 福建省石狮市服装市场集群、 福建省闽北 竹制品市场集群在内的国内一些市场产业集聚协作区成为生成此种新型国际贸易方式的典型地
① 那么，为何包括义乌在内的这些地区能生发形成此种国际贸易方式呢 ？ 通过长期的观察与 区。

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具有很强的经济集聚性 、 内生性和嵌入性， 其 生成与演进是一个市场产业分工协作系统日益发达的过程及其结果 。 在此过程中， 市场采购型 国际贸易方式的国际贸易买卖双方都具有十分明显的经济地理集聚特点 ， 大量的生产者、 市场 经营户、外国采购商以及国际贸易服务中间商等贸易主体集聚特定的市场产业协作空间内部， 彼此之间形成了稳定且具有价值增值功能的本地型开放型经济社会关系交易网络 ， 外国采购商 成功嵌入本地网络， 他们的子女教育、 日常生活、 贸易往来与当地的经济社会网络密不可分。 而包括义乌在内的这些市场集聚区在内 ， 分布着巨量的专业市场集群， 并由此生发了与专业市 场具有很强互动关系的各类产业集群 ， 市场与产业互动形成跨区域分工协作体系内生的规模经 济、专业化经济、多样化经济以及分工经济效应吸引大量竞争性的国际贸易服务中间商集聚市 场产业集聚区内，本地的政策制度创新又为国际贸易买卖双方提供了十分坚实的交易效率基础 ， 因此，内生比较优势与交易效率优势推动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从无到有 ， 从弱到强。 在此 过程中，市场采购国际贸易方式的优势在于贸易各方充分利用了本地内生比较优势 ， 获得了报 酬递增收益，交易效率的改进又能增进贸易利得， 此外， 经济社会网络的包容性、 邻近性以及 分工合作的现实需要有利于贸易各方在贸易利得增进的基础上均衡化收入分配 。 因此， 现实中 那些经过较长时间发展形成了以市场为核心的发达跨区域分工协作网络的区域较容易内生形成 此种国际贸易方式，例如，建立在发达专业市场集群基础上的浙江义乌 、 山东临沂和福建石狮
② 的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就应运而生了 。

其次，与传统的国际贸易方式相比，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也有着自身的特殊性：

（ 1）

与传统外贸方式下资金、货物跨境转移不同， 市场经营户参与市场采购贸易， 除了贸易对象是 外商以外，生意洽谈、交货方式、 货款结账几乎等同于内贸， 他们在境内便可完成外贸交易行 为，从而出现了 “在家门口开展和完成国际贸易” 的现象； （ 2 ）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使得 众多中小企业和市场经营户无需通过建立国外市场营销体系便实现商品向国际市场的转移与扩 张，从而极大地降低了他们开展国际化经营的门槛 、 成本和风险； （ 3 ） 对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 易而言，无论是作为贸易主体的本地市场经营户 、 外贸公司、 外国职业中间商等， 还是市场采 购过程中的有形与无形资源以及交易活动本身都嵌入在由本地专业市场拓展 、 区际分工协作所 形成的经济社会网络中，因此，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具有较强的内生性 、 根植性和嵌入性；

①

毋庸置疑，直到今天，在其他多数国家仍然存在大小不一的市场， 例 如 开 罗 的 哈 利里 批 发 市场、 大 马 士 革 的中国 城、

迪拜的中国龙城，但这些市场并没有如义乌中国小商品、山东临沂市场群一样发展成为庞大的专业市场 集 群， 而 且 这 些 国 家 的 市场主要还是面向本国国内消费需求开展国内 贸 易，这 些 市场 没 有形 成 吸 引 大量 国 际 专 业 化 采购 商 集聚 本 地 的 效 率 优 势与 基 础，因此本文所定义的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也未能在这些国家真正发育形成。这构成了本文考察市场采购 型 国 际 贸 易 方式 为 何 在中国义乌、山东临沂等地区生成的实践背景。
②

为了进一步论证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发的内在过程及中国特色，后文的浙江省义乌市 “市场采购” 新 型 国 际 贸 易案

例讨论将提供更有说服力的实证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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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是职业中间商低成本高效益开展国际贸易的手段和途径 。 如前所述， 由专业市场集聚、区际分工协作所形成的规模经济、 专业化经济、 分工经济、 多样化经济、 协 同化经济，使得外商能在较短的时间内以较低的成本采购到多品种商品 ， 并通过市场内部的拼 柜组柜出口商品，从而降低了外商进入本地市场的门槛并提高了其国际贸易的利润 。 与此同时， 大量的专业化外商集聚，也有利于增强本地市场经营户的竞争意识， 高频率的市场交易催生了 大量专业化中介组织，形成更为精细化的国际贸易分工链条， 促进了专业化分工经济与交易效 率的提升。 （ 三） 劳动分工结构演进： 从直接贸易到迂回贸易 如上所述，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是由市场经营户、 外贸公司、 常驻本地的外国采购商 （ 职 业中间商） 以及国外需求者等经济主体共同参与的交易过程， 相关主体在专业化的劳动分工网 络中发挥各自的独特作用，理性解决交易费用增加与交易效率提升之间的平衡问题 。 而在此过 程中，包括外国自然人采购商在内的职业中间商充分利用当地专业市场及区际分工协作网络交 易效率优势，内生性地组织专业市场国际贸易从直接交易向迂回交易转变 ， 实现劳动分工结构 从局部分工向高效率的完全分工演进 ， 从而最终形成了以职业中间商为核心的市场采购型国际 贸易方式。 1. 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的效率源泉 “职业中间商” （ Professional M iddlemen ） 在新兴古典经济学理论体系中的占有重要地位， 并已发展成为完整的理论模型。 在假设任何一个经济主体都是生产者—消费者合一性主体的条 件下，新兴古典经济学认为， 职业中间商 （ 主要是服务中间商 ） 并不是经济环境外生给定的， 也不是天然就有的，而是经济系统劳动分工结构演进的必然结果。 杨小凯 （ 2003 ） 最早利用超 边际分析及一般均衡分析方法论证了职业中间商的诸多特征 ， 后来的有些学者突破杨小凯模型 中职业中间商就是交易服务中间商的局限， 认为职业中间商还包括与之不同的组织交易活动的 加价中间商。 基于上述理论分析，本文做出如下界定： 组织专业市场商品由本地向国际市场转移和销售 的常驻本地的外国采购商就是加价中间商 ， 而那些为商品的运输、 仓储、 交易洽谈、 报关与通 关等环节提供服务的中间商则为服务中间商 ， 例如外贸公司帮助外国采购商到相关专业市场采 购商品，并为后者提供相关报关服务； 各种将专业市场的商品运往相关海港的运输服务公司也 是这里所指的服务中间商。 职业中间商是一种被称为专业化生产者—消费者或交易者—消费者 的专家①，其中，差价中间商因为组织市场交易活动而取得报酬 ， 它提供了一种综合了有形产品 和无形服务的新产品，他们的劳动所形成的新产品间接进入经济主体的效用函数 。 然而， 诸如 外贸公司等服务中间商提供的产品其实是为下一交易环节的最终产品所提供的一种交易服务， 所以它的劳动可以直接进入效用函数 。 因此， 作为不同类型的职业中间商， 外国采购商与外贸

①

新古典经济学将生产者和消费者相互隔离，假定一个经济主体要么是生产者，要 么 是 消费 者， 同时 不 存 在 交 易 者，新

— —消费者或交易者— — —行为者，后者无疑更符合经济系统中的实际情况。 兴古典经济学则将经济主体合一为生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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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等在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的演进中所发挥的作用具有本质区别 ， 加价中间商是劳动分工结 构演进中更为高级的职业中间商形态 。 专业化和分工深化的过程是交易费用与交易效率相互平衡的过程 。 一方面， 专业市场扩张 形成的区际分工协作促进了劳动分工水平的提高， 从而导致了交易环节进而交易费用的增加； 另一方面，专业市场专业化经济、 市场集群内部的规模经济、 范围经济以及不同区域之间形成 的产业投资协同经济与分工经济等却是交易效率提升的内生性源泉 。 如前所述， 在市场采购型 国际贸易方式生发过程中，外国采购商正是有效地分享了地方型专业市场集群集散所形成的专 业化报酬、规模报酬、分工协作报酬、 多样化报酬协同化报酬等报酬递增效应， 加上当地不断 完善的物流体系带来区域内部组货运输成本的下降 ， 从而减少了本地型市场与国际市场之间长 距离运输的成本，进而使外国采购商将国际贸易的交易环节位移至专业市场所在区域 ； 与此同 时，市场经营户、外贸公司等本地型商业主体也能通过与外商之间的本地化合作交易降低国际 贸易成本，从而降低本地中小企业与专业市场的国际化成本 。 由此，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
① 便内生性地产生了。

2. 分工结构演进：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的生成 — —消费者 ） 、 常驻本地的外商 假定专业市场国际贸易系统中主要有市场经营户 （ 交易者— — —消费者： 加价中间商） 、国外需求者 （ 交易者— — —消费者 ） 以及众多诸如外贸公司 （ 交易者— — —消费者） 等经济主体，这些经济个体具有多样化的消费偏好 。 同时， 的服务中间商 （ 交易者— 我们事先假定不同国家之间开展贸易总比自给自足具有更高的效用 ， 因此， 这里我们不再分析 自给自足的分工结构。专业市场经营户开展国际贸易， 将商品销售给国外需求者主要有四种分 工结构。 第一种 ， 直接交易 ， 即 专 业 市 场 经 营 户 与 国 外 需 求 者 之 间 进 行 商 品 交 换 ②， 如 图 1 所 示 。 在此过程中 ， 市场经营户与国外需 求 者 之 间 进 行 直 接 的 商 品 （ 假 设 为 X 与 Y ） 交 换 ，
d 市场经营户将商品 X 销售给 国 外 需 求 者 （ X ） ， 而 国 外 需 求 者 支 付 货 币 给 市 场 经 营 户 ， 在 d 这里我们记为商 品 形 态 的 货 币 Y （ Y ） ， 包 括 运 输 、 仓 储 也 都 是 双 方 合 作 完 成 的 ， 设 两 者

之间耗费一定量的交换活动时间 t ， 这种无形的劳动可以作为一种服务产品进入经济个体的 效用函数 。 第二种 ， 迂回交易 ， 即专业市场经营户与国外需求者之间的 商 品 交 换 不 是 直 接 发 生 的 ， 而是引入了服务中间商的迂 回 分 工 结 构 ， 如 图 2 所 示 。 在 此 过 程 中 ， 商 品 需 要 通 过 第 三 方 的组织才能到达对方 ， 例如运输 仓 储 企 业 进 入 了 此 种 分 工 结 构 ， 需 求 方 在 得 到 最 终 产 品 之 前需要第三方的交易服务 t 。 此种分工结构与第一种的区别在于 ， 交易服务由相关的专门服

①

需要指出的是，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具 有 自 身 内生规律， 但 这 并 不 能 保 证 它 可 以 自我强 化已 经形 成 的 发 展 路 径， 因

此，为保证其的规范化与便利化发展，政府等它组织力量可以通过制度、政策与工作方式创新促进本地 国 际 贸 易 利 得 增进。 这 正是国务院批准开展 “义乌试点” 的理论依据之一。
②

这 里 的 商 品交换并 不 是 物物 交换 ， 而 是 伴 随 着货币 价 值 转 移 的 商 品 与 货 币 的 交 换 ， 为 了 分 析 的 方 便 ， 本 文 将 采

用 此 简 略 方 法 。 此 外 ，在分析经济 个 体 间 的 交 易 行 为 时 ， 我 们 将 货币 视 为 特 殊 商 品 进入 分 工体 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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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机构提供 ， 但 它 们 仅 仅 提 供 交 易 服 务 ， 交 易 双 方 必 须 自 己 耗 费 劳 动 时 间 寻 找 商 品 的 供 求者 。 第三种，也是迂 回 交 易 结 构，此 时 出 现 了 三 类 专 业 化 经 济 个 体 （ 专 家 ） ， 如 图 3 所 示。其中前两类是市场经营户与国外需求者，另一类是 为 市 场 经 营 户、国 外 需 求 者 双 方 寻找相应的买家和卖家的加价中间商。这个专家在专业市场内部寻 找 合 适 的 市 场 经 营 户 采购商品，并将所采购的商品转卖给国外需求者，在此 过 程 中，加 价 中 间 商 组 织 了 交 易 活动，同时它必须自行组织运输仓储等交换活动，因而这种分 工 结 构 缺 少 专 门 化 的 交 易 服务专业中间商。显而易见，此种加价中间商已经具有了前述 的 市 场 采 购 型 国 际 贸 易 中 外国采购商的一些特点。 第四种，完全分工的 迂 回 交 易 结 构，此 时 在 第 三 种 分 工 结 构 的 基 础 上，形 成 了 职 业 化的交易服务商，如图 4 所示。在这种分工结 构 中，市 场 经 营 户 专 家 提 供 一 种 商 品，加 价中 间 商 （ 外 国 采 购 商 ） 专 业 化 于 迂 回 交 易 一 种 商 品 ， 而 包 括 外 贸 公 司 、 物 流 公 司 、 船 运公司等在内的交易服务中间商则将多种经过加价中间商组织过的新商 品 输 送 到 国 外 需 求者手中。在此过程中，专业化常住本地的外国采购商到专业市场经营户那里采购商品， 而相关交易服务商利用市场集群内外非常发达的物流与分工协作体系将 商 品 负 责 仓 储 并 运输到目的地。 上述四种劳动分工结构，最大的区别是职业中间商是否发挥作用或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 职 业中间商的作用是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发的核心力量 。从图 1 到图 4 的分工结构演进来看，专 业市场商品的国际化转移过程伴随着包括市场经营户 、 外商、 外贸公司以及物流企业等经济主 体之间劳动分工水平的变化和跃迁 ， 当职业中间商， 尤其是加价中间商与服务中间商两者共同 充分地发挥作用的时候，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便内生地产生了， 而这根本上又取决于专业 市场及由其聚爆而成的市场产业分工协作体系的成熟与发达程度 。 因此， 当专业市场集散而成 的分工协作网络内部的报酬递增机制以及物流体系足够发达时 ，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就具备了 内生性的条件。

图1

直接交易

图2

迂回交易： 服务中间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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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迂回交易： 加价中间商

图4

迂回交易： 加价中间商、服务中间商

三、模型与比较静态分析
在上述理论分析的基础上， 本部分对专业市场商品交易的分工结构演进进行模型化处理， 构建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发的职业中间商模型 ， 并对劳动分工演进的不同结构进行比较静态 分析。 （ 一） 模型与均衡分析 1. 基本设定 假设在专业市场国际化经济体系中存在两种商品 X 、Y ，所有的经济个体是新兴古典经济学 意义上的生产者或交易者 － 消费者合一体， 例如， 市场经营户是交易者 － 消费者型专家， 常驻 本地的外国采购商也是交易者 － 消费者型的另一类专家。 对于商品 X 而言， x 代表自己消费
d d 量①，x 代表购买量，但由于运输等交易成本的存在，所以，经济个体只能得到 k x x ， 这里 k x 代

表经济系统的交易效率。另外，x 表示销售量，而 x t 是经过外国采购商这一加价中间商组织过的
d 有形与无形产品综合而成的新产品 。因此，商品 X 的消费数量为 x + k x x 。同理，对于商品 Y 也

s

有上述基本设定， 这里不再赘述。 假定经济个体的效用函数是 CE 函数与 C － D 函数的综合， 即有： ②

①

由于本文分析的是专业市场经营户与国外需求者之间的 劳 动 分 工和 交 易 结构， 所 以 这 里 我 们 对 “消费 量 ” 作 如 下理

解: 对市场经营户而言，它们并不把全部的商品都推向国际市场，而会将一部分商品销往国内市场，因此， 更 为 准确 地 说 应该 ，但为了与新兴古典经济学的分析方法相统一，我们这 里 还 是 采 用 消费 量 一 词，这不 会 影响 本 文 的分析 结 是 “自己的使用量” 论。
②

这里我们没有将服务中间商的交易服务 ( 如运输企业的运输服务) 引入效用函数，而是重点分析市场经 营 户、 外 国 采

购商与国外需求者之间的劳动分工结构演变，重点揭示加价中间商 ( 采购商) 对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成的核心作用，而服 务 中间商的功能主要在于提高从根本上决定加价中间商交易行为选择的交易效率。所以，做如此处理不会影响我 们 对市场 采购 型 国际贸易生成机制和路径的理论分析与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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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

{（

x + Kx xd ）

p

+ （ xr + Kx t xt d ）

ρ }1 / 2

{（

y + Ky yd ）

p

+ （ yr + Ky t yt d ）

ρ }1 / 2

（ 1）

同时，我们设定四种商品的生产函数为 ： ① x p = x + x s = max {0 ， φ（ L x － a ） y p = y + y s = max {0 ， φ（ L y － b ） xt yt
p

} }

= xt + xt = yt + yt

s

= min { x + k x x d ， max {0 ， γ （ L x t － c） } } = min { y + k y y d ， max {0 ， ω（ L y t － d） } }

（ 2）

p

s

上式中，a，b，c，d 分别是四类专家为取得四种商品的固定学习成本 ， #、 $、 %、 & 分别代表 四种商品的生产效率系数， L x ， L y ， L xt ， L yt 分别是经济个体花在四种商品上的劳动时间比例， 反映了它们各自的专业化水平。所以有： L x + L y + L xt + L yt = 1 假设四种商品的价格分别为 p x ，p y ，p xt ，p yt ，则预算约束为： p x （ x s － x d ） + p y （ y s － y d ） + p xt （ x d － x s ） + p yt （ y d － y s ） = 0 加价中间商组织后的新商品的价格分别为 p xt ，p yt ，有， p xt = （ 1 + ξ） p x p yt = （ 1 + ψ） p y 上述 （ 1 ） 至 （ 5 ） 式，（ 1 ） 式是目标效用函数，约束条件是 （ 2 ） （ 5） － （ 5 ） 式。接下去， 我 （ 4） （ 3）

们便可以用这些目标函数和约束条件一一分析不同劳动分工结构的模型均衡解 ， 并进行比较静 态分析，以便更为深入地揭示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成的内在机制与路径 。 2. 劳动分工结构演进中经济个体的最优化决策 （ 1 ） 直接贸易结构 （ T ） 如图 1 所示，直接交易分工结构中， 市场经营户与国外需求者直接进行商品贸易 。 在此结 构中，市场经营户商品 X 的交易者 － 消费者既是商品 X 的卖方， 也是商品 Y 的买方。 此时， 不
s d s d d d s d ② 因此， X 专家的决策问题 难得到： x = y = y = x t = x t = x t = y t = y t = y t = 0 ， x 、 x 、 y ＞ 0 。

如下： max. U = （ xk y y d ）
1 /2

s. t. x + x s = φ（ L x － a） ， px xs － py yd = 0 Lx = 1，
d 求解 （ 6 ） 得： y =

（ 6） φ（ 1 － a ） 2

p x φ（ 1 － a ） φ（ 1 － a ） s φ（ 1 － a ） ， x = ， Ux ， x = 2py 2 2

T

=

( )
ky px py

1 /2

与市场经营户这一专家类似，对于国外需求者这个专家而言，其决策问题为：

①

这里的生产行为不限于如制造行业从原材料到产成品的生产过程，而是包括专业市场 商 品 从 产 业 协 作 网 络中 取 得 待 交 根据新兴古典经济学文定理，一个生产者 － 消费者不同时买卖同一种产品，最多卖一种产品。

易商品、加价中间商对市场商品进行组织交易以及国外需求者取得货币形态商品的虚拟化生产和价值形成过程。
②

· 97·

劳动分工、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max. U = （ yk x x d ）

1 /2

s. t. y + y s = φ（ L y － b） ， py ys － px xd = 0 Ly = 1，
d 求解 （ 7 ） 式得： x =

（ 7）
T

p y φ（ 1 － b ） φ（ 1 － b ） s φ（ 1 － b ） ， y = ， Uy ， y = 2px 2 2
T

=

（ 1 － b） 2

( )
kx py px

1 /2

在上述直接贸易结构中，由两个专家的效用均等得到，即 U x px φ（ 1 － b ） = py φ（ 1 － a ） k (k )
x y 1 /2

= Uy

T

，则有，
(k
x

； UT =

( φ（ 1 － a）4φ（ 1 － b） )

1 /2

ky ) 1 /4

（ 2 ） 迂回贸易结构 （ Ｒ） ： 外国采购商 随着交易效率的提高，直接贸易方式将可能向迂回贸易方式演进 ， 外国采购商集聚专业市 场采购相关商品，并通过其他如外贸公司等相关交易服务商将相关商品销往国际市场 。 在此种 分工结构下，外国采购商组织商品进入迂回交易结构 ，从而形成了新的商品 X r 和 Y r 。根据文定
s d s s d s d 理，市场经营户的决策变量： y = y = y = L y = x t = x t = x t = L xt = y t = L yt = 0 ， x 、 x 、 y 、 L y ＞

0 。市场经营户的决策问题为： max. U = （ xk yt y t d ）
1 /2

Lx = 1， s. t. x + x s = φ（ L x － a） ， p x x s － p yt y t 解 （ 8 ） 式得： y t
d

d

= 0
Ｒ

（ 8） φ（ 1 － a ） 2

=

p x φ（ 1 － a ） φ（ 1 － a ） s φ（ 1 － a ） ， x = ， Ux ， x = 2 p yt 2 2
1 /2

=

(

k yt p x p yt

)

1 /2

与市场经营户专家类似，国外市场需求者专家的决策问题为 ： max. U = （ yk xt x t d ） （ 9） φ（ 1 － b ） 2

s. t. y + y s = φ（ L y － b） ， p y y s － p xt x t Ly = 1， 解 （ 9 ） 得： x t
d

d

= 0
Ｒ

=

p y φ（ 1 － b ） φ（ 1 － b ） s φ（ 1 － b ） ， y = ， Uy ， y = 2 p xt 2 2

=

(

k xt p y p xt

)

1 /2

此外，在此分工结构中， 外国采购商专家分别组织商品 X 、 Y 进行迂回交易， 形成新商品 X t 、Y t ，因此可以称它们为 X t 、Y t 专家。首先，对于 X t 专家而言，其决策问题为： max. U = （ k yt y t d x t ） s. t. x t + x t
s 1 /2

L xt = 1 ， = min { k x x d ， p xt x t max {0 ， γ（ L xt － c }}，

s

－ p yt y t

d

－ px xd = 0

（ 10 ）

求解 （ 10 ） 式得： xt = Uxt
Ｒ

px γ （ 1 － c） ， xr p xt － 2p xt kx =

(

)

s

=

px γ （ 1 － c） γ （ 1 － c） ， xd = ， yt p xt + 2p xt kx kx

(

)

d

=

px γ （ 1 － c） p xt － 2p yt kx

(

)

(

p xt －

p x γ （ 1 － c） 2 kx

)

(

k yt p xt p yt

)

1 /2

其次，对于 Y t 来说，其决策问题为： max. U = （ k xt x t d y t ） s. t. y t + y t · 98·
s 1 /2

L yt = 1 ， = min { k y y d ， p yt y t max {0 ， ω（ L yt － d }}，

s

－ p xt x t

d

－ py yd = 0

（ 11 ）

2014 年第 2 期

求解 （ 11 ） 式得： yt = Uyt
Ｒ

py ω（ 1 － d） ， yr pyt － 2pyt ky =

(

)

s

=

py ω（ 1 － d） ω（ 1 － d） ， yd = ， xt pyt + 2pyt ky ky

(

)

d

=

py ω（ 1 － d） pyt － 2pxt ky

(

)
=

(
Ｒ

pyt －

py ω（ 1 － d） 2 ky

)

(

kxt pyt pxt

)

1 /2

在由外国采购商组织的迂回贸易结构中 ，最后总会使四类专家的效用均等 （ U x U xt
Ｒ

Ｒ

= Uy

Ｒ

= U yt

） ，得到两种商品的比价关系及迂回贸易下的均衡效用为 ：

px φ（ 1 － b ） = py φ（ 1 － a ） UＲ =

(

－ Mk x +

M kx 槡 2

2

2

+ 4k x

) ( － Nk
2 2

2
y

+

N ky 槡

2

2

+ 4k y

)( )
k xt k yt
2

1 /2

1 { φ（ 1 － b） φ（ 1 － a） ( － Mk x + 4 φ（ 1 － b ） φ（ 1 － a ） ， N = ω（ 1 － d） γ （ 1 － c）

M kx 槡

+ 4k x ) ( － Nk y +

N ky 槡

2

+ 4k y ) }

1 /2

(k

xt

k yt ) 1 / 4

M = 其中，

到此，我们推导出了不同贸易结构中的均衡效用及商品比价关系 。 显然， 在专业市场国际 化发展过程中，究竟会在何种阶段生成何种国际贸易方式 ， 从根本上取决于上述两种国际贸易
T Ｒ 结构下均衡效用的相对大小 （ 即 U 与 U 的比较 ） ， 而这又决定于交易效率与学习成本的大小。

下文将对此进行静态比较分析。 （ 二） 比较静态分析 在专业市场集群内部，相关经济个体究竟会选择何种贸易方式 ，显然取决于 U 与 U 的相对
Ｒ T 大小。如果，U 大于 U ，那么经济个体则会选择迂回贸易结构 ， 即外国采购商会参与到组织商 Ｒ T 品的交易过程中，而这比市场经营户与外国需求者之间进行直接贸易效率更高 。 当 U 大于 U ， Ｒ T 及 U / U ＞ 1 时，有： T Ｒ

k xt k yt ＞ =

{

k x ( Mk + x

M 槡
2

2

kx

2

+ 4 k x ) k y ( Nk y + 4

N 槡

2

ky

2

{

k x ( Mk + x

M2 k x 槡 2

+ 4kx )

}{
2

k y ( Mk + y

M2 k y 槡 2

2

} + 4k ) } = f（ k ） × f（ k ）
+ 4ky )
2 2 y x y

所以，当 k xt k yt ＞ f（ k x ） f（ k y ） 时，专业市场集群内部各相关经济个体则会进入迂回贸易结构 ， 本地型的外国采购商加入劳动分工结构， 外国采购商作为加价中间商将市场经营户商品组织形 成新的贸易商品，并通过一定的服务交易商将商品销往国际市场 。 这里我们只局限于两种商品 的交易，其实，也可以由此类推到更多种类 （ n 种 ） 的市场经营户商品， 只要满足下列交易效 率不等式，专业市场国际化就会生发出更为复杂的迂回贸易结构体系 ， 更多的国外采购商集聚 。 到专业市场集群内部，从而形成本文所界定的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n n

∏ k it ＞
i =1

f（ k i ） = 其中， ∏ f（ k i ） ，
i =1

{

k i ( Mk + i

M 槡 2

2

ki

2

+ 4ki )

2 ……n } ，i = 1，
2

表 1 说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何时形成取决于交易效率是否足够大 ， 而这又决定于专业 · 99·

劳动分工、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市场上无论是从产业协作区域向市场内部转移商品 ， 还是市场经营户与其他交易主体之间的商 品交易效率的大小，都与专业市场集群和周边产业协作区域的联动效率以及市场所在区域的物 流、运输效率紧密相关。本文的理论分析部分已经表明，当专业市场所在区域的现代物流体系、 政策服务环境足够发达和优越，由专业市场聚爆形成的区际分工协作体系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 报酬递增效应，使专业市场国际化贸易过程中的交易效率足够高， 符合上述交易效率不等式， 专业市场集群就必然会内生形成由大量国外采购商集聚本地 、 交易服务商不断涌现， 因而本地 及周边资源优势和效率优势能得到充分发挥的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 。 然而，这种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的生成并非是在某一个时间点上的突现 ， 而是一个由 交易效率动态变化决定的演化过程 。 如表 1 所示， 根据交易效率动态变化过程， 我们将市场采 购型国际贸易生成的演化阶段划分为初始萌芽 、渐进生成与内涵发展三个发展阶段 。
表1 发展阶段 初始萌芽 效率来源 供求集聚经济 规模 经济、 范 围经济 专业化经济 内涵发展 分工经济 多样化经济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结构的演进阶段及其特点 服务体系 欠发达 政策选择 引 进 外 商， 推 进 国际贸易 国 际 化 战 略、 规 范发展 加 强 监 管， 提 升 不断完善 国际 贸 易 效 益 与 档次 质量效益型 外贸发展方式 数量型 数量型开始向 质量型转变 监管目标 便利化 规范化、 便利化 规范化、 便利化、 制度化

空间范围 特定专业 市场 专业市场 集 群与城市区 区际 分 工 协 作网络

渐进生成

日益发展

在初始萌芽阶段，专业市场的效率优势主要依赖于其商品集聚形成的价格优势 ， 外围的交 易服务业尚不发达。此时，只有少数国外客商来特定专业市场采购数量和品种有限的商品 ， 专 业市场主要还是通过市场经营户与国外商业销售机构直接进行商品国际贸易 ， 逐步打开国际市 场。因此，专业市场所在地市场管理当局的政策选择重点也在于通过制定国际化战略和优惠政 策吸引国外客商来本地采购商品， 同时注重为本地市场经销商的商品出口提供便利化措施 ， 以 促进本地商品以数量型增长的方式开拓国际市场 。 随着交易效率的内生性提高和专业市场集群的形成，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结构逐步形成， 因此开始步入非常关键的渐进生成阶段 。 在这一阶段， 随着物流、 运输、 仓储等服务体系的日 益发展以及各种专业市场数量的增长 ， 专业市场集群形成， 市场交易的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极 大地提高了交易效率，外国采购商开始大量地集聚到专业市场集群内部 ， 逐步与本地日益发达 的交易服务体系相融合，从而促使依赖于大量加价中间商和交易服务中间商的市场采购型国际 贸易逐渐生成。此时，由于交易主体数量不断扩大， 国际贸易过程中对市场主体及行为的监管 与规范就变得十分必要和重要， 政策选择的方向包括两个方面： 一方面， 要为市场主体开展国 际贸易提供更多更有效的便利措施 ， 促使市场内外的商品更快更便捷地走向国际市场 ， 从而顺 · 100·

2014 年第 2 期

势推进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的生成与进一步发展 ； 另外一方面， 也要注重对商品仿冒、 市场欺 诈、假冒伪劣商品等进行有效监管， 规范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的发展， 以有效维护专业市场商 品及所在区域乃至国家、 国际品牌形象， 进而真正推进外贸发展方式由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 也为市场商品迂回型国际贸易监管体制机制改革创新积累经验 。 随着专业市场向区内外的聚爆与扩散 ，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结构步入了内涵发展的高级阶 段。此时，专业市场的辐射力不再局限于本区域或近距离的周边县市区内 ， 而是向更远距离的 其他产业协作区扩散，从而形成了以市场为核心的跨区域分工协作网络 。 这一阶段的显著特点 是，专业市场商品交易的效率除了原有的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外 ， 建立在区际分工协作基础上 的专业化经济、分工网络效应及多样化协同经济开始成为市场报酬递增的多种来源 ， 并构成为 专业市场经营户与外国采购商组织商品迂回交易的效率基础 。 此外， 随着现代物流体系的进一 步完善，专业市场内外源交易效率得到显著提升 ， 从而引起更大范围、 更多国家的采购商集聚 在专业市场集群所在区域和区际分工协作网络之中 ， 利用这种网络优势开展国际贸易， 不断推 进专业市场国际化。然而，处于内涵发展阶段的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的发展前景并非一帆风顺 。 因此，政府等外部组织需要继续通过制度创新 、政策设计等方式优化发展环境， 加强市场监管， 大力支持现代营销组织、高端会展、 电子商务等新型商贸业态发展， 引导高端化、 优质外国采 购商进入本地，从而进一步促进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向规范化 、 制度化、 便利化、 高端化方向 演进，进而真正建立起质量效益型新型国际贸易发展方式 。

四、案例实证： 浙江省义乌市 “市场采购” 新型国际贸易
， 以 “全球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 ” 地处浙江省中部的义乌市被称为 “建在市场上的城市 ” 而驰名中外，义乌小商品市场的诞生被列为 “改革开放 30 周年浙商十大标志性事件 ” 之首。 2011 年 3 月初，国务院批复同意开展 “浙江省义乌市国际贸易综合改革试点总体方案 ” （ 以下 ） ，支持义乌在国际贸易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深化改革、 先行先试， 探索建立 简称 “义乌试点” 以 “市场采购” 为核心内容的新型贸易体制和方式 。 （ 一） 义乌 “市场采购” 新型国际贸易方式的发展现状 经过 30 多年的发展，义乌正在确立以 “管得住、通得快、 便利化 ” 为目标， 以小商品市场 集聚区为商品采购区，在集聚区所在地海关出口报关的新型国际贸易的机制与方式 。 首先，从支撑整个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形成和发展的专业市场与产业基础来看 ， 义乌已经 具备较为坚实的效率基础。 截止目前， 义乌已形成以中国小商品城为核心，10 多个专业市场、 30 多条专业街互为支撑，经营面积近 500 万平方米，7 万个商位、170 多万种商品进行展示交易 的专业市场格局。与此同时，一个以市场为核心， 以浙江中西部为核心外围区域， 由义乌市场 集聚扩张 “聚爆” 而成的区际分工协作体系即 “义乌商圈 ” 已基本成型， 由此内生形成的专业 化经济、分工经济、规模经济、多样化经济及协同化经济对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的生发与 演进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 101·

劳动分工、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其次，从建立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成的微观基础即核心经济组织的发育来看 ， 义乌专业 市场集群及其周边分工协作网络已集聚了大量迂回贸易所需要的职业中间商 。截至 2012 年 12 月 底，义乌各类市场主体总量已达 184346 户，其中，外资主体 4322 户 （ 包括外资企业 373 家，外 资企业分支机构 208 家，外商投资合伙企业 632 家①，外国企业常驻代表机构 3008 家，港澳台个 体工商户 101 户） ，同比增长 13. 1% 。 此外， 自 2008 年起， 义乌外国人签证和居留许可数就超 过了杭州、宁波两个副省级城市，列浙江省首位。截至目前，常驻义乌的外国采购商已达 1. 4 万 名，每年来义乌经商的外商累计超过 10 万名，贸易办理量也超过杭州与宁波两个副省级城市之 和。与此同时，义乌的现代物流体系、 多层次交通运输网络、 电子商务服务平台等交易服务网 络不断形成和完善。截止目前， 全球海运 20 强中有 18 家在义乌设立了办事处， 在义网商已达 6. 3 万个，为外国采购商提供商品采购、出口报关等服务的外贸企业数量激增 。 因此， 大量集聚 在 “义乌商圈” 中的外国采购商、 各类交易服务商既是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成过程的必然结 果，也是义乌推动 “市场采购” 新型国际贸易进一步发展的组织化基础 。 最后，从发展成效来看，义乌 “市场采购 ” 新型国际贸易对组织和优化市场产业资源配置 的作用较为显著。自 2012 年 8 月， 义乌市正式开展 “市场采购 ” 贸易试行工作以来， 截至 12 月底，义乌市全年进出口总额为 93. 47 亿美元， 同比增长 136. 7% 。 出口额为 90. 05 亿美元， 同 比增长 150. 3% ， 其中传统贸易出口额为 40. 90 亿美元， 同比增长 13. 97% ， 市场采购出口额为 49. 15 亿美元，占全市整体出口比重的 54. 58% ，义乌外贸出口对同期浙江省外贸出口增长的贡 。 献率达 57. 6% ，义乌是在全国贸易出口低靡形势下的 “一枝独秀” （ 二） 义乌 “市场采购” 新型国际贸易方式的历史演进 根据本文的理论分析框架及义乌专业市场国际化发展的实际 ， 我们将义乌 “市场采购 ” 新 型国际贸易的发展历程大致划分为初始萌芽 、 渐进生成以及当前的向内涵式发展过渡这几个阶 段②，如表 2 及表 3 所示。
表2 年份 项目 外国采购商 外国企业常住代表机构 345 12 678 35 890 47 2900 345 3092 687 6702 973 8922 1320 10342 1876 12311 2354 13982 3008 义乌外国采购商和外国企业常驻代表机构数量 （ 1996 － 2012 ） 1996 1998 2000 2002 2004 2006 2008 2010 2011 2012

资料来源: 义乌市统计年鉴及各类报刊资料。

①

— —义乌市阿里巴沙信息咨询服务部以来，义乌外商投资合伙企业迅猛增 从 2010 年 3 月，成立首家外商投资合伙企业—

长。截至 2012 年至 9 月底，义乌市已登记外商投资合伙 企业 1030 户， 比 去 年 同期 增长 374. 65% ， 约 占 全 国 总 量 的 七 成 以 上。 外商投资合伙企业与外商的井喷式增长，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义乌国际贸易发展的良好势头，也暗含了两者所具有的内在关系。
②

我们大致根据表 2 所示的义乌外国采购商和外国企业常驻代表机构历史数据的动态变化划分发 展 阶段。1996 年， 由 一

名叫哈力德的巴基斯坦商人在义乌设立了第一家企业常驻代表机构，此后在他口头宣传下，许多巴基斯 坦 商人 从上 海、 广州 等 地赶赴义乌，相继在义乌设立了此类代 表机 构。 与 此 同时， 许 多 来 自 巴 基 斯 坦 和 中 东 地区 的 客 商 开始进入 义 乌采购 商 品。 而 2002 年，由表 2 可看出，随着义乌国际化发展战略的提出和实施，义乌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实现了阶段性转换。

· 102·

2014 年第 2 期

表3 发展阶段 初始萌芽 渐 进 生 成， 并向 内涵 发 展过渡 所属时间 1996 － 2002

义乌 “市场采购” 新型国际贸易方式演进过程 空间范围 中国小商 品城 国际商 贸 城 与义乌商圈 服务体系 联 托 运 市场、 博 览会 政策选择 外 商 进 入， 推 进国际贸易 监管目标 便利化

效率来源 供求集聚 经济 规 模 经 济、 范 围 经 济、 报酬递增

2002 － 2011 ; 2011 至今

现 代 物 流 体 系、 国 际 化 战 略、 国 际化、 规 义 乌 指 数、 电 子 商务 规 范 发 展、 加 强监管 范 化、 便 利 化 、长 效 化

在 1996 年到 2002 年这段时间，义乌经历了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的萌芽期。 随着 1996 年第 一家外国企业常驻代表机构在义乌的设立及外国采购商的陆续增加 ， 职业中间商组织专业市场 商品国际贸易的作用开始萌芽， 外商到义乌市场采购商品并向国际市场销售开始出现 。 在这一 阶段，随着义乌专业市场的发展， 市场集聚效应不断显现， 市场交易的价格优势和产品数量优 势日渐明显，同时随着博览会、 经销、 代理贸易方式的兴起， 经营过程中的来电订货、 支票转 账支付以及联托运市场不断发展， 这些都为外国客商来义乌采购商品提供了很多便利 ， 市场采 购型国际贸易方式在特定的市场土壤上萌芽 。 在此过程中， 政府的主要作用在于为客商的进入 提供便利，通过采取便利措施帮助外商经营国际生意 ， 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初始的专业市 场国际贸易，为专业市场国际化提速奠定了基础 。 从 2002 年开始，义乌市委市政府提出了国际化发展战略 ， 明确了建设国际性商贸城市的总 — —国际商贸城， 这标志着义乌市场集群开启 体目标，并于当年 10 月建成了第五代小商品市场— 了现代化、信息化与国际化的发展新阶段。 随着国际化发展阶段的启动， 如表 2 所示， 自 2002 年以来，外国采购商自然人、外国企业常驻代表机构等职业化国际贸易商人在义乌如雨后春笋 般集聚，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在经历了较长时间的探索后开始逐渐生成 。 在此过程中， 义乌的 物流配送、贸易金融、 教育培训、 信用保险、 法律咨询、 高端国际化会展、 信息化服务设施、 电子商务服务平台等交易服务设施不断完善 ①，由此吸引大量国外客商进入义乌市场低成本采购 商品，分享义乌市场巨量的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效应 。 值得重视的是， 在这一阶段， 义乌专业 市场集群不断成熟，并逐渐向国际市场辐射扩散， 形成了市场集群与产业集群多层次联动发展 — — — “义乌商圈” （ 陆立军等，2006 ） ， 并逐步成为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的跨区域分工协作网络 组织生成和专业市场商品交易国际化的价值空间 ， 内生的专业化、 分工效应及多样化经济等报 酬递增机制从根本上决定了国际贸易的效率变化 ，从而内生了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 。 ，义乌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进入了向内 随着 2011 年 3 月国务院批复开展 “义乌试点 ” 涵发展阶段过渡的关键时期 ， 国 家 、 浙 江 省 和 义 乌 市 有 关 部 门 密 切 配 合 ， 致 力 于 从 政 策 上 进一步明确义乌市场采购型国 际 贸 易 方 式 的 发 展 方 向 、 战 略 任 务 与 监 管 政 策 ， 以 更 有 效 地

①

截止 2012 年 12 月，义乌共有网商 7. 9 万多，第三方电子商务交易平台 100 多家，天猫 B 店超过 2700 多家，电子商务

交易额逐年上升。

· 103·

劳动分工、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推进市场采购贸易的规范化 、 便 利 化 与 长 效 化 ， 义 乌 市 场 采 购 型 国 际 贸 易 方 式 的 确 立 迎 来 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2011 年 3 月以来 ， 随着 “义乌试点 ” 方案的逐步实施 ， 义乌市先 后实施了以探索确立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监管政策为核 心 的 “1597 ” 系 列 改 革 创 新 措 施 ①， 通过海关 、 检验 检 疫 、 税 务 、 外 汇 、 工 商 、 质 监 等 部 门 改 革 、 创 新 现 行 的 监 管 措 施 和 方 法 ②， 形成一套完备的市场 准 入 、 通 关 监 管 、 检 验 检 疫 、 税 收 征 管 、 外 汇 结 算 、 质 量 追 溯 、 责任追究等综合管理服 务 机 制 ， 以 解 决 小 商 品 市 场 采 购 型 国 际 贸 易 运 行 中 存 在 的 归 类 难 、 核价难 、 成本高 、 效率低等问 题 ， 从 而 真 正 实 现 市 场 采 购 国 际 贸 易 的 “管 得 住 、 通 得 快 、 ， 以进一步推进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向内涵式发展阶段演进 ， 实现义乌专业市场集 可溯源 ” 群的高端化 、 国际化和外贸发展方式的根本转变 。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建立在专业市场集散和区际分工协作基础上的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是我国对外贸易发展过 程中出现的新型贸易方式和独特经济现象 ， 也是我国转变外贸发展方式的可能路径之一 。 本文 从新兴古典经济学的职业中间商理论出发 ， 通过理论分析、 模型构建与案例解剖， 揭示了市场 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的生成机理及演进路径 ， 系统刻画了内生性交易效率与职业中间商之间相 互依存的内在关系，从而为理解区域层面特定国际贸易方式的出现过程提供了新的理论和实证 视角。我们的研究发现，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具有与传统国际贸易方式不同的特点 。 市场采购 型国际贸易是一种由专业市场经营户 、常驻本地的外国采购商 （ 加价中间商 ） 、 交易服务商 （ 服 务中间商） 以及国外需求者之间劳动分工结构演进所决定的贸易结构和制度 。 在此过程中， 不 同类型的专业化交易者和消费者 （ 专家 ） 在不同时期发挥了不同的作用， 尤其是包括加价中间 商和服务中间商在内的职业中间商 ， 它们是组织专业市场商品国际贸易的重要力量 ， 其出现过 程伴随着不同专家之间劳动分工结构从直接贸易向完全分工的迂回贸易结构演进 ， 而这本身又 推动着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经历初始萌芽 、 渐进生成、 内涵发展三个阶段。 市场采购型国际贸 易能否顺利实现劳动分工不同阶段之间的转换 ， 从根本上取决于交易效率的动态变化。 以浙江 省义乌市为典型地区的案例分析表明 ，在专业市场集群和区际分工协作网络足够发达的条件下 ， 内生性的效率优势和报酬递增效应是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生成的效率源泉 ， 同时， 政府在不同 时期的政策选择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专业市场国际化发展的方向 、 方式与水平。 我们的理论 和实证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政策含义 ：

① “1597 ” 是 义 乌 市 委 市政府 推 进 “义 乌 试 点 ” 的一 揽 子 战 略 政 策 的 简 称 ， 即 确 立 1 种 贸 易 方 式 ， 制 定 5 项 配 套

监管 服 务 政 策 ， 打造 9 大发 展 平 台 ， 完 善 7 方 面 服 务 体 系 。 2012 年 8 月 11 日 义 乌 市 正 式 开 始 试 行 “市 场 采 购 ” 贸 易 ， 通过 建 立 联 网 信 息 平 台 ，对 外 贸 公 司 和 经 营 户 进行信用 综 合 评 价 、 分 类管 理， 探 索 建 立 起 “管 得 住 、 通 得 快 、 可 溯 源 ” 的国 际 贸 易 便 利 化 监管 机制 ， 以 推 进 市场 采购 新 型 国 际 贸 易 发 展 。
②

值得 一提的 是 ，2012 年 1 月 6 日 ， 义 乌 市国 际 贸 易 服 务 中 心 正 式 启 用 ， 此 举 有 利 于 降低 外 国 采购 商 在 义 乌 的 交

易 成本 ，也有 利 于 义 乌 营 造 良 好 的国 际 交 流 、 外 商 投 资 环境 和 提 升 国 际 形象， 从 而 吸 引 更 多 外 国 采购 商 来 义 乌 开 展 国 际 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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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对于那些已经形成较为发达的专业市场集群和成熟的市场产业分工协作网络的区域 ， 可通过差异化的阶段性政策设计， 主动向先行先试地区学习和推广其成功监管政策 ， 有目的地 推动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生成 、发展，有选择、有重点地吸引国外多领域多层次的采购商， 积极培育物流配送、金融服务、信息网络等交易服务商，以促进本地内生交易效率优势的发挥， 稳步实现区外贸发展方式的根本性转变 。 第二，对于诸如浙江省义乌市等已经出现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方式的地区 ， 政府要尊重专 业市场集群发展的客观经济规律 ， 既注重顶层政策设计， 又注重具体出口监管政策的创新， 充 分发挥政府、企业、 市场经营户、 行业协会、 职业中间商等在内的各类主体的合作创新能力， 充分利用市场机制最大限度地发挥专业市场及其分工协作网络的交易效率优势 ， 推动市场采购 型国际贸易最终向内涵式发展阶段演进和跃迁 。 第三，积极培育优质职业中间商，优化中间商发展环境。 首先， 交易服务中间商的服务效 率将是加价中间商是否集聚专业市场的重要影响因素 ， 从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加价中间商的 交易效率和利益多寡。 因此， 要不断创新政府服务政策， 为外贸公司、 货运公司、 货代公司、 物流企业等交易服务商的可持续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政策环境 ， 实现外贸公司真正落地专业市 场集群，培育市场竞争环境。其次， 推进贸易主体管理政策创新， 实施外国采购商直接采购政 策，减少外国采购商的交易环节和成本； 通过政策创新， 引导常驻本地的外商代表机构向外商 投资合伙企业，提升外国采购商的组织层次和市场经营能力 ； 此外， 积极引进大型采购商、 大 采购集团、大交易服务商，利用优质采购商推进市场采购主体的升级换代 ， 促进专业市场商品 采购的规模化、品牌化、高附加值化，构建多层次互动的采购商网络。 第四，推进 “市场采购” 顶层制度设计，探索实施与 “市场采购 ” 新型贸易方式相适应的 海关、商检、检验检疫、税务、外汇、工商等一系列监管配套措施和办法， 实现有利于市场采 购型国际贸易发展的制度与技术双重转型 。为此，建议 （ 1 ） 放宽外贸经营主体政策。 扩大试行 给予境外自然人 （ 洋个体） 贸易主体资格， 支持境外企业在义乌设立分支机构并赋予其合法经 营权。扩大对外贸易经营主体范围， 使境外自然人个体工商户、 外商投资合伙企业可以取得对 外贸易经营权。同时，允许境内外公司、个人以代理出口方式开展 “市场采购 ” 贸易。 （ 2 ） 创 新货物监管服务政策。海关设立 “市场采购 ” 贸易监管方式， 实行全过程联网监管， 采取相关 经营主体联网备案办法，实现商品质量可追溯， 采取较低查验率和最便利的通关措施； 建立商 品预检验制度，对组货单位等入库商品实施预检验， 由事后检验转向事前把关， 对报检主体实 施分类管理，根据报检主体的诚信等级建立口岸分类放行模式 ， 实现检验放行、 验证放行、 信 用放行相结合。此外，对在生产环节已经取得各种质量检测认证证书的商品 ， 可直接报关； 对 同生产批次、分批出口，并已有报检通关单的商品， 可不再重复报检而直接通关； 对小批量商 品、样品或自带商品免于检验， 并直接签发通关单； 创新税收管理政策， 对在义乌采购货物出 口的外贸公司，可试行 “不征税、 不退税 ” 政策； 对市场经营户供外贸出口的不征税、 不退税 货物，实行免增值税政策； 允许义乌境内纳税人自由选择按一般纳税人或小规模纳税人纳税； 优化外汇管理措施，允许符合条件的境外个人 （ 洋个体 ） 开立外汇结算账户， 尝试放宽外汇兑 · 105·

劳动分工、职业中间商与市场采购型国际贸易

换条件和兑换额度，鼓励在采购贸易中使用人民币进行结算 。 （ 3 ） 建立高效的综合管理服务机 制和体系。建立由区域政府牵头， 各部门共同参与的集质量安全、 公共贸易保护预警、 知识产 权保护等多位一体的商品市场综合服务平台， 为各类主体开展国际贸易创造良好的市场环境， 制定覆盖 “市场采购” 全过程的综合性配套监管办法。 （ 4 ） 构建 “市场采购” 贸易方式的技术 支撑体系。构建涵盖 “市场采购 ” 各类经营主体、 各贸易环节的联网信息平台， 实现各经营主 体贸易信息共享，各部门执法信息共享， 完善信用监测、 监督和评价体系， 建立商品质量溯源 的信用管理机制，从而实现对市场商品国际贸易流程的信用管理 。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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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bor Division，Professional Middlemen and Market － purchased International Trade Mode Lijun Lu Xiaobi Zheng

Abstract： From the angle of labor division and professional middlemen， w e tend to reveal the generating mechanism and path of M arket － Purchased International Trade M ode （ M PTTM ） by theory analysis，model construction and case － study. We find that M PTTM is the result of the labor division. Professional middlemen are the core expert to organize trade w hich M PTTM comes from. The transaction efficiency w hich is from specialized market explosion and the regional division of labor cooperation determines the evolution position and path of M PTTM. M eanw hile ， the function of professional middlemen promotes the M PTTM developing from the initial germination ， gradual formation to connotation development stage. Keywords： M PTTM ； Professional M iddlemen； Generating M echanism ； Labor Division； Yiw u Pilot Project．
( 责任编辑: 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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