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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田散文“情调”——以三四十年代创作为中心

发布时间:2016-06-08 22:17

第一章"情调"的内涵


第一节"情":“情调”的文化本性

"情"是人类艺术的灵魂,它充满了人格智慧的思索,参悟的是人们的生命向度,通过或隐或显的情思而指向超越的精神诗性领域。散文注重创作主体的情感灌注,注重敏锐的观察和见解,决定了"情"成为散文的不可或缺的主体性的因素。"情调"说情"为内核,将其作为审美感知对象和关注现象,引出了创作主体的审美创作的两个层面,对当下现实生活的世俗人情的观察及面向永恒时间的普遍人性的摹写,二者经过作者的批判性思维的融汇,凝聚成为散文的精神诗性,彰显着散文的文化本体性。

首先,散文"情调"的文化本体性是指散文题材选择和感情取向上的文化特性,即文本书写下的自然景物和人事现象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散文取材广泛,"宇宙之大,苍蜡之微",无所不包:"如果是冬天,便坐在暖炉旁边的安乐椅子上,倘在夏天,则披浴衣,啜苦茗,随随便便,和好友任也闲话,将这些话照样地移在纸上的东西,就是essay。兴之所至,也说些以不至于头痛为度的道理罢。也有冷嘲,也有警句罢。既有humor(滑稽),也有pathos(感愤),所谈的题目,天下国家的大事不待言,还有市井的琐事,书籍的批评,相识者的消息,及自己的过去的追怀,想到什么就纵谈什么,而托于即兴之笔者,是这一类的文章。""—切景语皆情语",无论自然景象还是人文景观,都天然地自带情感因子,蕴涵着诸多源头各异的文化成分,譬如创作主体心象投射、地域风俗风情或者遗臂在民族血液里的历史文化传统积淀。散文作家如同经验丰富的摄影师,能够敏锐地发现蕴含文化意味的画面,迅速地攫取到箸端。

其次,散文"情调"的文化本体性是指散文创作中的反思文化的精神,即通过历时性的场景、事件来反思当下人们的生活和生存状况。散文是一个富有浓郁的主观感情色彩的文学分支,这项文体特征要求散文创作者表现真实的人生体验和内也情感,也要求他们发扬"文载道"的传统文学精神,突入生活、干预生活,如"轻骑兵"一般,及时、真实地反映现实生活。散文作家的文化趣味是建立在开阔的文化视野和丰富的文化积累上的诗意表述,朴实自然之中蕴藉着圆融完满,反思批判之中透露出足够的机敏智慧。作家的文化趣味和文化意识渗透进作品叙事、抒情、写景的方方面面,成为倒作主体的价值取向和文本的审美特点,整体上构成了散文创作的文化气质,散发出浓烈的文化反省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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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调”:”情调“,的文体风格特征

"调"指艺术品的氛围,它来源于创作主体个人的人格色彩,通过自由而有法度的章法制造出一片圆融的诗质,可以说它是创作者的也体互补所创造出来的智情合体的整体意境。与艺术的基本特征相呼应,"调"的基本特点是丰富性、多样性,而不讲求单一性、教条主义。在同一篇文学作品中,"调"经常分成主调和次调,主、次调的条目下还可继续细分。而在不同的历史文化情境下,调随境迁,圆融的诗质可能衍生出不同的变调。

"情调"之"调"的形成与作家主体性的"真我"密切相关,两者的关系类似于泉与源、鱼与水的关系。中国现代散文的创建者大多都经历过私塾教育和西方新式教育,他们一方面继承发扬我国古代散文中的修辞立其诚、不拘格套、独抒性灵一路的优良传统,另一方面积极吸收国外近现代散文中的肯定个人、追求个性的精神滋养,因此普遍认为现代散文是"自己告白的文学",其中"比什么都紧要的要件,就是作者将自己的个人底人格的色采,浓厚地表现出来。"周作人在《新文学大系(1917-1927)散文一集》的导言中指出,"小品文则又在个人的文学之尖端,是言志的散文,他集合叙事说理抒情的分子,都浸在自己的性情里,用了适宜的手法调理起来,"梁遇春也认为,"小品文的妙处也全在于我们能够从一个具有美好的性格的作者眼睛里去看一看人生",而并不一定要求作家描写自己的生活。

经过作家的主观生命投射而形成的散文之"调"具有圆融的诗意的美。刘西渭将散文是否具有"诗性"作为衡量一篇散文是否成功的重要尺度:"几乎成功一篇散文首先需要满足的一种内外契合的存在"、"没有诗的凝练,没有诗的真淳,却能具有诗的境界"、"一篇散文含有诗意会是美丽"。周作人评价废名散文文体风格的一段经典论述同样适用于一般的散文:"《莫须有先生》的文章的好处,似乎可以旧式批评评之日,情生文,文生情。这好象是一道流水,大约总是向东去朝宗于海,他流过的地方,凡有什么汉港湾曲,总得灌注辕涧一番,有什么岩石水草,总要披拂抚弄一下子才再往前去,这都不是他的行程的主脑,但除去了这些也就别无行程了。李广田在《谈散文》中也说:"我以为它很像一条河流,它顺了壑谷,避了丘陵……就像一个人随意散步一样,散步完了,于是回到家里去。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李广田称三十年代的抒情散文为"诗人的散文"。三十年代的青年抒情散文作家往往是在生命孤独、精神寂寞的处境下痴恋文艺女神,他们的作品整体上趋向于为个人而艺术、为艺术而艺术。他们既不满意早期浪漫感伤派的直抒胸臆、宣泄情感的表达方式,也不满意有些写实派的那种平铺直叙、信笔漫谈的写法,而是更多地从现代派诗文中吸取养分,来革新现代散文的抒情艺术,从而提高了现代散文形式的审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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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情调“的文本面貌


第一节圆融诗意为基质的乡主世界

李广田三十年代的散文以回忆故乡的风土人事为主要内容,因此被称为"'乡下气’浓烈的农家散文",传递出来的"情"主要是浓浓的乡土之情。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中的乡止之"情"并非铁板一块,它包含了琳玻满目的乡村风景、风俗图谱,其中内在地蕴藏着丰富的人文情感积淀。乡止的破败和兴衰使得作者跨时空地反思个中的人情和事理,儿童的教育问题是作者尤为关注的现象,构成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之"情"的一部分。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之"情"的最后一个重要方面是作者对故土的批判性接受,眷恋与排斥故乡的情感冲突是此期散文文本中一直存在着的二律背反的矛盾现象。在送一阶段的创作中,李广田认为,散文创作应当一切从自己真实体验出发,"人不能没有自己,也惟有这样的一个'自己'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从这样的'自己'中创造出来的艺术,也将是最完整的艺术。他评说自己的散文中"有我的悲哀,我的快乐,或者说这里边就藏着一个整个的'我’"。因此,这一时期李广田的散文么"调"主要呈现出一种整体性的圆融诗质,一种向上的完满的审美指向。然而,在和谐的主调之下,文本中还隐隐奏着一丝悲哀愤怒的不平之音,成为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的变调。

一.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之”情“

(一)乡土风俗画廊

李广田三十年代的散文创作具有明显的题材倾向性和情感特征。在题材上,他倾向于选择富有乡间泥止气息的景物,混合着民间风止人情特色的风俗场景,刻画有地方特性的人物,"能将乡间的死生,泥土的气息,移在纸上"。

李广田三十年代乡止散文长廊里的风物感染了作者的苦闷和三十年代鲁中农村的破败气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哀伤的愁雾。外国作家玛耳廷、怀特、何德森等人对李广田早期散文有较大的影响,他们热爱自然风光,能够将自我融入到景物当中,形成景中有我的散文风格,李广田在《道旁的智慧》中称赞这种风格为,"在他的书里,没有什么戏剧的气氛,却只使人意味到醇朴的人生,他的文章也没有什么雕琢的词藻,却有着素朴的诗的静美。"李广田此时喜欢描写的景物是略带萧索的景物;秋、秋天、秋雨、无名树、黄昏……,整体散发出一种青年人苦闷不得解而百无聊赖的精神气息。这种衰颜的精神状态是大革命失败后青年学生失意彷惶的也态的集中展现。何其芳、缓崇群、丽尼、陆蠢等同时期的青年散文家也都写过类似的散文作品,甚至,跟李广田关系亲近的何其芳写过同题散文《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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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沉郁悲愤为基调的"圈外"生活

李广田四十年代散文整体上跳出了抒写个人、描摹乡王的创作格局,将目光转向广阔的国王,字里行间盛满了战斗的激情和控诉的力度。他用饱薦同情的健笔记录战争中的凡人琐事,通过"母与子"、"乡镇官僚"和"善良的弱者"等几组典型人物形象,从民间的角度向我们展示了真实的圈外生活图谱。此外,李广田积极寻找救以图存之路,在他看来强悍的民族生命力是突破重围的一股强力。李广田这个创作阶段的大部分散文作品表现出明显的"感时忧国"的精神,沉郁悲愤成为此期散文的主调,而作家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个人的超越性情思、圆满烙融的诗意则转为潜流,成为此期创作的变调。

一.李广田四十年代散文之”情“

(一)真实的圈外众生相母与子

作者秉笔直书大后方的黑暗面,揭露下层民众在战争中的真实生活,暴露社会政治体制的严重问题,旨在引起巧救的注意。抽丁是抗战时期国计民生中一件重要的大事,各种层面的大小问题集结在它的周围,《母与子》围绕着抽了纳粮集中描写了战时民间的两类典型人物。第一类是《母与子》中的母亲和儿子为代表的普通底层人民形象,作者对他们的感情是复杂的。母亲大方体面,独撑口户,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可谓有胆有识,在下层妇女中殊为罕见。客观的外貌、言语行动描写中仍不免流露出对她的欣赏。送是一位具有英雄母亲特质的乡镇妇女,然而她的身上同时散发着令人厌恶的腐败气息。她极端溺爱自己的独生子,将他从小到大拴在自己的身边,替他打点大小事务。恐怕也头肉被抓去当壮下,她不顾道德伦理的谴责和国家法令的制裁,先把女儿送给保长,接着把漂亮的儿媳妇进贡出去,以此保得母子二人的苟且偷生。最耐人寻味的是,她对自己的行为还沾沾自喜,丝毫没有任何反省的意识。儿子是个性格懦弱的贫血人物,他的外貌绝类《金锁记》里面的长白,不类长白的是他没有丝毫的反抗意识,在文章中他通篇没有发声,听从母亲的命令后立刻去继续吸食鸦片。如果说母亲的身上还有人性中闪光的部分,那么儿子纯粹是一具愧偏,他们都不具备民主意义上的真正的人的条件,違论挺起民族的脊梁周围邻人的反应也颇令人深思,他们一方面嘲笑鄙视送家母子,另一方面却又羡慕他们能够逃脱征兵纳粮的苦差事。如果他们处于那家母子的境地,未尝不会做出同样的举动,他们在本质上跟那家母子是一样的,都不能称之为现代意义上的健全的人。他们当时的认知水平不足以明白抗日救亡的民族大义,逃避征了不仅仅是生存意义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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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情调”的生成机制..............25

第一节创造:"非本位的散文"...............25

第二节发展:"大众形式"..............35

第四章"情调"的思想意义.............42

第一节文化乡愁的投影..............42

第二节时代风潮下的思想转型............49


第四章情调''的思想意义


第一节文化乡愁的投影

乡愁首先是一个屯、理学概念,它是客子旅居他乡异地时生发出的一种普遍的心理状态,它还是在一定的地理距离和时间间隔之下醇酿而成的文化概念。以旅客普遍的也理意识为基础,乡愁是某种与过去、故止相关的个人化的美学范畴,不但包含了主体内也深处对己逝的人事客体的回忆,而且蕴含了主体在特定时期对美好希望的追寻与精神诉求,体现出明显的个体化属性。以书写乡止作为文化乡愁的投影,可视为作家主体展现个人性的一种恃殊形态。三十年代李广田登上文坛之际,己经接受过"五四"启蒙精神的熏染,内也深处栽下了科学民主等人文主义精神的种子,大革命的失败和城乡文化之间的矛盾导致了他一时的苦闷和迷茫,乡止的文化价值观念暂时成为他的思想停靠站。然而,新文化精神的个人主义内核天然地排斥着乡止文化封闭、腐朽的落后性一面,这一因素为四十年代李广田思想的转变埋下了伏笔。

一、人文关怀的底色

李广田的散文散发着温暖的人文气息,迄种风格发初于初登文坛的二十年代,成熟于三十年代,贯穿了他整个的一生。可以说,李广田始终在围绕着"人"做文章。李广田谈写作的时候强调,"在人世间有人用木石造桥,也有人用钢铁造桥,而我们,从事于文芝工作的人,就是用文字造桥,好把人渡到彼岸,渡到更合理更幸福的明日,对于那些受苦受难的同类,对于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邻人,你的桥梁应当特别为他们而结构。"五四"启蒙精神哺育了李广田,促使他观察、关也起身边的一个个作为个体的人,中西文学的滋养丰富了他的感性认识,李广田在追求散文的艺术美的同时默认其背后的人文精神的内心。这份认知驱使他始终也系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同时不忘观照内也,体恤自我。二十年后期开始愈来愈严重的时代低气压笼罩着李广田,阻隔了他与社会进步事业的联系,暂时找不到外在方向的李广田陷于一种灰暗孤独的情绪泥捶当中,并始终不安地积极寻找着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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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李广田于20世纪三十年代登上中国现代文坛,创作出一批乡土气息浓厚的抒情散文,获得文学评论界的普遍好评。四十年代,李广田的散文创作方向产生大的转变,审美风貌迎异于前期,受到的关注较少。长期以来,研究界基本上对李广田三、四十年代散文创作形成了这样的"定论";肯定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审美价值的同时贬抑其四十年代的散文作品。在这个准共识的基础上,如何看待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的文学价值和文学史价值,研究者的观点颇不一致。有的研究者认为李广田H十年代散文将抒情散文的艺术水平推到一个崭新的高度,他的成就甚至超过了何其芳。有的研究人员则提出反对意见,认为李广田的资质和阅历妨碍了他在抒情散文领域取得更大的进步,他的三十年代散文只是当时抒情散文大军中的普通一分子,并不能独当一面。研究界对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思想意义的评价也是众说纷经,至今意见未能达成一致,争论的焦点在于李广田三十年代的文学思想观念是否具有自我突破、"升级"的潜能。不少研究者认为李广田三十年代散文全然地沉浸于狭窄的个人化审美领域,类似于自绝于外界事务的纯粹唯美主义。

针对李广田三、四十年代散文研究仍未成熟的现状,本文提出了从"情调"的视角重新审视李广田王、四十年代散文创作的观点。"情调"说源自李广田的个人创作经验总结,它将形式和内容二分的旧学说打通,横跨了散文的审美观照和思想观照两大艺术范畴,更加贴合李广田散文创作的原貌,避免了因断章取义或者生搬硬套西方文艺理论而造成的"误读"。

参考文献(略)




本文编号:54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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