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似曾相识的合理性荒诞

余泽民　20世纪80年代末年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后考入中国音乐学院从事艺术心理学研究。1991年赴匈牙利工作，现定居布达佩斯。翻译作品有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凯尔泰斯的《英国旗》、《命运无常》、《另一个人》和《船夫日记》等。曾与匈牙利汉学家台译《道德经》、《易经》。著有中篇小说集《匈牙利舞曲》、长篇小说《狭窄的天光》等。
　　早在1965年，波兰著名戏剧理论家和评论家扬?科特已经预言：“维特吉维奇来得太早，贡布洛维奇始终作为旁观者，而穆罗杰克是第一个来得恰到时机的人。他踏着两只表的钟点：波兰的与西方的。”
　　斯拉沃米尔?穆罗杰克(ShwomJrMrozek)，1930年6月29日出生在波兰南方距离克拉科夫市不远的博热辛县，是当代波兰最著名的荒诞派戏剧家、讽刺作家和社会活动家，他的作品不仅在欧洲大陆影响深远，且在世界范围享有盛誉。
　　穆罗杰克的父亲是一位邮递员，母亲是一位传统妇女，尽管他从小接受天主教教育，但他的作品中从未触及宗教题材。无论戏剧，还是小说，都与波兰当时的政治、社会与文化紧密相连，這与作家本人的经历紧密相关。早在战争期间，穆罗杰克就显露出文学天赋，德国纳粹占领波兰，战后波兰共和国成立和斯大林主义的专制统治，使那一代波兰年轻人的理想幻灭，也磨练出穆罗杰克的一双普遍怀疑、深刻洞察、无情讽刺的文学金睛。
　　1949年，穆罗杰克在学了三个月建筑学后放弃了学业，改学绘画，但没过多久，他又因“无聊”而丢下画笔，到《波兰日报》供职。他在克拉科夫大学读了一段时间的东方哲学，之后应征入伍。1956年曾赴苏联，1957年在法国生活了两个月。穆罗杰克充满爱国激情，热心政治，很早就加入了波兰统一工人党，在报刊发表讽刺小说抨击时政，1958年到一份周刊当编辑。1959年娶玛丽亚?奥列姆巴为妻。
　　在這期间，波兰各地纷纷开办青年剧院和歌舞剧院，穆罗杰克开始了他的戏剧实验，他和比他年长十岁的罗泽维奇为波兰戏剧注入了新生命，他们试尝搞荒诞剧，让波兰观众耳目一新。然而，自由的精神生活没持续太久，1956年波兰社会发生了动荡：在一系列风起云涌的罢工、绝食和反抗苏联的示威活动之后，哥穆尔卡接过政权，推行有所节制的斯大林主义。1958年，穆罗杰克创作了自己的戏剧处女作《警察》，笔耕论文，不仅轰动波兰，还在纽约、伦敦、巴黎上演，大受欢迎。他先后赴英国、法国、意大利、南斯拉夫旅行。
　　1963年穆罗杰克夫妇离开波兰，移居意大利生活了五年。1964年，他发表了现在已经变成荒诞戏剧经典的喜剧杰作——《探戈》，并因此赢得了国际声誉。1969年，妻子因患癌症在西柏林病逝后，穆罗杰克转道去了法国。由于作家在法国媒体公开批评波兰参与出兵捷克斯洛伐克，波兰当局勒令他回国，然而穆罗杰克选择了流亡生涯，留在了法国。波兰政府作为回应，封禁了他的全部剧作和小说。70年代，穆罗杰克先后到过美国和南美，1978年加入法国国籍。1974年，他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创作了一部题为《移民》的剧本，用辛酸、讽刺的笔触刻画了两位个性截然不同的东欧流亡者在巴黎的生活，以及他们彻底丧失了个人的梦想的过程。1975年這部戏由波兰导演安德烈?瓦伊达搬上舞台，在克拉科夫剧院首演。在世界多家剧院，《移民》至今都作为保留剧目上演。穆罗杰克的戏剧风格荒诞，善于运用非现实元素和对政治、历史的暗喻、曲解和滑稽模仿，从而让观众在出乎意料的波折中感到震撼，引发深思。
　　1981年雅鲁泽尔斯基宣布波兰进入战时状态，取缔团结工会，拘捕瓦文萨等工会领导人，穆罗杰克再次在法国媒体公开抗议。尽管波兰当局禁演他的作品，但他的戏剧始终没从波兰舞台上消失，有的甚至在华沙上演。虽然流亡国外，但穆罗杰克对国内动向十分关注，1983年他和多位作家一起抗议解散波兰作家协会。
　　1987年，穆罗杰克与墨西哥女导演奥拉莉欧?罗萨丝结婚，并且获得卡夫卡文学奖。1989年作家移居

本文编号：3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