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学视域下的 时尚杂志封面男性形象研究

第 1 章  文化学视域下的封面男性形象突显

1.1  封面男性形象突显原因

我国的时尚杂志产业最初是女性时尚杂志的天下，封面女郎大行其道，她们有的性感魅惑，有的优雅大方，有的青春靓丽，是男人女人都竞相追逐的美丽、时尚的化身。女性向来是杂志封面的宠儿，到了中国男性时尚杂志出现并快速发展的今天，位居男性时尚杂志销量第一位的《男人装》一直采用性感、漂亮的女性做封面。但是，除《男人装》外的主流时尚男刊基本以男性为封面人物，封面男性形象已经成为当代社会的一种文化景观。事出有因，男性形象在时尚杂志的封面中被突显是在内、外多个因素的共同影响下产生的。

首先，视觉文化转向的影响。在人的五感之中，视觉在文化社会中绝对是占据着最为重要的作用，纵观美学史，画作、雕塑、文字等等艺术形式都通过视觉被大众所看到、所欣赏，视觉凌驾于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等感觉之上。正如丹尼尔·贝尔所认为的那样：“目前局‘统治’地位的是视觉观念。声音和景象，尤其是后者，组织了美学，统率了观众。”如今，我们生活在一个图像生产、传播、消费急速膨胀的年代，社会中的图像资源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我们的眼睛一睁开就面临着各种各样图像信息的轰炸。同时，快速进步的技术手段也为社会提供更多高质量的图像提供了便利，视觉诉求成为满足大众焦点，现代社会已经高度视觉化了，我们想看的欲望越来越强，看的眼光也越来越挑剔。对视觉的强调给社会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现代文化渐渐变为一种视觉文化。哲学家本雅明深入研究了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尽管他并没有使用视觉文化这个名词，但他其实阐释了很多他对视觉文化的独到见解。本雅明仔细研究了现代艺术和传统艺术，认为机械复制使有“光韵”的艺术已经消失，从中诞生的是有“震惊”的艺术，艺术品从追求膜拜价值转为获得展示价值，人们对艺术的目光也是从凝神关照式转为消遣式。本雅明所说的具有“震惊”效果实际上也是追求一种刺激的视觉感官，强调把作品呈现于大众眼前进行快速的审美评判，结果是让受众在视觉感官上的被震惊到。时尚杂志封面所要做的就是要通过对封面男性形象的塑造抓住受众眼球，用或潇洒、或美貌、或强健、或炫酷的各种类型的男士形象给受众以视觉上的震惊体验，时尚杂志对封面男性形象的突显迎合了当下社会的视觉文化的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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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封面男性形象突显方式

古时，羞花闭月落雁沉鱼道的是女子的绰约风姿，相较之下，对男性姿容的描绘显得黯淡，黯淡并不是没有。《世说新语·容止》就描写了当时的美男，夏侯玄“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王恭“濯濯如春月柳”，杜弘治“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玉树”“连璧”“琳琅珠玉”都是对美男的褒赞。时钟拨到现代社会，新生的中国百废待兴，落后的生产力带来了物质的不丰裕，对男性美的理解是丰碑榜样式的人物，铁人王进喜、好战士雷锋等是时代的英雄模范，对男性的评价更多的是在内在的能力、品行层面。其实自古以来，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的影响下，男性被观看不符合其统治地位，对男性外表的关注并不多，女性的“被看”一直是社会主流。再进一步到了当代社会，对男性的衡量标准更加多元化，好男人也是要内外兼修的，男性对外表的重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本文收集了五种时尚男刊的封面做样本来进行封面男性形象研究，通过对封面人物形象的发型、服装、表情、动作等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时尚杂志的封面男性突显形象不局限于一种方式，经过考察，本文总结出以下都市美形男、活力暖男、肌肉猛男、励志精英男四种突显方式。

1.2.1  都市美形男

时尚的激变中会产生很多新的东西，出现新的时尚群体。正如齐美尔所说的， “新人群”在时尚产业和媒介的共同推动下建构，它们还为其定制了应有的特征和气质。而都市美形男是时尚发展中出现的，从 20 世纪 90 年代开始，都市美形男带来的男色风潮对传统男性形象造成了冲击。“都市美形男”源于英语“Metrosexual”，包含都市——metropolis 和性别——sexual 两层，在 1994 年由社会批评家马克·辛普森使用。经过二十年的时尚演变以及大众传媒的传播，到今天，都市美形男已经融入人们的社会生活，扎根于人们对男性身体的审美思维之中。     

在本文所选取的杂志封面的样本中，都市美形男占据半壁江山，这些封面人物有着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穿着时尚优雅，体态优美，展示着男性的温柔、优雅。如图 1-1、1-2 以及 1-3 所示，封面中的男性形象从头到脚都进行着细致的装扮，立挺的领带、精美的腕表、时尚的帽子，花色的西装等无一不突显着都市美形男的风姿。作为一个有品位的男人，都市美形男非常关注自己的外表，甚至要比女人更关注时尚，更懂得打扮自己。紧身服饰、定型水、发胶、唇膏、耳饰、项链等已然成了都市美形男的生活用品。就像珍妮弗·克雷尔在她所著的《时装的面貌》中所讲，闪耀男士的出现表明了男人的身体也是可以经由服装、化妆去获取更多的美丽，而“不仅是机器”。男人也开始在外貌上花大力气。在父权制社会中，对男人的评判更多的体现在他所具有的社会价值上，而不在于外表。南希·弗莱迪更是指出无论一个男人是何种外表，我们只在其脸上看到一样本身就具有巨大吸引力的东西——权力。无疑，都市美形男颠覆了以前以权力为标杆的评价方式，美貌不再是女性独享，一种新的时尚男性形象被塑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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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被观看的男性形象

2.1  看到被看：男性审美的视点变异

视觉文化已经全面入侵到了人们的社会生活，图像时代已经如海德格尔所言说的那样到来了。视觉文化的观念标示着视觉其实不仅仅是一种生理感官，视觉已经成为了一种复杂的社会文化现象。“看”这个简单的动作是要注视、凝视、观察、审视一个对象，这个过程涉及到了“看”的主体——看的人——以及“看”的客体——被看的对象，它体现了主体与客体、看的人与被看对象的关系，其背后包含着复杂的社会文化意义。“目光中可以透露权力、支配和自我控制，也可以表达目光发出者与世界、与他人以及与自我的关系。”在身体成为大众文化的研究焦点之后，身体也成为了视觉文化的展示场，身体的美也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而对身体美的审视我们首先就要考虑到在视觉上对身体“看”与“被看”的关系。

在传统的身体审美中，女性身体一直是进行身体审美的对象，是被凝视的一方。约翰·伯格在《观看之道》中提出男性所拥有的潜在力量决定了男性风度，潜力大、可靠度强，男性就自然突出，潜力小甚至微不足道，男性就会不起眼；与此相对应，如何表述对自己的看法以及判断他人对自己的“分寸”决定了女性风度，并通过她的体态、声音、表情、服饰等方面来呈现她的风度。从伯格的描述中，我们可以发现在传统男人、女人的形象定位是男性重在行为、潜能，是占据主动地位的一方，是观察者，而女性相对男性是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女性是被观察的一方，并看重别人对她的观察，因此，女性身体成为被观看的焦点。在传统绘画中，女性身体就已经是创作的中心，伯格曾使用大量的图像去说明女性身体的展示问题，尤其是裸体。如他分析怎么看布龙奇诺的《时间和爱情的寓言》，他把这幅画作标记为“挑逗性爱的作品”，画中人物是丘比特、维纳斯，他们赤裸的身体所摆出来的姿势与他们的那个亲吻之间并没有任何相关关系，因此，此种姿势就是摆给欣赏画作的男人们看的，其目的是用女性身体满足观察者的欲望，而作为被观察者的女性，她们不会产生任何要满足欲望的念想。环肥燕瘦代表了中国古代对女性身体两种截然相反的审美文化的标准，燕瘦指的是汉代赵飞燕，在《赵飞燕别传》中对她的描述是“腰骨尤纤细，善踽步行，若人手执花枝颤颤然”，汉朝统治阶级的审美意识是以瘦为美，，纤细是汉代的美人标配，为了讨好这样的审美取向，汉朝女性形象多表现为形体纤瘦，如在西汉的帛画《龙凤仕女图》中的女性形象就是强调了细细的腰肢。唐朝是中国封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高度繁荣的鼎盛时期，统治阶级的审美趣味是丰腴厚体、高髻露胸、以胖为美，符合这样形象的女子更能受人垂青，因此，唐朝女性体态妆容都迎合着男性主导的审美文化，《簪花仕女图》描绘的也都是圆润丰满的女性形象。从汉代和唐代的两种不同审美文化中，我们可以看到，男性是传统社会的统治者，在观看时拥有主导位置，他们把自己的审美幻想投射到女性身体之上，而女性是作为男人的附属，十分注重他者对自己的看法，会按照男性的审美幻想塑造自己的身体，迎合男性的目光，成为更好的被观看对象。在现代社会，女性身体仍然是被观察的重点。在时尚杂志的封面中，女性身体得到了最好的展示，吹弹可破的皮肤、火辣性感的身材、勾人魅惑的眼神，封面女郎成为媒介图像中十分亮眼的风景线，“看”与“被看”在封面女郎的身体上也得到了很好的诠释。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时尚产业为女性精心装扮自己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便利条件，从头到脚，女性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正在被精雕细琢。从古到今，男性的目光都没有离开女性身体，女性为了吸引到更多的目光主动迎合男性对自身的审美取向。同时，男性看，女性被看，绝对不只是一种简简单单的观看模式，其背后更是男女权力地位上的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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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内涵到外观：男性审美的形象变异

在父权制社会，男性以占据社会的主导地位，对身份、地位、能力等方面的权衡是对男性进行考量的重要标准，外表对男性而言可以锦上添花，但绝不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但是到了现在，视觉文化的转向中视觉性成为文化主因，对外观的极度关注成为趋势。在现代社会，物质技术改变了人们生活着的客观世界的外观，人们在物质文明得到满足的同时要求精神文明的进一步契合，学者沃尔夫冈·维尔什就认为审美已经渗入了人们社会生活中越来越多的层面之中，审美创造已经融入现实生活。人们对审美的需求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重视可审美的视觉外观。“外观的美化与其说体现为对物质性的外在形态的要求，毋宁说是我们的文化衍生出关于外观视觉愉悦的价值观念。”追求事物的视觉美感和快感成为现代人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这样的价值观念在对人的身体美的追求上更是能得到很好地说明，身体作为人的外观展示有着丰富而复杂的视觉内涵，美学家伊格尔顿甚至认为“美学是作为有关肉体的话语而诞生的”。而在继女性身体之后，男性身体在大众传媒文化中被突出展示，外观对于男性来说，也已经越来越重要，男性的外观形象已经成为对男性进行审美评价的重要指标，出众的外表亦成为男人们的追求。在男性时尚杂志这样一种作为男性工作、生活时尚指南的媒介平台中，杂志封面男性形象势必是要被尤为关注的，其视觉外观是当代男性实现外在美感的标杆，同时，此种对男性外观的突出强调，也呈现了男性审美由重视内在属性到重视外观视觉的审美变化。

从人体美学史的角度来看，对男性身体美的呈现并不是现代社会才有的，早在古希腊、古罗马艺术中，对人体美的不懈追求已经开始，那时男性美的呈现并不逊于女性，在很多时候，男性的身躯和脸庞被视作美的范本。人体雕塑《克里提俄斯少年》，约作于公元前 480 年，是古希腊、罗马艺术家们较早呈现出的完美男性身体。极富盛名的《掷铁饼者》也是这一时期的艺术作品，雕刻出了青年要掷出铁饼时的瞬间姿态，该青年裸露身体的形象，清晰的骨骼、肌肉线条，富有动感的躯体造型等元素完美展示了男性身体的动态美感。同时，伴着希腊神话对众多男神、女神强壮、美丽而又充满欲望的描绘，神话人物成为身体艺术展示的焦点。但如学者黄凯峰所说的，审视男性英雄人物，纯粹的观赏之美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体所展现的“挡不住的气势”。如《望楼上的阿波罗》，对太阳神的完美身体雕琢集中展示了古代艺术对男性身体美感的探求。在之后，随着封建等级制度的确立以及基督教文化的繁荣，男性身体的被展示与其统治者的身份地位不匹配，对男性身体的展示被女性身体所取代。同时，也发生了“短暂”、“低级”、“贪欲”、“致恶”、“错误”的身体与“不朽”、“高级”、“纯洁”、“达善”、“真实”的灵魂的相悖态势。文艺复兴时期，身体赢得了一个短暂的赞美期，渐渐走出神学桎梏，男性身体美的诉求又得以实现，如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像》、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艺术家赞美男性身体，通过作品中的身体宣扬男性的力量、坚毅、激情以及英雄气魄，但身体并没有摆脱被压抑的慢慢长夜。而在对男性的衡量中，对外在身体的考察变得不甚重要，而身份、对位、实力、品德等内涵部分成为标准。事实上，直到 19 世纪的尼采，身体才渐渐摆脱被压制的状态，到了现代社会，男性的外在展示在视觉文化以及男女平等等思想的影响下得到淋漓极致的展示。特纳也曾揭示到“西方价值先是因为一些酷刑原因强调内心控制，现在则因为审美目的而强调对身体表面的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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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被消费的男性形象 ................. 26

3.1   视觉吸引下的消费外观....... 26

3.2   明星崇拜下的消费偶像............ 28

3.3   潮流追逐下的消费时尚................. 32

第 4 章   时尚杂志封面男性形象建构的反思 ............ 36

4.1   封面男性形象的性别意识形态............. 37

4.2   封面男性形象的消费意识形态................. 44

第 4 章  时尚杂志封面男性形象建构的反思

4.1  封面男性形象的性别意识形态

谈及封面男性形象的性别意识形态，首先，我们要肯定时尚杂志封面中突显男性身体在一定程度上是实现了男性的性别解放。在文化学视域中谈及性别解放，一般人的脑海中首先出现的都是女性的解放，早在 18 世纪的，女性主义思潮开始兴起，并掀起了第一次女性主义的浪潮，女性开始为获得与男性同样的地位而奋起抗争。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第三次科技革命是的生产结构发生了巨变，新技术领域为男性所独断，妇女的权益受到了更大的剥削，第二次女性主义高潮产生，在继续求得男女平等政治、经济地位的同时要求追求性自由和解放。之后在 20 世纪中期，还产生了第三次女性主义运动，把妇女研究扩展为性别研究，不再突出男女的对立。而在 20 世纪 60 年代开始，社会性别研究伴随着女性主义的发展慢慢开始出现，它强调了女性不是生而为女性，女性所扮演的社会角色并不取决于生理。许多女性主义学者都从社会性别角度去分析女性被压迫的根源，并把女性解放放在了前所未有的位置之上。从三次女性主义浪潮中，我们可以看到，女性主义者们一直在探求两性不平等的根源，争取女性的合法权益，女权主义的斗争矛头指向的是父权文化，父权制保证了男性的合法统治，而女性则是被压迫和被束缚的对象。

但是在父权制社会中，站在女性对立面的男性是否真的是父权文化的受益者呢？激进的女性主义者是将男性们放置在完全收益的位置，男性是导致女性被压迫的问题所在，而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并不把男性完全的看作是剥削者，他们认为男人们也是父权文化受害者。面对女权主来势汹汹的进攻，在上个世纪 70 年代，男性运动以及男性研究开始发端，男性研究者们认为，父权文化也没有使男性完全受益。“男人同样承担着父权文化的压力，每一条关于女性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的谎言就意味着有一条是关于男性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的。”康奈尔认为社会性别关系有三种：生产关系、权力关系以及欲力投注，这三种关系交织成了社会性别秩序，男性气概就是在这样的秩序实践中被建构，康奈尔还进行了分类。而在传统的社会角色定位中，外表不是男人追求的第一位，男性承担着赚钱养家、造福社会的主要责任，男人的就是应该全心全意的去打拼，成为主流文化所赞扬的轻伤不下火线、吃苦耐劳的硬汉，但这样的性别气质实质上也造成了对男性的重重束缚，男人要果敢刚强、女人要温柔体贴，这是传统社会性别秩序对男女的不同建构，是用性别文化的高压去束缚个人的自由选择。学者方刚就提出了要实现两性关系的和谐平等的“男性觉悟的二重性”这一概念，他指出：成熟健全的男性觉悟不只是片面的认识到父权制对男性或者女性单方面的伤害，这应该有两个维度，一是男性对父权制伤害女性的觉悟，一是男性对父权制亦伤害男性的觉悟。因此，要实现两性关系的和谐发展，在女性主义反对父权文化实现女性解放的同时还有另外一条男性反对父权文化实现男性解放的路径，在实现女性解放的同时还要把男性解放出来。而时尚杂志封面中突显的男性形象，不再一味强调男性要果敢、强势、刚强，打破了支配性男性气概对男性的束缚，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对男性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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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在封面女郎成为社会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之后，男性也走上了时尚杂志的封面。随着视觉文化的转向、男性时尚产业的发展以及男性自身的关爱意识的觉醒，男性形象亦成为了时尚杂志的宠儿，男性形象在时尚杂志的封面中被突显，形成了时尚杂志封面中迷人的男性身体景观，不断的被观察、被消费、被建构着。这样的男性身体的形象突显有着深刻且丰富的文化内涵，值得我们去仔细研究，去深入思考。

男性形象在时尚杂志封面中突显，使得男性身体成为了被观看的对象，传统的男性看、女性被看，男性主动、女性被动的二元对立的观看模式被颠覆，男性在观看中的主体地位已经沦陷。同时视觉文化的转向也让被观看的男性形象更加注重身体外观的展示，对男性的身体审美从重视身份、地位、才能等内在属性转变为越来越讲究时尚好看的外表，男性也开始在外表上打扮修饰自己的身体。而传统男性以阳刚为美的审美趣味也发生了改变，男性外表好看的表现越来越多元化，这带来了对男性一定程度上的解放。同时，男性的被观看也带来了女性凝视的视角。父权制社会中对女性身体的凝视是一种有男权意识形态的男性凝视，同理，对男性身体的女性凝视使得社会性别意识形态发生了变化。女性也拥有了观看的主动地位，将自身的欲望眼光投射在男性身体之上，男性被看、成为欲望对象的同时也会迎合着女性的审美取向去改变和完善自己的身体。但是尽管如此，男性身体和女性身体的凝视仍然有很大的不同，女性身体的凝视中有更多色情的表现，平等的男女两性关系还有待进一步的努力。

时尚杂志建构封面男性形象是受到消费文化的操纵的，封面的男性形象是充满消费诱惑的符号化的身体景观，时尚杂志通过时尚杂志封面男性完美形象的呈现，创建了“理想”男性身体的标准，身体的符号含义超过了本身的意义，身体中的幻象取代了现实的真实，制造了男性身体的消费意识形态。时尚杂志封面塑造各种风格类型的更好销售的男性形象，终归是为了吸引消费，实现消费是杂志封面男性形象建构的动力和目的，完美形象的背后有着消费的陷阱。同时，时尚杂志封面的完美身体刺激人们的需要也并不是大众真实的需要，在商业和杂志媒介的共谋中，完美形象更多的是满足了受众虚假的物质的需要，而忽视了精神层面的满足，杂志所展现的精英形象也建构了成功的幻象，也与社会现实有一定的距离。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