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与资本在价值创造中的正和关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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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研究论文

孟捷：劳动与资本在价值创造中的正和关系研究

提升可以和实际工资的增长携手并进，条件是后者的增长不能超过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马克思，1972，中译本，第571页）。布若威援用马克思的这些观点，其用意在于将使用价值意义上的共赢作

：“工人不是在交换价值层面，用他的话说而是在以其工为劳动和资本之间展开合作的物质基础，

来理解其利益并在现实世界中行动的。通过实施妥协以及和发达资所能购买的实际商品的层面，

（Buroway，资本主义经济相联系的生活水平的提高等等，资本和劳动的利益在现实中实现了协调”

1978，p.256）。

分析马克思主义的代表普莱沃茨基等人，在上个世纪80年代研究了发达资本主义经济中工人阶级与资本家阶级具有正和性质的妥协关系（PrzeworskiandWallerstein，1982）。他们将这种关系定义为：在某种制度安排下，工人有理由确信，未来工资将作为当前利润的函数而增长。但问题是，普莱沃茨基等人将产出的增长归结为资本生产率这样的因素，而没有考察劳动在价值创造过程中的作用。这样一来，用马克思经济学的语言来说，待分配收入的增长过程及其原因就在某种程度上被拜物教化了。

工人分享剩余的问题还吸引了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注意，并在人力资本理论的基础上得到

威廉姆森（2002）曾提出，雇员可因其专用性人力资本的投资而取得准了一定程度的分析。例如，

租。青木昌彦（2005）则力图在一个合作博弈的框架里解释工人和股东如何分享组织租。一些较

如金格勒斯、布莱尔等人，进一步发展了威廉姆森和青木昌彦的观点（Zingales，2000，晚近的作者，

1998；RajanandZingales，1998；Blair，2005；BlairandStott，1999）。在他们那里，剩余索取权不再被认为专属于股东，而应由各种从事专用性投资的利益相关者分享。但是，他们并没有深入地考察

而至多是承认，公司治理中那些影响剩余分割的条件也会通过某些渠道影响企业的价值创造过程，

则鲜有涉及。笔者认同一些学者的以下判生产出来的总剩余。至于剩余本身是如何生产出来的，

2000）。要断：现有公司治理理论所关心的主要是剩余的索取，而不是剩余本身的创造（奥苏丽文，

需要有一种适当的价值理论。对剩余的创造展开充分的分析，

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虽然拥有劳动价值论这样的分析工具，却未能在理论上正式接纳

——无论是绝对剩余价值论还是相对剩余价值论———只能解上述正和关系。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

释劳动力价值和剩余价值互为反向的变化。这种反向关系意味着，提高剩余价值就必须降低劳动

①要在这种反向关系之外，证明在一定条件下还可能存在劳动与资本之间的正和关系，从力价值。

马克思的文本中并不能找到现成的论据。

为了在劳动价值论的前提下解释上述正和关系，本文援用了以下理论资源：暗默知识论②及其

以及劳动生产率与单位时间所创造的价值量成正比的理论在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理论中的运用，，

（简称“成正比”理论）。20世纪80年代，演化经济学家将暗默知识论引入了经济学。大致同一时期，在关于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理论的争论中，暗默知识论也被引入了马克思主义文献。相关学者在这一理论的基础上，论证了暗默技能在资本主义劳动过程中不可替代的作用，并据以批判布雷弗曼关于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的本质特征是去技能化的观点。经历了这一争论，多数马克思主义者倾向

“成正比”发达资本主义经济中存在着工人技能升级的长期趋势，这一点为理论的运用奠于承认，

“成正比”定了经验的前提。本文的主体部分将理论运用于分析以技术变革和劳动复杂性提高为

基础的价值形成过程，并据以讨论劳动与资本的正和关系得以实现的经济条件。

①

②在《雇佣劳动与资本》这部早期作品里，马克思就详细论述了工资和利润之间互为反比的零和关系，并否定了后文即将分暗默知识的英文为tacitknowledge，或译默会知识。“成正比”1995，析的规律出现的可能性（马克思，中译本，第353—3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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