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老年人的健康行为与口腔健康54

发布时间：2016-12-15 10:21

本文关键词：中国老年人的健康行为与口腔健康，由笔耕文化传播整理发布。

第38卷第2期2014年3月Vol.38，No.；83；人口研究PopulationＲesearch；中国老年人的健康行为与口腔健康；郑真真；【内容摘要】老年人的口腔健康是老龄化社会中的重要；【关键词】老年人；口腔健康；健康行为；【作者简介】郑真真，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HealthBehaviorandOralHea；ZhengZhenzhen；Z

第38卷第2期2014年3月Vol.38，No.2March2014

人口研究PopulationＲesearch

中国老年人的健康行为与口腔健康

郑真真

周

云

【内容摘要】老年人的口腔健康是老龄化社会中的重要健康问题。文章使用2011年“中国老年（简称CLHLS调查）数据，健康影响因素跟踪调查”以老年人牙齿缺失数量代表口腔健康，应用多变量统计分析方法，揭示中国老年群体的口腔健康与社会经济、健康行为、健康状况三组因素之间的关系，并特别关注健康行为的作用。研究发现，老年人口腔健康问题较为严重，而失牙程度与人口特征和健康行为高度相关。对于男女两性和不同经济社会地位的老年人来说，年龄是失牙的最重要影响因素，良好的口腔卫生习惯和少吃糖则是预防失牙的重要保护因素。研究结果提示，改变卫生习惯和饮食习惯在促进口腔健康中的作用十分重要。

【关键词】老年人；口腔健康；健康行为

【作者简介】郑真真，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北京：100028；周云，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北京大学中国社会与发展研究中心教授。

HealthBehaviorandOralHealthamongElderlyPeopleinChina

ZhengZhenzhen

ZhouYun

Abstract：Oralhealthofelderlypeopleisanimportanthealthissueinagingsociety.Using2011

ChineseLongitudinalHealthyLongevitySurvey（CLHLS）data，thisstudyexploresrelationshipsbetweenolderpersons’oralhealthandthreegroupsoffactors，namely，social-economic，healthbehavior，andhealthrelatedfactors，usingnumberofmissingtoothastherepresentationoforalhealth.ThestudydemonstratesthatoralhealthofelderlyinChinaisnotsatisfactory，andtoothlossishighlycorrelatedwithdemographicfactorsandhealthbehavior.Whileageisthemostinfluentialfactorintoothloss，oralhygieneplaysaveryimportantrole，andlessfrequentsugarconsumptionispreventiveagainsttoothloss，regardlessofgenderandothersocial-economicstatus.Thefindingsimplythatchangeinhealth

behavioranddiethabitscouldplayamoreprotectiveroleinoralhealth.

Keywords：ElderlyPersons，OralHealth，HealthBehavior

Authors：ZhengZhenzhenisProfessor，InstituteofPopulationandLaborEconomics，ChineseAcad-emyofSocialSciences，Beijing100028；ZhouYunisProfessor，DepartmentofSociology，PekingUniver-sity，Beijing100871.E-mail：zhengzz@pku.edu.cn

*本研究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际合作重大项目(项目批准号:71110107025)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项目批准号:71233001)的阶段性成果;研究也得到联合国人口基金2013年度的资金资助。

中国的人口老龄化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老年人口也在快速增加。在应对这一庞大的老年群体给中国社会带来的挑战中，老年健康无疑是重要内容。相关研究表明，口腔健康的改善有利于老年人群的整体健康状况。世界卫生组织针对人口老龄化的全球趋势启动了多个项目，鼓励、支持并。“今天不关注口开展各种临床研究和以社区为基础的健康干预项目，其中就包括口腔卫生健康项目（Braine，2005），腔健康，明天将会付出更大代价”完善口腔健康政策、增强口腔卫生服务及对服务提供者的培训，是改善老年人群口腔健康的关键举措（PetersenandYamamoto，2005），普通人群也会因此受益。已有研究至少从两个方面说明老年群体口腔健康的重要性。

首先，口腔健康与其他健康问题相互关联，口腔健康的改善将会有利于增进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由于人口结构的变化与疾病模式的转变，现今更多中国人存活至老年并患有慢性疾病。研究发现，某些慢性疾病和口腔健康相关联，尽管这些关联是否因果关系还需要进一步确定。例如，有研究认为糖严重牙周疾病患者很难控制II型糖尿病的血糖水平（Mealey，2006）；还有尿病与牙周疾病相互影响，

研究发现，牙周疾病和心脏病之间有一定关联，虽然不一定是因果关系（Genco，etal.，2002），如牙周2003），疾病和失牙可能会增加缺血性中风的风险（Joshipura，etal.，失牙数量可预测心血管系统疾病2005；Polzer，etal.，2012）。的发生或因循环系统疾病而死亡的风险（Cabrera，etal.，

其次，老年人的口腔健康问题会明显降低他们的生活质量。良好的口腔健康对老年人的躯体、社会和心理健康都会有积极影响。例如，有学者认为，有健康的牙齿会对人们的社交活动有积极影响，有利于促进他们成功参与经济和社会活动；而对牙齿问题不加以治疗或治疗不当是影响人们身体、社会和经2007）。另一方面，济良好状态的主要原因（Hudson，etal.，口腔健康问题会影响生活质量，如德国一项2004）。对香港医院老年人全国调查发现，义齿状况与口腔健康相关的生活质量密切相关（John，etal.，病区患者的一项研究发现，如果老年人的可咀嚼牙齿少于8对、牙龈不健康、口腔干燥，他们与口腔健康etal.，2008）。还有研究发现，全口无牙或仅剩少数牙与老年人的残相关的生活质量就会显著降低（Yu，

Pedersen，etal.，2008；Ansai，etal.，2010）。障甚至死亡有关，失牙可能是衰老加快的前兆（Holm-尽管口腔健康是健康老龄化的重要内容之一，但是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对口腔健康的关注严重不足。发达国家每年约有5%～10%的公共卫生资源用于口腔保健，但发展中国家用于控制口腔疾病2005）。此外，的资源则相对较少（Braine，发展中国家对口腔健康的研究也十分有限，尤其缺乏基于大样本调查的报告、有关影响老年人口腔健康因素的研究，特别是与社会、经济、制度和行为相关的研究。

已有研究发现，中国老年人的口腔健康状况较差。例如，当前中国老年群体的存留牙齿数（ZhouandZheng，2008）与世界卫生组织提倡的“8020”努力目标，即80岁老人的存留牙齿数不少于20颗（Nasu，2005）相比，相差甚远。有学者认为，卫生系统和口腔保健服务、社会文化因素以及环境因素2005）。本研究将利用具有全国代表性的大规模调查数据，是影响口腔健康的重要因素（Petersen，研究影响中国老年人失牙状况及相关因素，探索老年人口腔健康与生活方式之间的关系，判断影响口腔健康的最主要因素，并对促进中国老年人的口腔健康提出政策性建议。11.1

数据与分析方法数据来源

“中国老年健康影响因素跟踪调查”（简称CLHLS调查）数据。该调查始于本研究使用2011年

1998年，涵盖中国22个省/市/自治区，尽管在老年人的高龄阶段使用了不等比例抽样，但加权后的样本对全国具有代表性（Zeng，etal.，2001；Zengetal.，2002）。本研究所用的2011年第六次跟踪调查，包括7375名65岁以上、参与过2008年第五次调查的存活老年人。根据课题组对年龄和主要健康（“CLHLS2011跟踪调查质量评估报告”，2012年未刊文章）。认为调查质量良好指标的数据质量评估，

正因为该调查的抽样策略为不等比例抽样，因而能够调查到足够数量的高龄老人，有利于我们对高龄组

进行有效的多元统计分析。该调查除了包括老年人的人口、社会、经济背景资料以及健康状况、生活方式等方面的信息外，还收集了与口腔健康相关的信息，为研究老年人口腔健康提供了良好的条件。1.2

分析框架及方法

本研究结合CLHLS调查所提供的信息，用老年人失牙数代表这个群体的口腔健康，参考Petersen（2005）和Kiyak（1987）的研究框架，构建了本研究的分析框架。分析框架包括与失牙有关的三组因素：社会经济、行为和健康。这三组因素与口腔健康直接相关，但不一定都有因果关系。我们将根据这个框架分析与中国老年人群口腔健康相关的主要因素。

第一组是社会经济因素，共有5个变量，包括年龄和性别这两个主要人口特征，受教育程度，以及养老金和居住地。我们此前使用CLHLS调查数据的研究发现，这些人口、社会、经济因素对老年人失2008）。由于这组因素除养老金和居住地外基本上都无法通过干预牙有显著影响（ZhouandZheng，

改变，这组变量是作为控制变量纳入统计分析。

第二组因素与个人行为相关，包括口腔保健行为，吃甜食的饮食习惯，以及吸烟和喝酒这两项个人偏好。良好的口腔保健行为可以保护牙齿，而爱吃甜食或吸烟都可能会影响牙齿健康。与第一组因素相比，第二组因素是个人可以操控的行为，是可干预可改变的。

第三组因素与健康相关，包括健康状况和医疗保险情况。考虑到一般健康状况可能与口腔健康相互影响，而医疗保险会与使用医疗服务相关，从而直接或间接影响口腔健康和一般健康。有口腔医疗保险的人更可能会及时地去看牙医、更能支付得起口腔医疗费用。

①分析以失牙数代表的口腔健康与三组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我们分本研究采用多元线性回归，

别用三组模型依次考察各组变量的作用，从仅包括人口社会经济变量的模型开始，每一步在模型中增加一组影响因素，考察在控制此前因素的作用后，新进入模型因素的作用。因为根据一次调查很难判断失牙、社会经济状况变化以及健康行为之间的前后顺序，本研究并未试图在失牙和各组因素之间建立确切的因果关系，而仅分析各因素与口腔健康之间的相关关系。1.3

主要变量及其分布

在调查中由老本研究中的口腔健康以失牙数来测量，定义为32颗正常牙齿数减去存留牙齿数②，年人自己回答或家人代答（其子女、孙子女或配偶）。老年人的牙齿缺失情况与年龄密切相关（见图1），失牙数量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增加。

由于百岁以上老年人有半数以上都没有牙齿了，且失牙状况没有明显变化趋势，因而本研究只包65～79岁组2366人（占37.2%），80～89岁组2045括了65～99岁老年人。研究有效样本为6368例，

90～99岁组1957人（30.7%）。分析样本的老年人中位年龄是84岁。人（32.1%），

样本中51.9%为女性老年人。受教育程度以上学年数测量。大多数老年人上学年数不长，平均为2.7年，36.0%居住在镇，21.2%约80%的女性老人没有上过学。居住在农村的老人占分析样本的42.8%，37.1%的老年人有退休金或其他种类的养老金。住在城市。养老金是测量老年人经济状况的指标，

行为因素纳入了与牙齿健康有关的因素，包括刷牙习惯、甜食摄入、吸烟和饮酒。刷牙习惯、甜食13.1%偶尔刷牙，41.3%能坚持每摄入为定序变量。在有存留牙齿的老年人中，有25.8%从不刷牙，15.3%报告自己每天刷两次，天刷一次，还有4.5%的老年人报告说每天刷牙3次或更多。对老人是否经常食用白糖或糖果有5个测量等级：几乎每天吃（定义为1）、不是每天但每周至少吃一次、不是

①②

因为中青年人群的坏牙和失牙极少，一般呈泊松分布，所以多数口腔健康研究采用泊松回归对失牙进行多元分

析。但老年人群特别是高龄老人的失牙基本是正态分布。此外，线性回归与泊松回归的分析结果也非常接近。调查问卷中有与口腔健康相关的问题包括:1)请问您有几颗牙(不包括假牙);2)请问您是否戴假牙;3)过去6个月内，您是否在吃东西时遇到不止一次牙疼问题?

每周但每月至少吃一次、不是每月但有时吃、很少或从不吃（定义为5）。被调查老人中有14.1%几乎每天都吃糖。吸烟和饮酒为虚拟变量。现在仍吸烟的老年人占19.4%，多数为男性老人。有18.4%的老年人说自己现在常喝酒。

图1

分年龄牙齿缺失情况

ToothLossby

Age

Figure1

参考现有研究成果，我们在分析中选择了4种可能与口腔健康有关的慢性病：心血管疾病、消化系统疾病、呼吸系统疾病和糖尿病。在调查中，不仅根据老年人自报是否患病，还追问了自报患病是否经过医生诊断。被调老人中经诊断患有上述4种疾病的比例分别为：心血管疾病44.6%，消化系统85.3%的老年人有医疗保险。疾病13.8%，呼吸系统疾病17.2%，糖尿病5.2%。其中，22.1

研究主要发现

不同群体的失牙状况

表1描述了不同群体的失牙状况，对于图1分析框架中的大部分因素来说，失牙与这些因素都存在可观察到的显著相关关系。老年人平均失牙数为22.5，也就是说他们平均只有不到10颗牙齿；30.7%的老年人全口无牙。

表1

Table1变

年龄

量合计

65～7980～8990～99

性别教育养老金居住地

男女没上过学上过学有没有城市乡镇农村

按不同类别分的失牙平均颗数（N=6368）

变

刷牙

量

失牙颗数均值(SD)17.7(10.3)26.3(8.2)24.5(9.4)21.5(10.7)21.4(10.6)21.8(10.3)21.7(10.3)

MeanNumberofTeethLostbyDifferentCategoriesofOlderPeople失牙颗数均值(SD)22.5(10.1)17.3(10.7)24.0(9.2)27.3(6.9)21.4(10.6)23.6(9.6)24.4(9.1)20.4(10.8)21.4(10.6)23.2(9.8)21.7(10.7)22.7(10.0)22.8(10.0)

医疗保险患病情况

心血管疾病消化系统疾病呼吸系统疾病糖尿病有没有

每天不常刷牙每天吃糖现在吸烟经常喝酒

22.2(10.2)21.4(10.4)22.4(10.2)23.6(9.8)

注:*这是唯一与失牙数之间无关的疾病因素。但因下文分析中使用，所以仍将其列出(有研究发现2012)。呼吸系统疾病与全口无牙有显著的关系，如Wu，etal.，

根据统计检验结果（对均值的t检验或方差分析的F检验），不同特征人群的失牙数差异显著。年龄与失牙相关最为密切，老年人的失牙数随着年龄的增加而上升。女性老人比男性老人存留牙齿数更少。受过更多教育的老年人口腔健康状况似乎更好些。城市居民因在口腔卫生方面条件较好而失牙数更少，但乡镇与农村老年人在失牙方面没有太大的差别。尽管有无养老金看上去与口腔健康的关系不大，但这一指标在一定程度上可说明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从而间接影响口腔健康。

口腔卫生是与失牙相关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平日不刷牙的老年人与能够每天刷牙的老年人相比，牙齿存留数明显要少。吃糖也与失牙数有关，几乎每天都吃糖的老年人明显失牙更多，而从不吃糖的老年人保有更多颗牙齿。目前吸烟和常喝酒的老年人在失牙数方面的差别不大，但其差别有统计上的显著意义。在健康相关因素方面，，没有发现非常明显的趋势，不过有医疗保险的老年人明显比没有医疗保险的老年人失牙数少。2.2

失牙因素的多元统计分析

表2为应用多元线性回归（OLS）方法对失牙的分析结果。分析的因变量为失牙数。模型1包括模型2纳入了行为因素，模型3在模型2的基础上加入了健康因素，模型4了人口—社会—经济因素，

是应用反向剔除法只保留了有显著作用变量的分析结果。

从模型1可看出，对牙齿健康有保护作用的因素是教育和养老金。城市居民在失牙方面没有显著优势。年龄和性别对失牙有负面作用。年龄是与失牙相关的最主要因素，在所有模型中的显著性和影响作用方面也都是首要因素。值得注意的是，在其他特征相同的情况下，女性可能失牙更多。年龄和性别的影响在所有模型中几乎不变。

表2

Table2变年龄女性上学年数有养老金城市居民每天刷牙食糖现在抽烟常喝酒心血管疾病消化系统疾病肺部疾病糖尿病有医疗保险调整后的Ｒ

有效样本(例)

对失牙数线性回归分析的结果（参数估计值※）

EstimatesofLinearＲegression(OLS)onNumberofMissingTeeth

模型1

＊＊

0.432＊＊＊

0.067＊＊＊

－0.041＊

量模型2

＊＊

0.324＊＊＊

0.070＊＊

－0.027＊－0.008

模型3

＊＊

0.323＊＊＊

0.070＊

模型4

＊＊

0.325＊＊＊

0.071＊

－0.024*－0.020

－0.027*－0.0070.012

＊＊

－0.294＊＊

－0.037＊0.012

－0.026*

0.013－0.294

＊＊＊

＊＊

－0.038＊0.012

＊＊

－0.294＊＊＊

－0.038＊

－0.010－0.011－0.0150.0140.005－0.001－0.010

0.2086364

0.2826271

0.2816271

0.2836351

注:(1)※标准化回归系数b;(2)*显著性p＜0.05，＊＊p＜0.01，＊＊＊p＜0.001。

模型2在控制了人口、社会、经济因素后，考察失牙和行为因素之间的关系。刷牙习惯显然是牙齿健康的保护性因素，除年龄外对失牙影响最大。少吃糖对失牙有积极的保护作用（表中参数的负值吃糖最多为1、最少为5）。吸烟和喝酒则与失牙没有显著相关。在加入与吃糖频次分类的赋值有关，

行为因素后，养老金的作用不再显著。此外，吸烟的作用男女有别，尽管吸烟在模型2中没有显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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