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社区支持农业（CSA）发展中政府职能研究

第一章  相关概念与理论基础

一、CSA 相关概念

（一）CSA的内涵

1.社区的概念

CSA 最早在 20 世纪 60 年代于瑞士萌芽，1965 年传入日本，70 年代引入欧洲，1985 年在美国麻萨诸塞州出现，2006 年在中国开始萌芽，到现在为止 CSA 已经在欧洲、美洲、亚洲都有一定的发展，并且逐渐被人们所接受。对于 CSA 这一模式，各国称呼不同，日本的“Teikei”、美国的“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法国的“AMAP”，但都与我国英译过来的 CSA 类似。在我国对 CSA 这一称呼不一，有社区支援农业、社区协力农业、社群支持农业等几种称呼，但以社区支持农业最为普遍。CSA 中对“社区”一词的理解比较关键。“社区”一词最早来源于拉丁语，意思为追求共同的目标物和亲密的伙伴关系。我国最早出现“社区”是在 20世纪 30 年代，社会学家费孝通在翻译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的著作《Community and Society》中，把“community”一词翻译成“社区”。对于社区的理解，滕尼斯用抽象二元化分法对“本质（自然）意志”和“选择（理性）意志”推动形成的“社区”范畴作了解释，前者是以统一和团结精神为特征的社会联系和组织方式，具有血缘、地缘、精神共同体等基本形式，后者以利益和契约为社会联系和组织方式，比如现代的政府、军队、党派等。随着“社区”概念逐渐受到英国社会人类学派和芝加哥城市社会学派的影响，对后者“选择（理性）意志”推动形成的社区概念演化成具体的地域性生活共同体，在我国“社区”大都被理解为某一具体地方，比如“居民委员会”或者“村民委员会”。对于 CSA 中“社区”的概念的理解，国内外学者大都一致认为是指某一区域内的群体集合，群体成员在生活上、心理上、文化上都具有相似认识和共同价值需求。

2.CSA 的定义

由于 CSA 在国内外依然处于发展变化中，因而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相对权威的概念定义，但各国学者也对 CSA 进行了特征解释：

欧洲在关于环境问题的合作研究中把 CSA 定义为一个或者多个农产品生产者和消费者组成有共同价值需求的社区，并建立直接供销合作关系，同时生产者与消费者共担风险和共享收益。

美国伊丽莎白·亨得森将 CSA 解释为一种社会联系，即社区周围的农民与长期和这些农民直接交易的消费者之间的联系。Suzanne 认为 CSA 是指社区中的具有共同价值偏好的个人对某一农场做出支持，分担农业生产风险，共享农产品。英国土地联盟认为 CSA 是一种社区与土地关系的重新连接，消费者与农民开展合作关系，相互之间互惠互利。香港社区伙伴组织将 CSA 定义为一种在小区域内进行的较为公平的经济合作方式，这种方式需要生活在固定社区中的每个消费者都对农场做出承诺，使农场成为该社区的农场，消费者和生产者相互支持，共同承担农业生产中的风险，分享收获成果，这种方式不仅有利于城市与乡村内的社区相互支持和帮助，还能有效促进当地的农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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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政府职能相关概念

（一）政府职能的内涵

政府是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阶级产物，最初的职能是服务并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政府承担了维护社会秩序、管理社会经济的职能，行使代理权。关于对政府的理解，有狭义和广义两种解释，狭义上认为政府是行政主体行使其职权的国家行政机构，广义上认为政府是国家行政人员行使行政权力，承担行政职责的所有国家行政管理机构，包括立法机关、行政机关、司法机关等，是国家权威的存在形式。

针对政府职能的概念的解释，国内外学者没有统一的解释，但对这一概念的研究主要从职责、功能、作用等方面入手。归纳而言，学者主要从功能说、职责说、职责和功能说三个角度来界定概念。齐明山、李善阶等从政府功能的角度定义政府职能，认为政府是根据社会需要而拥有的功能，是政府在国家和社会中应当扮演的角色和应起的作用。张国庆、张康之等从职责角度，认为政府职能是指政府在一定时期内由于国家和社会发展需要而承担管理国家和社会公共事务方面的基本职责。谢庆奎、金太军、李文良等认为政府职能应该是政府功能和职责的总称，指政府在国家和社会发展中应当承担的职责和应实现的功能。

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理解政府职能，政府职能应该是对政府活动在各个领域的全部概括，反映了政府“应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和“怎么做”等理论和现实问题。从这一角度，政府职能的概念可以表述为，政府运用公民赋予的国家行政主体的行政代理权管理市场和社会不能自行解决的问题，并协调处理好政府、市场和社会三者之间的关系，有效提供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务中职责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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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州 CSA 发展的必要性、现状及 SWOT 分析

一、苏州 CSA 发展的必要性

（一）贯彻落实国家政策的需要

农业是国民经济发展基础，世界各国历史发展实践表明，在经济发展任何阶段国家和政府都需要保护和发展农业。纵观我国改革开发以来发布的 18 个“一号文件”，从 1978 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确立、2006 年全国范围取消农业税、2007年“以工促农，以乡带城”、2011 年全面部署水利工作、2012 年强调部署农业科技创新、2012 年至 2016 年对农业现代化进行部署，我国在每个阶段对农业发展的要求不同。当前，面对粮食“三量”齐增、生态污染严重、食品安全问题频发等不和谐现象，党和中央在十八届五中全会中明确提出今后“十三五”规划的总方向需体现“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以及“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五大发展理念，农业方面大力推进农业现代化，注重农业“永续发展”，走“产出高效、产品安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农业现代化道路。从国家政策规划看，CSA 的发展完全适应了未来农业发展的要求。

（二）实现苏州发展规划的需要

国家政策指导是苏州规划的重要指导方向，围绕国家要求，苏州在“十二五”规划中对苏州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提出各类规划。在城市建设上，苏州以建设 “绿色苏州”、“生态苏州”为目标。在农业功能上，苏州将发挥农业 “生态、生产、生活、生物”功能为农业发展方向指导。CSA 属于有机农业，是一种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农业发展模式，是在生态农业、有机农业等农业发展模式基础上进行的总结、扩展、提升，是绿色经济的重要内容和基础。CSA 的发展是建设“绿色苏州”的需要。同时，发展 CSA 也是苏州农业现代化的需要，CSA 的发展是商业化的，需要现代农业科技技术和高素质农民人才支撑，并且经营中采用先进的经营方式和管理技术、手段，这是农业现代化的重要表现。再者，CSA 相较于一般农业具有特殊的人文价值，促进了城市消费者与农民的直接沟通，这有助于增进城乡居民的相互了解和支持，推动城乡和谐，从这个角度来看，CSA 的发展促进了苏州城乡一体化的发展。

（三）提高农业生产效益的需要

从 CSA 生产的产品价值看，CSA 以提供有机农产品为主，与传统农产品相比较，有机农产品因安全、生态、口感佳、味美、营养价值高等原因，在国内价格是普通农产品的 2~5 倍，属于高净值的农产品。另外，CSA 区别于其他农业经营方式的是其“直销”模式，消费者直接与生产者购买农产品，减少渠道商的层层“剥削”，农民获利增多。除此之外，农民生产与消费者需要直接对接，减少农民盲目生产的风险，保证了农业生产的效益，总体上发展 CSA 对苏州农业发展具有经济效益，对农民具有增收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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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苏州 CSA 发展现状

（一）苏州 CSA 概况

苏州的 CSA 最早发端于 2008 年 4 月，目前整体还处于萌芽阶段。截止当前，苏州具有明显 CSA 模式特征的农场有 8 家，分别是五月田有机农场、悦丰岛有机农场、实在农庄、沙洲鱼菜共生农场、一碗阳光 CSA 有机农场、吴中区 CSA 粮食银行、欧耕尼克有机农场和麦田禾盛有机农场，其中吴中区粮食银行受众最为广泛，临湖镇湖桥村 5000 居民参与了行动，首批一万张会员卡已面向苏州市民发放，但吴中区粮食银行采用完备的粮油采购体系，虽然把好了“粮油食品安全关键”,也采用粮食银行预付款的营销方式，但其采用的是合作基地的模式，与东北的伊春、盘锦、五常以及苏北的宿迁、射阳等地，中粮集团、北大荒、响水米业建立合作关系，属于跨区域生产，这一点与 CSA 特征不符，严格来说不属于存粹的 CSA。

相对于吴中区粮食银行而言，五月田有机农场、悦丰岛有机农场、实在农庄、沙洲鱼菜共生农场、一碗阳光 CSA 有机农场等更贴近 CSA 的内涵特征。以五月田有机农场为例，其于 2009 年 5 月投资 2000 万建设，占地 300 亩，为追求土质符合有机耕种的标准，经过两年的土壤转换，2011 年正式投入生产，从 5、6 人的经营规模逐渐发展至今天 80 人的规模，年产 200 吨有机蔬菜，10 吨有机水果，发展会员 600 余家，从种植、采摘、销售采用物流一站式服务，产品供应苏州泉屋、天虹、新光天地等高端商超和五星级酒店，成为苏州知名有机农场。除了与商超酒店供应外，五月田有机农场还提供宅急配服务、直营门店服务、会员租种服务以及休闲观光服务，并且在中国人民大学程存旺博士“好农场”出资于苏州美好广场创办的农夫市集中担当主导农场，引导其他有机农场加入农夫市集，联合推广有机蔬菜和 CSA 模式的生产、生活方式。以访谈以及数据资料调研方式，笔者对苏州 CSA 信息做了简单整理，如表 2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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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政府在苏州 CSA 发展中职能缺位的表现及原因分析 .............. 50

一、政府履行职能促进 CSA 发展的必要性分析 ............... 50

（一）有利于纠正市场失灵 ................. 50

（二）有利于预防政府失灵 ............... 50

第四章  苏州 CSA 发展中政府职能定位分析 .................. 55

一、苏州 CSA 发展中政府角色转换及角色定位 ................ 55

（一）苏州 CSA 发展中政府角色转变 ................. 55

（二）政府在苏州 CSA 发展中政府角色定位 ............ 56

第五章  国内外 CSA 发展的经验及对苏州政府职能作用的启示 ............ 60

一、国外 CSA 发展的经验 .......... 60

（一）日本 ............. 60

（二）美国 ............... 61

第六章  政府在苏州 CSA 发展中职能履行的建议

一、履行统筹规划职能：理清发展思路，科学合理布局

（一）分析市场潜力，科学规划布局

科学规划布局是统筹规划 CSA 发展中最主要的步骤，需要以市场调研分析为参考依据，以建立 CSA 发展的社会化服务体系为目标，以合理布局科学发展为宗旨，以正确处理好政府、市场、社会三者关系、建立完善 CSA 发展的市场运作机制、协同推进 CSA 发展为指导思想。苏州 CSA 的发展是一项需要多区域、跨部门、各行业综合配合发展的系统工程，涉及诸多环节，规划布局之前，建立政府内部管理执行机制，确保发展 CSA 的机构健全、责任落实、分工明确是顺利开展工作的组织保证。在 CSA 发展中，可由苏州市委市政府主要分管领导与相关部门负责人组成苏州 CSA 发展领导小组，并在市农委下设办公室具体负责组织开展工作，下辖市、镇以及部门均建立相应领导小组和办公室。领导小组负责思想指导和统筹安排，相关职能部门和党委机关，如宣传部、规划局、财政局、统计局、环保局、、农委农办等负责按照规划要求具体工作落实推进。具体制定科学发展规划中，统计局负责前期 CSA 市场调研分析，为领导小组提供苏州 CSA 具体情况报告，领导小组根据报告提出发展指导思想、制定全市 CSA 发展规划，各相关职能部门、党委机关以及农委下设办公室按照规划要求和 CSA 发展项目地址条件要求，具体细致到各乡镇对 CSA 进行定位布局，同时对 CSA 经营设置准入门槛，把握苏州 CSA整体发展质量。

（二）实施品牌战略，提升整体形象

物流和交通的快速发展为区域流通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在这样的背景下，苏州 CSA 发展面临相邻区域 CSA 的竞争，，品牌化发展战略是提升苏州 CSA 竞争力和产品价值，实现 CSA 整体规模经济效益的保证。品牌发展战略的制定需要苏州对相邻区域竞争环境的现实情况和未来发展趋势做必要分析，并根据苏州各区域自身特色，在品牌化发展思想指导下，对苏州 CSA 进行品牌塑造，制定品牌发展战略规划。苏州多数地区拥有特定的农业生态生产环境，具有特色农产品原产地条件下的唯一性①，因而特色农产品种类丰富多样，如苏太猪、阳澄湖大闸蟹、洞庭山碧螺春、太湖三白、东山枇杷、杨梅、车坊水八仙等，多数已蜚声中外，但由于传统种养殖方式的变化，部分特色农产品质量良莠不齐，有的甚至由于生产不善，严重影响了品牌效应。在 CSA 品牌发展战略中，可以生产苏州特色农产品为基础，借助特色农产品的品牌效应带动苏州 CSA 的品牌发展，促进品牌双赢。同时，苏州农委农办可联合旅游局、文化局挖掘苏州特色农产品，通过地方特色农产品展销活动、食品文化旅游活动以及线上线下 CSA 品牌推广评选活动等途径，塑造苏州 CSA 品牌，提升全市 CSA 整体形象和经营效益。比如，苏州可开展“苏州 CSA 名片”评选活动、“苏州最美 CSA”摄影或征文活动等，为苏州 CSA 发展增加文化内涵，助力苏州 CSA 品牌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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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与展望

本文以农业多功能理论为指导，结合苏州 CSA 的发展现状、SWOT 战略分析探讨了苏州发展 CSA 的必要性，以政府职能理论、市场失灵和政府失灵理论为指导，分析了苏州政府履行职能发展 CSA 必要性、缺位的表现和原因，并在此基础上结合政府角色理论、治理理论、波特钻石模型理论将政府角色定位为引导者、服务者、监督者和宏观调控者，政府在苏州 CSA 发展中可履行统筹规划职能、宣传引导职能、政策扶持职能、服务保障职能、监督规范职能以及组织协调职能。

对苏州 CSA 的研究至今处于空白状态，后续研究者的可多视角对 CSA 作具体研究，比如 CSA 研究方面，可对苏州 CSA 的发展现状、趋势、特征研究，生产者和消费者特征研究、信任关系修复研究，建立 CSA 社区基础研究，CSA 对苏州农耕文化传承作用研究，CSA 对社区关系建立的作用研究，构建苏州 CSA 发展模式研究等；政府推动 CSA 研究方面，可研究政府如何建立 CSA 人才保障机制、技术服务机制、社会资本引入机制,培育发展 CSA 社群文化基础,推动 CSA 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等；理论研究上，可研究农业多功能理论、农业可持续发展理论、农业产业链经济理论等对 CSA 发展的指导作用；实证研究上，可对苏州五月田有机农场、悦丰岛有机农场等成功发展的案例做实证分析，也可对国内外典型案例剖析研究，为苏州 CSA 发展提供发展示范等。总之，当前对 CSA 的研究数量少、角度单一、不够深入，研究者可多角度探索，为 CSA 发展提供理论指导。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