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惊怒交迸催艳阳
本文关键词:张飞吃豆芽
今晚对于谢逊来说实是大悲、大悔,大惊、大怖的一晚,他再一次震骇当场,谁人能够对自己了解至深?
空见神僧由于被击中胸前大穴,同时内腑、经脉俱受重创,此刻已是奄奄一息,只能断断续续道:“老衲终,终是看错了他。不知将来,咳咳,还要有多少武林人屈死在他的阴谋算计之下!”
此时谢逊因为满心懊恼与悔丧,直欲无地自容,顿足捶胸,故而并没有太留意老和尚话语中的蕴含意思,他眼看对方已是弥留之际,遂以手掌按住其背心灵台大穴,以自身内力来延续老和尚的性命。并问道:“大师,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刀山火海,我一定帮你完成!”
空见神僧微微一笑,语声微弱道:“老衲在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还,还有名弟子等在那里,居士今晚就请将他......接出来。另外,但愿你今后杀人之际,能够有时想起老衲!”
谢逊一面和着泪水猛烈点头,一面拼命想以内力多延续其羸弱性命,可是空见神僧的气息仍然在持续变弱,变弱......老和尚忽然深深吸了口气,微弱至极道:“你这就去吧,令师是不会来的。”谢逊郑重点头道:“大师尽请放心,我今后不会再胡乱杀入,激他出来。但我接出令高徒后,走遍天涯海角也誓要寻到他。”
空见神僧声音已几不可闻,谢逊忙将耳朵挨到他的嘴边,只听得老和尚道:“你武功不,不及他......接出老衲徒儿,让,让他传你......少林九阳功,之后再设法找出......屠龙刀......中的秘密,当能......”说到这个“能”字时,一代高僧,圆寂西归,与世长辞。
组成项链的每一颗珍珠都是色泽饱满,大小一般无二,陈有谅虽然不太识货,却也知晓这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一时间忘情的蹲在那里轻轻摸索起来。
说起来这挂项链乃是朱氏从娘家带出来的东西,至从她知晓自己终将不治后就转给了儿子,连带那方粉红色手帕,几件换洗衣衫,那双绣着可爱虎头的布鞋,这些随身物品可是小童睹物思人,与逝去母亲惟一的联系纽带。
陈有谅正在那里爱不释手,细细拂拭,炕上小童则已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那张炕桌突然推了下来,“嘭”的一声,一方桌角正中陈有谅后脑。可怜的男孩,长到十、三、四岁除了小偷小摸外还没做过什么坏事,就被人给阴谋暗算、砸倒在地,鲜血汩汩,死活不知。
眼看砸倒了陈有谅,小童赶忙止住自己就要跃下的身子。他原来的计划是先以方桌建功,实在不行,自己这二十多斤就一并跳到对方的头上。一双小脚踹不死他,以头碰地却能撞死、或是撞晕他。至于自己,因为身子小,只要整个摔到地下,除了疼痛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圆真心机深沉,这次可是大大的失了一回算。他本以为有十三、四岁的陈有谅看护着这么一个才两岁左右的小不点儿,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结果却是两岁小孩倒算老头,他认为万无一失的安排,就这样出了差头。
小童这还是前后两世第一次历经有蓄谋的暴力事件,,小心肝儿紧张的“扑通、扑通”的跳,整个人也是大口、大口的在呼吸。努力调整过片刻,他正要溜下地探查陈有谅的情况,忽然一条大汉穿窗而入。来人身材高大魁伟,满头黄发散披肩头,神态甚是威猛凶悍。不过待看清楚屋内情形,他显然大吃一惊。
这就好比一条威风凛凛、肌肉虬结的大汉提起一名侏儒气哼哼的走入一道门后,不久,拍拍手施施然走出来竟是......那名侏儒!
谢逊惊愕当场,与同样呆呆站在那里的小童对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们俩谁是空见大师的高......徒儿?”
陈有谅:“......”死活不知,自然开不了口。
小童才算从呆滞状态中恢复过来,心念电转:“此人满头黄发,莫不是“金毛狮王”谢逊,那师父他老人家......”他登觉脑中“轰”的一声响,栽了两栽,晃了两晃,才稳定下来,急急反问道:“我师父呢?”
“咦,你是?”谢逊可是曾有过妻子、儿子的,他本以为躺在地下的那位少年才是空见神僧的高足,站着的这位毕竟年纪太小,顶多也就两、三岁的样子,能够简单问答已是聪明非常,又怎能传他少林九阳功。
“来人可是‘金毛狮王’?我师父呢?”
谢逊环目一扫,同时凝神静听,并未发现屋内还有第四人存在,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非常奇怪,但也能够判定小童就是他要接走的人。当下也不解释,抱起对方就直接跃出窗外。小童忙道:“妈妈的项链,还在屋里。”
谢逊叹息一声,只得回转屋内,取回项链挂到小童脖子上。只是他似乎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顺便手指轻颤,小童就惨被人给点中哑穴,再也出声不得。
谢逊没回他所在的保来客栈,一路急奔直掠出城外,寻得一处荒郊隐蔽地点才止住身形。这段时间内小童直是五内俱焚,心急火燎。感性上他在提心吊胆、焦灼难耐,理性上他也在快速开动脑筋,迅速的分析推断一切。只是隐隐得出的结论恰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一种。
谢逊挥手解开小童哑穴,只听得对方语气中已没有先前的那股急迫,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和颤音:“我师父他......”
“被我给打死了?”谢逊直言相告,同时将碧油油的眼神径直罩向对方。
“怎么会?”小童想不明白,以老和尚的高深修为,又是有备无患,岂会折在谢逊收下?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禁抬起胖嘟嘟的右手挠了挠头,将疑问、求证的目光望向对面的当事人。
谢逊眼中精芒闪过,旋即化作一片黯然,涩声道:“我假做自杀,意图引得空见神僧慈悲心肠发作,急急来救,而后突施杀手。哪知他老人家经人提点,早已预知并点破此事。我恼羞成狂,心想与其报仇无望,还不如一死了之。这次神僧却明知可能有诈,还是奋不顾身的掠来近前相救......姓谢的顺势就......我真是禽兽不如,愧对尊师!”
“你~!”小童一时间惊怒交迸,恨意满腔。可随即他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泄了气的皮球般彻底蔫了下去。只因谢逊没有必要骗他,如他所述,老和尚,老和尚就是舍己救人的英雄,而不是惨遭算计的被害人。以空见神僧这样悲天悯人的圣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
这中间的细微差别很是玄妙,但却分外重要。只因若是空见神僧求仁得仁,那就自然不希望在其圆寂后小童,少林寺僧众等等还去多此一举,为他做那毫无意义的报仇雪恨。
悲怆,愤懑,无奈,凄凉......一时间诸般情绪纷至沓来,泪如雨下的小童站在那里直欲仰天长嚎,这么厚道、善良的一个老和尚就这样逝去了,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还有正义吗?
谢逊目若鹰隼,眨也不眨,站在那里定定凝注面前这位古怪稀奇的孩童。“金毛狮王”又是吃惊,又是呆愕,他如今已不敢确定面前这名忽而咬牙切齿、忽而瞪目凝眉,脸色急速变换的小不点儿究竟有多大年纪——怕是,怎都不会超过,四岁吧!
好半晌,小童重新抬起头来,一把抹干泪水,淡淡道:“请问狮王,家师可有什么遗言留下?”
谢逊很不喜欢对面孩童这种淡漠至极的语气,同时尤为惊异于对方表现出来的**控制和逻辑思维能力。不过最终他也只是暗叹一声;“谁让自己亏负着空见神僧呢!”当下说道:“大师并未有任何关于,关于小友的遗言留下。”
谢逊是什么人?
他虽然一心报仇雪恨,誓要杀掉武功强他太多的授业恩师成昆,只是当年尚未曾求肯过半句于昔年好友,而今却又如何能够开口求肯小童教授他少林九阳功!
否则诸如光明顶上打小就有神童美誉的“光明左使”杨逍;同他比肩并称为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殷天正,这些了不起的人物只要他谢逊肯开口,哪个还会置身事外,不闻不问!
男子汉的傲骨,决定了“金毛狮王”报却血海冤仇只会凭借他个人的力量。
小童默然片刻,忽道:“我有一段武学疑难,请狮王予以指正!”言罢他也不待谢逊同意与否,已自顾自的开始轻声朗诵起来:“彼之力方碍我之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里。两手支撑,一气贯通。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而左已去......先以心使身,从人不从己,从身能从心,由己仍从人。由己则滞,从人则活......”
谢逊绝对是武学上的大行家,口诀一经入耳就晓得这是极为高深的内功心法。话说习武之人对于精妙内功的渴求,就好似饥饿的人扑到面包上一样奋不顾身,“金毛狮王”又岂能例外?当下禁不住忙侧耳聆听,用心记忆。
似这种变向传授内功心法的行径最基本的前提条件非是而他,而是聆听的人一定要够聪慧,记忆力需得足够好......(要是换成郭靖这样子的,晚上小童开始朗诵:“彼之力......”,第二日晚上:“......方碍我之皮毛......”郭靖:“第一句已经记住,不需要再重复了!”)......当小童以不急不徐的语速诵过第三遍,那厢谢逊已经睁开双目,瞳仁灼灼,有若实质道:“这是何种内功心法?小友因何要变向传授于我?”
小童声音平淡依旧,道:“‘少林九阳功’,狮王内力未足时强练‘七伤拳’,以致伤了心脉,此功法或许能够稍增补益!”
谢逊不由得再吃一惊,暗思:“空见神僧临终前本要我来向,来向这名小童学取‘少林九阳功’,自己并未吐露实情,他怎会巴巴的就主动传授自己这门绝学?他究竟有何暗藏目的和企图?”
再一转念,谢逊不由得暗责自己真是一遭被蛇咬,猪油蒙了心:“这小童乃是空见神僧高足,又岂会蓄意来加害自己?只是,只是这小童实在奇哉怪哉、匪夷所思!才多么大一点儿,思维决断就这般果敢明快!世上焉能有如此聪慧机敏的孩童......也许,也许只有空见神僧这等人物才能教出这样于别不同的弟子来!”
人们遇到难以理解的事物往往就会拼命给自己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哪怕,它是那样的牵强,那样的薄弱!谢逊在这里胡思乱想,小童那边却也有自己的心思。老和尚求仁得仁,往见如来。他在极度悲怆、痛苦、无奈、愤怒......之余,冷静下来就开始筹谋善后事宜——只因时刻会来自成昆的莫大威慑,就好比高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毫无疑问,促使空见神僧圆寂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境遇可怜,激愤执着的谢逊,而是混元霹雳手成昆这厮无疑。老和尚不会希望有人去给报仇雪恨,但却肯定会希望不会再有武林同道枉死在成昆手中。
这个心愿谁来背负?
除了他自己这惟一的候选人外,貌似没有任何人参与竞选!
早前孤鸿子师父受创重伤同他并没有半点关系,临终遗愿他也可以勉强当作那是对方的一厢情愿,他虽然信奉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但毕竟未曾亲口答允过,故还可以模糊而过。
现在呢?
毫不讳言的说,先后两位至亲至近的师父都是因为魔教和各门各派的纷争倾轧而死。也就是说都间接死在了幕后黑手成昆手里。
承人恩德,习人技艺,至此小童有何理由再行漠然视之,高高挂起?
他已经做出抉择,既然无法完全置身事外,那就干脆痛快参与其中?
既然自己未出世前克死生父,周岁过后克死生母,貌似还有严重的克师命格,那就干脆找一个命格更加刚硬的主儿来照顾自己!譬如,一名至小克死母亲;八、九岁克死父亲;二十许间的同一年里又连续克死师兄、亲兄合家上下的变态女人!
“看在先师的份上,狮王肯否送我到清虚观宋远桥宋大侠的临时借宿处?”谢逊眼中寒芒一闪,在这一瞬间他竟对小童起了杀心。只因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枭雄决定。当他在悦来客栈,拿取项链并顺手点了小童哑穴,就是害怕对方会吵闹,从而有可能会惹出就在左近的成昆。他没带小童去空见神僧法体旁边,而是直接掠出城外也是在尽可能减少与成昆碰面的几率。通过空见神僧之口,谢逊现已明白,他与师父成昆之间仍有一段明显的距离需要去追赶和逾越。
他作为“外人”,这样做自然无可厚非,小童却是空见神僧的弟子,这样来抉择就显得分外的功利和薄情。谢逊凝视着小童“婴儿肥”尚未完全消去的胖嘟嘟身影,忽然生起一阵辛酸和黯然:自己甫满周岁的儿子就那样被师父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团,面前的小不点儿会害怕成昆哪有什么错处?
机变过人,不似寻常孩童又怎样?决断明快,将来可能为祸世间又如何?他毕竟是空见神僧的弟子!自己已经错手杀死了师父,难道还要一块毁了徒弟不成?
小童这个决定某种程度上可谓正和谢逊的心意,他大仇未报,哪来的耐心和时间教导与照顾婴孩,故而心底杀机闪过,登时二话不说,抱起小童就向清虚观方向掠去。
“成昆已经从先师处习得‘少林九阳功’三载时间!它正是七伤拳的克星。”整个路途中小童就说过这样一句话。偏偏就是这一句,登时又令谢逊心中暗凛,颓丧无比。不过谢逊终是心志坚韧,百折不挠之人。颓丧过后顿时又被激起万丈雄心,自己毕竟要比师父年轻上十余岁不止,现在既已获得“少林九阳功”心法,只要勤修苦练,未尝就不能后来居上。若是再能寻到“武林至尊”屠龙宝刀......
清虚观,武当七侠之首宋远桥居所。这位敦厚、忠义的大侠正在屋内安寝,忽闻得窗棂似有响动,霎时警醒,默然片刻,低声问道:“是哪位朋友在外面?”
半晌,窗外毫无声息。宋远桥微感讶异,暗思:“莫非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念头也仅仅是昙花一现,武当首徒何等样人物,岂会轻易就推翻自己的判断,当下他已几可确定来人是友非敌的层面居大,故而转身掌起灯火。
屋内亮光涌现的同时,窗棂响动,随即呼的一声,一团圆嘟嘟的事物猛地被掷将进来。宋远桥本能的侧步斜身,闪往一旁。不过就在下一瞬间,他已觉察到不对,那团圆嘟嘟的事物分明就是一名婴孩。
眼看那被投掷进来的孩童就要飞过己身,宋远桥忙长袖一抖,刹那间一股柔和力道施出,那孩童就似某部电影中攻向少林足球队球门的足球,翻着跟头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当当的被斜引至武当首徒臂弯。
小童脸都吓白了,惊骇之余,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道:“‘金毛狮王’,你还真是恩将仇报上了瘾头,也不怕宋大侠一个失手,自己就真有个三长两短?”
谢逊曾经于暗中全程观摩过宋远桥出手惩治恶霸,似他这样的高手一搭眼,对于宋远桥这个假想敌手的武功修为自是了若指掌。小童在分析、推理方面也许并不比这些个江湖老鸟差多少,但一说到武功上的见识、眼光,则相距实有天壤云泥之别。
小童“一路”有惊无险,顺利落入自己选择的监护人怀抱,一颗心也同时有大半放入了肚中。跟着谢逊就有遭遇到成昆的可能。后者自是不会对与其反目成仇的徒儿怎样,毕竟他还有无限的利用价值。可若谢逊怀中刚好抱着自己,那结果就实非任何人所能逆料了!
宋远桥此时正是一头雾水,没来由的,无端端地,谁人抛个婴孩给自己?这究竟是唱得是哪一出?他凝神向怀中婴孩望去,只见小家伙也正呆呆的望向他,黝黑闪亮的瞳仁似蕴满天真无邪,又似暗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喜悦和欣愉(终于找到组织了)。
名震江湖的武当首徒生的眉分八采,目若朗星,年轻时该是名玉树临风的偏偏美少年。此时他身子已微微有些发福,不过周身上下一团正气,自有一股令人暗生心折、亲近的雍容气度。他正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怀中小童忽然呆呆的叫了一句:“阿爹!”
宋远桥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暗道:“这是谁家的孩童,怎么有点傻乎乎地?幸好自己的妻子和一众师弟都没在身边,否则要自己如何来解释清楚?”
要说小童,这纯是看菜吃饭,量体裁衣,逮到老实人猛欺负。成昆带给他的沉重压力而今算是消去了一小半,将悲怆深埋心底的他忍不住就开了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宋远桥皱眉苦思半晌,依然毫无头绪,只得和蔼道:“小,小哥儿,你的生身父母是谁?家在哪里?”小童轻轻吐出十一个字:“峨嵋,找掌门姐姐。嗯,找姑姑!”而后一把搂住这敦厚长者的脖子,紧紧地,再也不肯松手。
——他这是赖定了人家。
谢逊本也是谦谦君子,只是突逢人家惨祸,以致心性大变。他虽然自觉亏欠空见神僧太多,可小童仍不敢确定对方真能将自己千里迢迢送往峨嵋。目前就他所知,左近的江湖人物,自是这位武当宋大侠才算最为适合的人选。
宋远桥见闻广博,自然知晓峨嵋掌门的俗家背景。近来开封“金瓜锤”方评合家遇害乃是轰动武林的大事件,他路经洛阳,本是要前往开封探查这起血案内幕。其中因由,除了江湖侠义本身,武当同峨嵋两派向来的亲近关系也是主要因素之一。
一经知晓怀中孩童同峨嵋掌门关系非浅,宋远桥登时联想到这起血案,暗思:“莫非这孩童是方家遗孤,被某位好心人救起,要借自己之手送往峨嵋?”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却不知正是这起血案的缔造者将小童给掷了进来。
查明真凶与护送遗孤对比起来目前自该先选择后者,宋远桥心中计议已定,翌日就动身启程,抱着小童自洛阳南下,直奔大江。
时间回到昨夜,圆真估摸着一切都已该有了结果,这才姗姗来迟,赶到保来客栈外。空见神僧的法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毫不凄惨。他探查过老和尚体内经脉或扭曲,或断裂,直是明白无误中了七伤拳的症状,当下禁不住仰天长笑,心中得意至极:“明教,又一笔血债早晚要算到你们头上,哈!”
待他回到悦来客栈,发现陈有谅的惨状,不禁又气又恨,心中判断:“定是谢逊这厮受两匹夫所托救走了那个小不点儿!不过也不要紧,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屁孩,就算留着这个孽种,将来还能够翻出多大的浪花出来?”
陈有谅命大,并没有被小童那一桌角给砸死。就像圆真不屑于小童一般,前者在谢逊眼中同样连根毛都算不上。圆真将其救醒、包扎过后,问起过往情形,陈有谅据实做答,只是关于如何受伤晕倒,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圆真先入为主,遂也一并算在了谢逊头上。于是这起谋杀案的真相也被深深埋入谷底。
直到多年以后,陈有谅才从小童口中获悉事情始末真相,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比现在还要多灾多难,可怜到家!就似自然界中的食物链,陈有谅固然也是一代枭雄,但他在好比“天敌”的某人面前,同样连根卷曲的毛毛都算不上。
圆真曾在阳顶天的婚宴上暗中发誓:“成昆只教有一口气在,定当杀了阳顶天,定当覆灭魔教。”
他却不知就是他不屑一顾的小童;在他眼中连根毛都算不是的小孽种,也在知晓空见神僧求仁得仁后暗中发下一个重誓:“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定当阻止成昆,定当保全明教!”
谢逊飞驰在夜色里,心中暗自思讨:“那名小童真是奇怪至极,匪夷所思!自己在投掷时总算问出了他的姓名,没想到竟与阳教主的名讳如此相似:阳~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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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到此终了,接下来就是第二卷峨嵋学艺的部分,也可说成是“一个小~呆~男人和N个各种性格女人的故事。”这段比较轻松,嬉笑怒骂,不一而足。希望一些糗事能够让你喷饭、捧腹!
本文编号:976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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