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际法在国际秩序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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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１０ 北方法学第４卷总第２ｌ期理论形态体现）。④在现代国际法诞生之初，“国际法”主要是自然国际法。即便在今天，具有理论性质的国际法学说仍是国际法院可适用的法律渊源。娜

（一）格劳秀斯的国际法理论与威斯特伐利亚模式的国际秩序

现代国际法及其理论是西方法学的产物。“它之所以成为一部有系统的规则，则主要有赖于荷兰法学家休果 格劳秀斯。”＠格劳秀斯最初在《捕获法》中认为，国际法由“初级自然法（神学自然法）”、“次级自然法（世俗自然法，即初级国际法或古罗马术语中的“万民法”）”、“次级国际法（即实证国际法）”三个层次的法律构成，并归纳了九项规则与十三项法律。＠但是，他在将该书第十二章以《论海洋自由》为题单独匿名发表时，增加了前言——“致统治者及其基督世界自由独立的国家”，强调解决当时荷兰与葡萄牙之间海上航行权的争端，必须依据对西方社会每个人而言“天生就了解、且植于内心的法律”，即“所有人依国际法均可自由航行”。⑦他认为，这是上帝借自然之口告诉人类的一项最为明确且无可辩驳的国际法原理。显然，他是在不违背基督教教义的前提下，试图确立适用于基督世界各个自由独立的国家之间关系的现代国际法原则或规则。为了表明这种新的“世俗自然法”——初级国际法或“万民法”独立于神学而存在，格劳秀斯在代表作——《战争与和平法》中明确指出：“自然法是不可改变的，在这个意义上，上帝也不能改变它。”眇

格劳秀斯国际法理论对于１７世纪上半叶欧洲三十年战争之后的威斯特伐利亚和会及其当时国际关系的法律秩序化，起到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这次和会所达成的近代第一项多边国际条约（实证国际法）——《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包括“承认德意志各诸侯国享有独立的主权，承认了荷兰、瑞士为独立国，在实践上肯定了格劳秀斯所提出的国家主权、国家领土与国家独立等原则是国际关系中应该遵守的准则”；“承认新旧两教享有同等的权利，打破了罗马教皇神权下的世界主权论，使国际法脱离神权的束缚”。⑨这些承认（共同同意，即国际法的基础）充分反映了格劳秀斯的国际法理论。

受格劳秀斯的国际法理论影响而形成的威斯特伐利亚模式的国际秩序，以民族国家对外主权的独立性（主权之上无管辖）、平等性（主权之间无等级）为特征。这种主权被称为“威斯特伐利亚主权”。田《联合国宪章》第２条（一）规定：“本组织系基于各会员国主权平等之原则”。印没有主权独立，谈不上主权平等。可见，当代国际秩序依然以国家主权独立与平等为基础。尽管近十多年来，“威斯特伐利亚主权”受到了这样或那样的质疑，凹但是，作为现代国际法及其国际秩序的基石，主权的独立与平等性的基本原则并未改变。

（二）康德的永久和平理论与《联合国宪章》的国际秩序

在威斯特伐利亚模式的国际秩序中，没有任何类似国内法意义上的中央权力。这使得各个独立、平等的主权国家拥有对内自治、对外自由的权利（包括开战权）。１６４８年的威斯特伐利亚和会没有带来欧洲各国之．间的持久和平，相反，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尽管战后少不了签订和约，如法国与西班牙的１６５９年《比利牛斯和约》、英国、荷兰、德意志各邦与法国的１７１３年《乌得勒支和约》、欧洲各国的１７６３年《巴黎和约》和《胡贝尔图斯堡和约》、法国与普鲁士的１７９５年《巴塞尔和约》等，但是，作为实证国际法的和约成了战胜国或强国扩张领土和势力范围的法律工具。如何在尊重各国主权平等的前提下，根除战争，建立永久和平的国际秩序，这是③在英语世界最早摒弃“万民法”，改用“国际法”这一现代术语的边沁，认为国际法实际上是“国际法理学”或“国际法理论”（ｉｎｔｅｍａ－

ｔｉｏｎａｌｊｕｒｉｓｐｍｄｅｎｃｅ）。ＪｅｒｅｍｙＢｅｎｔｈａｍ，Ａｎ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ｔｏｔｈｅ删，Ｉｃ批ｏｆＭｏｒａｌｓａｎｄＬｅｇ／ｓ／ａｔ／ｏｎ。Ｌｏｎｄｏｎ：Ｍｅｔｈｕｅｎ，１９７０，Ｐ．２９６．

④联合国《国际法院规约＞第３８条第一款（卯）规定：“在第５９条规定之下，司法判例及各国权威最高之公法学家学说，作为确定法律

原则之补助资料者。”《国际法院规约＞中文本，载国际法院网：ｈｔｔｐ：／／ｗｗｗ．埘一ｃＵ．ｏｒｇ／ｈｏｍｅｐａｇｅ／ｃｈ／ｉｃｊｓｔａｔｕｔｅ．ｐｈｐ，访问时间：２０１０年２月４日。

⑤［英］劳特派特修订：＜奥本海国际法＞（上卷第一分册），王铁崖、陈体强译，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１年版，第４页。

⑥［荷］格劳秀斯：《捕获法＞，张乃根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版，第ｌｌ—３６页。

⑦［荷】格劳秀斯：‘论海洋自由），马忠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５年版，第６页。

⑧Ｈｕｇｏ

①ＪｏｈｎＧｒｏｔｉｕｓ，ＴｈｅＬａｗｏｆＷａｒａｎｄＰｅａｃｅ，Ｏｘｆｏｒｄ：ＴｈｅＣｌａｒｅｎｄｏｎＰｒｅｓｓ，１９２５．．⑨王绳祖主编：‘国际关系史：十七世纪中叶——九四五年）（第二版），法律出版社１９８６年版，第９页。Ｈ．Ｊａｃｋｓｏｎ，ＳｏⅧ啪．ｔｈｅＷＴＯａｎｄｃ＾∞萌略Ｆｕｎｄａ删ｏｆＩｍｅｎ删／ｏｎａ／Ｌａｗ，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㈨ｒｉｄｇｅ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６，

印．１３—１５．

⑩＜联合国宪章）中文本，载联合国网：ｈｎｐ：／／ｗｗｗ．ｕｒｌ．ｏｒｇ／ｚｈ／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ｓ／ｃｈａｒｔｅｒ／ｃｈａｐｔｅｒｌ．ｓｈｔｍｌ。＠参见杨泽伟：‘主权论——国际法上的主权问题及其发展趋势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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