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高度重视文艺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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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决定明确指出要“加强文艺理论建设”。胡锦涛总书记在九次文代会、八次作代会上的讲话中,也殷切期望“要高度重视文艺理论研究”。这是党在新历史条件下发出的庄严号召,也是现实摆在广大文艺工作者面前的光荣任务。
时代召唤我们要把文艺理论建设搞上去
为什么在党的文献和总书记讲话中,如此强调文艺理论的研究和建设,并用 “加强”和“高度重视”这类的词汇来表达呢?我理解这是时代的需要,是形势的需要,是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一个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新时期以来,我国文艺理论伴随着改革开放,风雨兼程地走过了三十多年的奋进历程。从拨乱反正、恢复马克思主义文论传统到同西方现代文论和我国古代文论资源的碰撞、融会,从“拿来主义”的引进消化到自主构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理论,我国文艺理论在继承、吸纳、改造、创新、多样化等方面,已经做出了许多探索。可以这样说,一个以其所处历史时代的基本精神为灵魂,以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最新成果为主导,以解决当前文艺实际问题为旨归的新的文艺理论整体结构形态,正在逐步形成。我国文艺理论研究已经取得很大的成绩。但是,我们又不能不看到,我国文艺理论研究确也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集中表现在文艺理论研究指导思想上存在明显的“多元化”倾向;相当一批文艺理论著述的科学性和谨严性受到不同程度的质疑;有些文艺理论的观念和见解在解决现实文艺问题上缺乏有效的深度和力度;还有一些文艺理论自觉不自觉地脱离了实际、脱离了民众、脱离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凡此种种,都为我们的文艺理论研究和建设提出了新的课题。
在这个时候,我们党提出要“加强文艺理论建设”,“要高度重视文艺理论研究”,我认为是非常有针对性、非常有远见和非常及时的。一则,我们要承认,当前的文艺理论研究还不能完全适应新时期尤其是新世纪以来我国文学艺术迅猛发展的需要,还未能很好地发挥指针和引领的作用;再则,我们也要承认,文艺理论研究在许多方面正遭受由各种因素造成的被削弱和被淡化的状况;此外, 我们还要承认,同国外一些成熟透彻的文艺理论研究相比,我们在体系建构、范畴演绎、概念解析、方法运用以及思维缜密方面还有不小的距离。这就迫使我们在文艺理论特别是文艺基本研究上,必须努力攀上一个新的台阶。
加强文艺理论建设的几个主要方面
上述分析如果大体不错的话,那么,如何来“加强文艺理论建设”?我认为主要应涉及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要认真总结新时期以来文艺理论研究进展的经验和教训,冷静、客观地评价这一阶段我国文艺学学科的基本状况,从中找寻我国文艺理论演化和发展的客观规律。这是时代赋予文艺理论工作者的不容推卸的责任。“真理是一个过程”。我们只有在历史的反思和具体的推进中,才能预见文艺理论的未来。不重视总结经验教训,就会犯重复性的错误。而总结经验又不能老是在本本主义或经验主义的拘囿下“打转转”,一定要实事求是地、理性地提炼和归纳出有价值的东西。目前有些新时期文艺理论思想史和学术史的回顾或梳理著作,似嫌过于平面化和现象化,未能从中总结出切实有效的经验和教训,也较少指出文艺理论协调与可持续发展的路径,这对加强文艺理论建设的作用显然是有限的。
二是要加强文艺理论研究同文艺现实和生活现实的联系,加强文艺理论解决实际文艺问题的功效和能力,使文艺理论同文艺创作、文艺批评之间真正成为彼此需要、彼此促进、彼此互动的“亲兄弟”。文艺理论研究只有立足现实,我们才能提出前人和外国人提不出来的东西,才能总结出文论发展的真正的“中国经验”。文艺理论如果只是学院高墙中的“高头讲章”,只是理论家故弄玄虚的自说自话、才智表演,放弃解释和阐明文艺实际问题的功能,那么,这样的文艺理论只会成为“不结果实的花朵”,很难起到应有的作用。当前文艺理论存在的某种边缘化倾向,很多情况下是由于它缺乏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造成的。要想加强文艺理论建设,就得加强文艺理论同文艺实际的联系,就得积极解决文艺的实际问题,这样的文艺理论才会赢得信任,获得威信。
三是要加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研究和建设,重视马克思主义文艺观在文论研究和建设中的指导作用。这是加强文艺理论研究和建设的关键一环。十七届六中全会决定指出:“马克思主义深刻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坚定维护和发展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是指引人民推动社会进步、创造美好生活的科学理论。”并号召我们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系统掌握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这对开展文艺理论研究、加强文艺理论建设、提升文论研究的境界水平,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毋庸讳言,相当一段时间里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受到冷遇,处于淡出的境地。有些人不承认它的科学地位和学理价值,往往把它当做“陈旧”“过时”的学说弃如敝履,或把它混同于一般的类型性文论教条,看不到它的“指南针”和“望远镜”作用,看不到它在新形势下已经取得的诸多进展,一味追随在西方当代文论后面,这对加强文艺理论研究和建设是十分不利的。重视文艺理论研究,首先就要把马克思主义文论的研究重视起来。
把“高度重视文艺理论研究”落到实处
上面谈到的是几个原则,那么怎么做才算是对文艺理论研究的“高度重视”呢?或者说,怎样才能把“高度重视”的要求落到实处呢?重视文艺理论研究是个系统工程,牵涉诸多方面,但我认为究其要者,可讲这样几点:
首先,还是要解决观念问题,要充分认识文艺理论对指导创作、深化批评、开展艺术史研究等的重要意义。在文艺活动中,文艺理论是一个“总阀”,不管你自觉不自觉,任何文艺活动都不会不跟文艺理论有所搭界,,它实际处在“灵魂”的位置。那种认为文艺理论“无用”的观点,认为学习文艺理论“有碍创作”的观点,那种主张文艺理论“应被文艺批评取代”或文艺学博士硕士论文可用作家作品论代替的观点,都无形中把对文艺理论不重视的因素放大了。我们对文艺理论的重视,须先得在价值认识的层面有所提高。
其次,要高度重视文艺理论自身质素和思维品格的提升。理论要彻底,才能说服人;而要彻底,就得抓住事物的根本。缺乏理论性的文艺理论,终究是没有力量的。经验告诉我们,一种文艺理论虽可用经验来验证,但却难以从经验出发直接找到建立理论的道路,因为它需要思辨,需要科学的抽象。文艺理论由于其性质不在于描述而在于建构和反思,在于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在于不停留在对“是什么”的说明上而去追问“为什么”和“应如何”的道理,所以,高度重视提高理论思维能力,就成了高度重视文论研究的重要方面。
复次,要大力组织文艺理论研究和建设的队伍,从学校到社会都把培养此类人才的事情切实地提上日程。要防止文艺理论专业性人才的“转向”和“流失”,避免文艺理论工作者过多地去从事“文化产业”或“文艺批评”。如果我们对文艺理论研究不是一般的“重视”,而是“高度”的重视,那么人才队伍的建设就必须摆在更突出的位置。我们要从文艺理论学科建设的源头做起,加大对文艺理论年轻人才、高层次人才、复合型人才的培养力度,经过一段努力,造就出一批有影响的文艺理论家和文艺理论领军人物。
再次,要特别注意加强文艺基本理论的研究。多年来这是文艺理论发展的一个“瓶颈”。基本理论搞不上去,要想文艺理论有个飞跃是不可能的;高度重视文艺理论研究,却不重视基本理论研究,那就只能是一句空话。文艺理论的基本问题,至今仍有许多层面未能深入展开,还有不少问题未能很好解决,还有很大的垦拓空间。我们如果只是在一些实用的或枝节的问题上花工夫,缺乏对文艺理论基本问题的透辟阐释,缺乏对各种话语资源“合理内核”的阐发,缺乏理论“综合创新”的具体成果,那么就还越不过表面热闹而实质浮躁贫乏的阶段。如果我们能在文艺理论基本问题上有所突破,又能解答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在内容形式、美学理想、艺术追求、审美趣味上的特殊性,那我们就能对人类文艺科学作出巨大贡献。
倘若再说一点,那就是“高度重视文艺理论研究”,就要在文艺理论上发出中国声音,展现中国学派,形成中国的话语系统;就要努力获得世界对话的主体身份,建立自己在文论话语权上的优势,改变只是“复制”或“跟踪”外国理论的状况,改变总是淹没在西方现当代文论“众声喧哗”之中的尴尬局面。应当看到,我国文艺理论正处在一个急剧分化和重新整合时期,吸纳外来文论的优秀成分,在某些层面与世界文论接轨,这都是需要的。但是,这中间不能缺少的是我们的独立思考和自主鉴别,不能没有主体的分析和判断。我们既不迷信“古典”,也不迷信“西方”,我们是要把宽阔的视野和深邃的历史目光投注到中国当代文论探索和建设的现实之上。我们要学会发现文论的“中国问题”,形成文论的“中国命题”,展示文论的“中国表述”,使我国文艺理论真正变成对本土社会文化和文艺问题进行认真思考的产物。这是我们在文艺理论研究和建设上应该体现出来的自觉、自信和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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