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契诃夫戏剧的喜剧性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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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樱桃园》看契诃夫戏剧的喜剧性本质

《樱桃园》来探讨其戏剧的喜剧性本质,或可求得进入其艺术世界的途径。

一

契诃夫称《樱桃园》为“四幕喜剧”,“,于是有了体裁之争。对此,;

①,的界定:》,曾抗议导演把戏弄成了悲剧。他在构思:说“那将是一出笑剧,非常可笑”;“那将

②”。从当时语境看,他并没开玩笑。

体裁问题关系到对契诃夫戏剧的整体把握,探讨该问题,与其从一般喜剧概念出发证明作家界定的合理性,毋宁通过该界定探究其喜剧观,即作家对生活独特的艺术观照。

之所以对体裁困惑,盖因题材之故。十九、二十世纪之交,俄国资本主义迅猛发展,传统庄园迅速瓦解。剧本写一座庄园行将消失的故事,情节的感伤与“喜剧”的界定反差很大,这是谜团之所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最先做出舞台阐释,也最先陷入谜团。他注意到剧名的特点,③回忆道:“契诃夫把樱桃的重音

④放在‘е’上,以此抚慰美丽但无用的生活,这种生活被他含泪摧毁”。导演认

为,与美的生活泪别是该剧本质的情感。于是,1904年1月的首演是地道的悲剧。虽然抒情氛围的营造体现了对契诃夫艺术境界的领会,但“沉重的悲剧”确与作家的初衷不符,被他称为“愚蠢的感伤主义”:“《樱桃园》在海报上被称做

⑤‘正剧’,我很苦恼。涅米罗维奇-丹钦科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都没弄懂”。

“悲剧地”和“喜剧地”理解“樱桃园情结”,是斯坦尼和剧作家的分歧所在,也是人们普遍审美习惯与作家独特艺术观照间的差异所在。斯坦尼以其艺术直觉做出悲剧性阐释,却未料,契诃夫为使“樱桃园”不变为蒲宁笔下的“安东诺夫卡苹果园”,为使该剧不成为一曲挽歌,而对题材进行了独特把握,化解了悲剧因素,赋予了戏剧以内在喜剧特质。

①以波罗茨卡娅为代表的学者认为体裁研究很重要;而以苏希赫为代表的另一些学者则认为这是条死胡同。②参见ПерепискаА.П.ЧеховаиО.Л.Книппер(T.1.М:Изд.домискусства,2004)370。

③俄文“樱桃的”应为“вишневый”,重音在第一音节,而契诃夫则将重音移至第二音节,成为“вишнёвый”,暗示其象征意义,而非指具有实用意义的“樱桃园”。

④СтаниславскийК.С.Мояжизньвискусстве(М.:Искусство,1988)344.

(⑤ПерепискаА.П.ЧеховаиО.Л.КнипперT.1.М.:Изд.домискусства,2004)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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