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中国在建或规划22个城市群,希望通过城市群内部的极化和扩散效应、城市群外部的整体竞合力提升来实现产业转型和协调发展。以城市群为基本单元参与区域和全球竞合,是全球化发展的必然趋势。城市群竞合优势来源于群内城市之间的协作和协同发展,而协作和协同的基础在于以产业关联为纽带的经济协同,并通过经济协同促进社会、文化和生态等多种类协同,进而将城市群聚合成为系统整体。产业关系变化会递阶传导并影响整个城市群的协同发展质量,最终表现为城市群整体竞合力的优劣变化。现阶段产业关系变化的主要方向在于地理空间格局的变化上,即主要表现为二三产业在聚合与分离等产业组织形式间不断变换的产业空间分异过程,因此产业空间分异会对城市群协同发展质量产生影响。理解清楚产业空间分异影响城市群协同发展的机理和机制问题,有助于更好的制订基于产业空间分异的产业政策,从而可以借助城市群协同发展质量提升来增强城市群的整体竞合力。本文研究的主要目的是分析清楚产业空间分异与城市群协同发展之间的关联关系,从而有助于更好从产业视角,尤其是从政策性产业空间组织形式和分布格局变化的视角研究城市群协同发展问题,最终可以将城市群发展从分散化发展引导到系统性协同发展的轨道上。主要思路是首先在理论上分析产业空间分异与城市群协同发展之间的分类关联、逻辑递进和复合影响等关系,其次根据研究实际选取合适的统计指数、指标体系及统计数据分别对产业空间分异和城市群协同发展做量化处理,最后以产业空间分异做为主要变量,二三产业发展水平、城市群形态等做为辅助变量,对城市群协同发展的区域、产业和城市等类别差异进行实证分析,并据此得出结论与建议。产业空间分异与城市群协同发展之间关系的理论研究包括两个部分的主要内容,一是从产业空间分异的行为起始到城市群协同发展的作用结果之间的过程逻辑的定性研究,二是对这一过程逻辑的数理模型研究。产业空间分异是促发城市间协同的基础性动力,而驱动产业空间分异发生和发展的力量可以从微观层面上的企业一体化发展战略和区位选择差异,中观层面上的集群资源、成本和价值权衡,以及宏观层面上的产业优化升级、区域平衡发展、对外竞合需要等方面加以解释。在以上力量的综合作用下,城市间产生三种结果效应,即资源、产品与金钱外部效应,知识关联与技术外部性效应,匹配、协同与效率倍增效应。通过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面的递进和互馈,以及产业和地理两个维度的交织和互嵌,还有三种结果效应的伴生和互促,产业空间分异在持续发展变化的同时,也不断借助城市群经济性、空间性和社会性的提升过程来影响城市群协同发展。为使研究更为严谨,本文从产业分工与协同格局差异的角度,假设一个城市群只包含两个城市和两类产业,基于C-D函数形式建立一个包含城市群协同发展和产业空间分异因子的数理模型,通过求解模型获得包含产业空间分异变量的城市群协同发展表达式,并分析该表达式中各类变量变化时的城市群协同发展变化情况,尤其重点分析产业空间分异变量变化对城市群协同发展的影响,从而从理论上建立起产业空间分异和城市群协同发展之间的关联关系,为后续研究提供理论基础和实证指向。在对产业空间分异与城市群协同发展之间的关联关系进行理论分析的基础上,需要利用中国城市群发展实际对此加以验证,而验证的前提是要对产业空间分异和城市群协同发展做量化处理。借鉴已有研究成果,结合实际研究需要,本文选取合适的统计指数、指标体系及统计数据分别建立产业空间分异和城市群协同发展的度量公式组,并对中国22个城市群2000年到2015年的整体产业空间分异和城市群协同发展情况进行了度量,同时为了研究东中西部地区城市群差异,分别选取东部的珠三角城市群、中部的长株潭城市群和西部的成渝城市群做典型研究。通过建立以产业空间分异为主要解释变量、二三产业发展水平等为辅助解释变量、城市群协同发展为被解释变量的回归模型,本文基于中国城市群发展实际,从不同区域城市群、不同产业类别和不同城市类别等三个对比性角度切入,实证分析了产业空间分异与城市群协同发展的关联关系。研究发现:产业空间分异对城市群协同发展至少存在二次线性影响关系,即存在影响力变化的拐点,拐点也表明产业空间分异对城市群协同发展存在门槛效应。并且这种门槛效应在不同区域城市群、不同产业类别和不同城市类别之间的门槛数值和表现形式均有差异。分区域看,全国整体、东部和中部城市群情形相似,产业空间分异度量值在门槛值以下时,产业空间分异度量值增加能带来城市群协同发展度量值的不明显增加;在门槛值以上时,产业空间分异度量值增加能带来城市群协同发展度量值的明显增加。西部城市群则不同,在门槛值以下时,产业空间分异度量值增加,城市群协同发展度量值却不升反降,直至门槛值以上时,两者才能同时增加。分产业类别,以制造服务业和新兴制造业之间分异为主要内容的产业空间分异形式对城市群协同发展的正向促进作用最大,以制造服务业和传统制造业之间分异为主要内容的产业空间分异形式的正向促进作用次之,以制造服务业和重工业之间分异为主要内容的产业空间分异形式的正向促进作用最小,但是这种促进作用本身又存在区域间差异。分城市类别,整体上看,核心城市布局制造服务业、非核心城市布局传统制造业的产业空间分异格局最有助于城市群协同发展,核心城市布局制造服务业、非核心城市布局新兴制造业的产业空间分异格局次之,核心城市布局制造服务业、非核心城市布局重工业的产业空间分异格局对城市群协同发展的影响最小。其他变量也在不同程度上直接或间接影响城市群协同发展。服务业占比不仅会通过“量”的增加来提升整个城市群可用于空间分异的产业总量,还会通过服务业在城市间布局的变化来提升产业空间分异的“质”,最终既能直接影响城市群协同发展,又能通过产业空间分异门槛值变化间接影响城市群协同发展。人均工业产值、核心城市数量、是否分属不同省份等变量同样会对城市群协同发展产生影响。当然在不同区域、产业和城市类别情形下,以上影响也存在差异。本文的政策建议包括:城市群可以利用产业空间分异契机提升整体协同发展质量,对于分异初期的协同发展不顺畅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测算分异门槛值以合理制定二三产业布局和发展的科学规划,系统调整制造业和制造服务业的结构与分布以降低分异门槛;分区域、分产业、分城市研究产业空间分异与城市群协同发展之间的关系,分类研究区域、产业和城市不同组合情况下的分异门槛,以便能选择最优发展路径和降低分异门槛值;建立更高层级的城市群协同发展协调机构,以便能够合理解决产业空间分异对城市群协同发展的省际分割效应问题。
【学位单位】:浙江工业大学
【学位级别】:博士
【学位年份】:2018
【中图分类】:F124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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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号:
2809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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