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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翅目_玄幻奇幻小说

发布时间:2016-10-06 13:41

  本文关键词:半翅目,由笔耕文化传播整理发布。


47 憎恨

2007-06-19 14:16:35

  每次受伤昏迷后,我都是从痛苦中醒来,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朦胧中双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辗碾着,费力得想把自己弄清醒,可是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之前发生的一切仍盘旋在脑中,此刻也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别的滋味,唯一的感觉就是疼痛,双手似乎仍能感受到当时鲜血粘腻。

  我挣扎着想起来,立刻有人帮我坐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他是吉拉。我突然想起睡梦中那暧昧的感觉,但那荒唐的念头立刻被我打散,转而我又想起倒下前我对吉拉说的话,脑袋嗡得一下有点发麻。我当时一定是被那些神族和那什么白虎气糊涂了,居然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可惜我现在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伸手用摸的,他也老实任由我毫无章法的乱摸。事实证明,我除了确认掌下的皮肤细腻光洁,别的什么也没有。

  因为吉拉的脸一共也没多少地方好摸,所以很快一碗冒着热气,带着特殊香味的药又摆在了我的面前。我用一贯的态度对待它的出现,而吉拉也用一贯的手段对付我的孰若无睹。

  “叶叶丸呢?”非常时刻我决定要找回身为主人的职责,我要关心一下我的契约兽。

  “我在这里。”叶叶丸满含委屈的答了一句。

  “怎么站那么远,过来!”视野里一片模糊,根本不知道它站在哪个犄角旮旯。“哦,恩,我还是站在这里看好了。”看?它当去动物园哪,胆子越来越大了!听出它言语中的闪烁,我生气的一甩手,正巧摔了药碗,吉拉起身去换。很快叶叶丸贼也似的窜入我怀里。先是一阵的撒娇,然后把我昏迷时吉拉的恐怖表情描述了一番,说到后来又吞吞吐吐起来,突然象被电到似的又一蹦老高的跳出去,同时吉拉端着新药碗进来了。

  “张嘴。”吉拉的声音使我相信叶叶丸的话还是有相当的可信度,但我是他的主人,怎么能处于弱势,当然不能张嘴。

  “沙米,沙米,快张嘴。”耳边传来叶叶丸猴急的叫声,我自然也不能听它的。

  “还、还是张嘴比较好啦。”叶叶丸怯生生又说了一句。

  我还没从它话里回过味,下巴一紧,药如泉水一样涌进了嘴巴,我没想到吉拉敢这么对我,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灌完药,他还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吐。

  “还有一碗,你怎么说?”怎么说?我怎么能因为一次被压制就妥协!结果,被灌了第二次。其间,我也有挣扎和反抗,谁知道吉拉他一手端着碗,用空出来的手将我摁在床上,大半个人的重量压住我,居高临下灌。灌完药,还假惺惺的替我擦洒出来的药汁。我的脸被气得发热发烫,他还语重心长的说:“要是你乖乖喝药就不用换衣服了!”

  紧接着我的自尊再次受到打击,在非自愿的情况被换了衣服。吉拉走后,欺善怕恶的叶叶丸又发表了意见,“我说吧,最近吉拉很凶的,你还是不要惹他。”

  “叶叶丸。你过来点。”

  “干吗?”

  “我想看你清楚点。”

  在我的解释下,叶叶丸被我顺利的骗过来,我一把摁住它的脖子,猛抓它的皮,它吃痛的变身,跟我在床上撕打。吉拉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顿时叶叶丸缩成小猫躲在我身后。“呜,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沙米,你救救我,麒麟会杀了我的。”

  即使看不清,我也可以想象吉拉的表情,勉强咽下口水,我配合着叶叶丸一起往墙角的方向移动。

  一阵风从脸上滑过,叶叶丸公嗓就叫了起来:“沙米呀,救命啊!”

  我顾不得其他,向前一扑,把吉拉扑倒,为怕他反制,迅速爬到他身上,结果听到吉拉懊恼的声音:“你压着我干什么,叶叶丸早走了。”叶叶丸这个没良心的,居然丢下我自己跑了。

  为了表示我这回绝对不是故意找他麻烦,我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我现在目不能视,加上起身太猛,一个重心不稳,人就向后倒,心里暗叫坏了,头就结结实实撞在床后的墙上,整个人顿时闷了。过了好一会儿,人才缓过来,但后脑勺已经痛得麻木了。这些年,受过的伤也不少,但还从来没有这次这么痛,如果是割头一定也就这个程度。

  见我笔挺挺跪坐着,吉拉靠过来,柔声问:“是不是撞疼了?我看看。”他一说,我觉得脑袋更疼了,但我也没忘是谁害我这样的。

  “别乱摸,谁说我疼了!一点也不疼。”我把脑袋一偏,很有中气否决了吉拉的看法。

  可是,看不见的缺点又体现出来,我脑袋偏得不是方向,正好撞在吉拉那带着手茧的手心里。“怎么会不疼呢,你的脸都在抖,别动,我看看。”

  不识时务说的一定就是吉拉,他用强力将我按在怀里,然后用一只手抚摩我的后脑,那种恶劣的手势让我想到自己心情不好时也曾这么折腾过叶叶丸。

  “我都说了,你别碰我!”用力推开吉拉,这回的代价是我又撞上了墙。于是,所有的言语都在我嘴中消失,如果开口发出**,那我的面子何在!

  “沙米,沙米?”

  “干、干吗!”我一边应着,一边避开吉拉移动,但是单人床可移动的范围太小了,当我知道已经移动到床外时,重心已经无法改变,虽然很不甘心脑袋要和地板相撞,我也只能认了。千钧一发之际,吉拉揽住我的腰,又把我搂了回去。再次压在他身上,我难堪得脸烧起来般发烫。

  小心不压到他的爬起来,我认命地跪坐在床上。吉拉没有说什么,我当然也没什么可说的,气氛怪得要命。很久我才憋出谢谢两个字,然后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我在这阵沉默中焦虑,不安,低下了我的头。

  “真漂亮。”什么意思?

  “看着就让人眼睛疼。难怪有那么多人为你心动,就算你不是魔王,你也能有人爱。这张脸,难怪艾力克这么着迷。就连你现在这么惊恐的睁眼,还是一张漂亮的脸。”吉拉自说自话的用手轻轻摩挲我的脸,那个语气,那个动作,实在太流氓了。我没有尖叫,那是因为我涵养好,但不等于我要放弃主人的威严。

  拿下那只在我脸上作怪的手,我严重警告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出人意料的是,吉拉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这下傻瓜都知道他刚才是在耍我。他这么幽默,我一点也不能适应,只能很老实等他笑完。

  “你生气了?”

  “没有。”

  “你没生气?”

  “没有。”

  吉拉靠得我很近,一遍又一遍地问些没营养的事。我知道他又想耍我,所以就算他靠在我身上,我也大方的让他靠。

  “沙米,你没生气吧。”过了一会儿,靠在我肩上的吉拉声音有些急促,甚至有些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坐着也能这么喘,但我也绝对不会问。突然,他紧紧抱住我,我结巴叫:“干、干什么!”

  “没什么。”吉拉的回答很随意,但实在太没说服力。好一会儿,他的气息才平稳下来。

  我感觉他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此刻的我一点也无从判断,我开始憎恨自己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他今天这一连串的反常,究竟有何目的?

  只要一想到,吉拉这些举动也许是有目的的,我整个人顿时警觉了起来,几乎是立刻我拽下了吉拉搂着我的手,把他摁在床上,用一只膝盖压住他,然后从他那只手开始,沿着他的胳膊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摸索。

  “你最好把自己的计划全说出来,否则被我查到,别怪我不客气。”一想到他可能背着我想对我做什么,心里就难受,有过一个仲景就够了,我决不允许吉拉背叛我,如果他要背叛我,那我会在他背叛我之前亲手杀了他。

  很快,我摸到了他的唇,柔软的、温热的,我犹豫的缩了缩手,把心一横把手盖了上去。他的唇紧闭着,手上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没什么异样,我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但当手离开的一刹那,我反手扼住了他的下巴。

  “吐出来!把你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吉拉的嘴紧紧闭着,那种无言的反抗我太熟悉了,他总是知道怎样触怒我。骑在他的肚子上,我用另一只手掐在他细白的脖子上。

  “我命令你——吐出来!”手下仿佛抓着一具尸体,没有反抗,但也不妥协。

  “吐出来,吐出来!我不想杀你,你不要逼我。”

  现在的麒麟又变回过去那个,冷漠又桀骜不逊的麒麟,他用他独有的沉默方式抵抗我的意志,他又想拥有自己的意志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想多管闲事。

  我用手指伸进他的嘴里,试图掰开他那比蚌壳还牢固的嘴。我可不管他的嘴会被我撕烂,如果他不顺从,我就把他的头割下来。

  突然,吉拉猛得起身,出手反制我。我的下仆居然要反抗我,我们在床上就扭打了起来。客观的说,是我单方面的撕打,他只是想压制我。

  终于,在附近的叶叶丸进来看情况。

  我命令叶叶丸帮我,谁知它居然很是可怜地哀求我不要挣扎。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的两个契约者居然都要爬到我头上。

  吉拉在叶叶丸的协助下,把我按在床上。

  “叶叶丸,你这个孬种,不听我的居然帮麒麟。你浚猊的尊严和血性到那里去了!”

  “我、我只是不想你老这么折磨自己么。”叶叶丸很委曲的抱怨。

  “折磨?你们用黄金龙族的眼睛给我,这算什么!这是羞辱我,没有人可以羞辱我,就算是魔神兽也不行!”

  “你以为我们想啊,你那只天眼在万神殿,麒麟去偷没成功,现在你又不想睁开天眼,你让我们怎么办!”好个叶叶丸,吼得比我还响。

  “什么天眼,我是魔族,才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就是做一辈子的瞎子,也不要他们的东西。”叶叶丸这个死家伙,居然用死力压着我,好象我不知道它力气大。

  “麒麟,沙法尔没法沟通了,动手吧。”从头到尾就叶叶丸这个帮凶叫得欢。

  “吉拉,吉拉!我警告你,我警告你,你不要自作主张。”凉凉的手指触摸眼皮,我的叫声无比尖锐。

  “我不会让你消失的。”平平淡淡的回答,就如他的人波澜不惊。

  “那就要我放弃魔族的身份吗!你怎么敢要魔王放弃魔族的身份,你怎么敢!”

  “你就是你。”

  “我不要!我不要用背叛者的眼睛,我不要神族任何东西,吉拉,吉拉,你听我的,住手吧。我已经没有魔力了,你想让我放弃我魔族的骄傲吗。吉拉,你说啊。”任人鱼肉的滋味比不上我身上神族的血统来得让我痛苦,我放下身份恳求吉拉放过我。他用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眼皮,来来回回,如此这般好几回。

  “你的眼睛不能在拖了,没有魔力,又封着神力,当精神力消失,你也会消失的。”吉拉的声音温柔的好似杨柳拂面。

  “我知道,知道,你把紫眼给我,我解开自己身上神力的封印,好不好。”我小心翼翼的哄骗麒麟,让他把仲景的紫眼交给我。当紫眼到手的一瞬间,我一个鱼打挺,挣脱了他们的纠缠,顺手就要捏碎紫眼,但手腕被握住,我不管怎么用力也无法捏碎手中的东西。

  “哎呀!还是舍利说的对,沙法尔要是肯听话,猪都会用两只后脚走路了。”叶叶丸的声音幸灾乐祸的嫌疑实在是大。

  “吉拉,吉拉,你不会强迫我的,是不是?”我软语相求,但他们铁了心的不采我,使我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晕眩。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鲁长老的声音听起来就象是仙乐。听着他踏着重重的脚步,然后推开了叶叶丸和吉拉。

  “你们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吗,亏他处处为你们着想,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这孩子,这孩子,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吗!”鲁长老哽咽的责备吉拉,我第一次感谢他的多管闲事。

  “沙米,你听我说,你真的是神族。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人在你身上下咒封住了你的眼睛,只要能解开你身上的封印,让你的眼睛重见光明,你的伤会慢慢好起来的。”笑话,你们神族在我身上下的封印还少吗。我摇了摇头,鲁长老顿时热情消退了大半,但很快又拉着我的手安慰我。

  “你已经通过白虎祭的考验,你身上的封印我一定会帮你解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别的不用担心。”说完,留下我们三人风一般的离开了。

  当天夜里,有人溜进我的房间,我迅速爬起,但却躲不过袭击,被人掐住我的脖子。

  “你去死!你不该活着,你早该死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那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我知道她始终都是恨我,要杀我的。但我不知道她是这么迫不及待,连多等几天都不愿意。

  过去的记忆在眼前浮动,生来第一次的疼痛,此时仍身有感触,我一点点松开了挣扎的手。

  “杀了你,杀了你,你不能活,不能活。”那个女人已经陷入疯狂,很快她奇怪的松开了手,但取而代之的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刺入我的胸膛,虽然凶器并不粗大,但她连刺了好几下。

  因为疼痛,我抽搐了几下,身体也无力负担封住自己神力的封印,身上的纹印再次可怕地浮出身体表面,可偏偏苦于那第五道封印的压制使我痛苦不堪,心上仿佛有千万巨石压着,身上犹如百万芒针刺着。我一手抓住她的手,质问她:“你知道我是谁?你想不想知道我恨不恨你。”

  女人尖叫着猛推我的伤口跑开了,我借着模糊的月光,踏出门外追她。

  神族的深夜,四面无人,安静的仿佛死去了一般,我凭着模糊的影子走进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群。踏上那一级级白玉般长长的台阶,我步履蹒跚的穿过门廊外那两排直径1米粗的立柱,踏进空无一人的大殿。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听我粗重的呼吸,和我疲累的脚步声。

  “出来!我知道你在,你出来。你不是要杀我,来吧,我在这里。”我张开双臂,可是没有人回应。

  我亲爱的兄弟,你听我说,

  你是我的兄弟,我们流着相似的血。

  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

  我们的妈妈,她美丽高贵,她象女神般受人爱戴。

  可是,我们的母亲,我们相同的母亲,她恨我,要杀我,抛弃了我,

  而我就是你的兄弟,被母亲抛弃的你的兄弟。

  我亲爱的兄弟,我生来就被定了罪,

  我犯了罪,而我的罪就是我的降生。

  弟弟啊弟弟,你是我的兄弟,

  你说我该如何偿还这个罪,

  弟弟啊弟弟,我用双眼来赔够不够?

  弟弟啊弟弟,我用我的生命来还行不行?

  弟弟啊弟弟,为了这个罪,我是不是应该一无所有。

  耳边传来竖琴优美的曲调,低沉悲伤嗓音吟唱着陌生的歌谣。

  “谁?谁在那!”大殿里传来我的喝斥,可是歌声一直没有停。我愤怒的在大殿里乱转,却始终无法确定那个人确切的位置。

  我亲爱的兄弟,我的弟弟,

  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兄弟,

  你不知道我是谁,可你的眼中有着仇恨。

  我们一起出生,有着相同的母亲,

  你怎么忍心举剑,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哥哥。

  我们有着同一个妈妈,我们是亲兄弟……

  “住嘴!住嘴!不许唱!”那个恼人的歌声,似远又近的在大殿里飘荡,我终于忍不住摸出了口袋里的紫眼,一阵微风吹过,紫眼在我手心里晃动,我下意识的收拢手指,暮然发现紫眼不见了!慌乱中感觉脚下一阵空虚,然后莫名其妙掉进了水里。好不容易摸到水边,爬出水面,惊讶地发现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更奇怪的是我能把四周个清清楚楚。

  大殿中央是个半径5米的水池,除了这个水池四周也没有很多的摆设,但在水池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透明的水晶小箱子,里面放了一颗眼珠子。

  歌声不知道何时又停了,在这个古怪的地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我左右张望,在目光所及处,我吃惊地瞪着眼前的那个人。

  那个人全身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脸上全是惊慌,最让人吃惊的是他额间那颗金色的眼睛。

  我立刻在水池边蹲下,用水把自己泼清醒,但我发现水池中倒影的那个人也有三只眼。我一下子瘫在地上。

  怎么可能!那个人是我!镜子里的人是我!

  我摸摸额头,光滑的,是幻觉。顿时一股被人愚弄的愤怒涌上心头。我站起来,大声叫嚷:“出来。”

  在阴影中慢悠悠走出一名男子,他全身被灰色的长袍遮得严严实实,使人更本无法分辨他的模样。我警惕地看着他的靠近,但还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竟然在我面前跪下,用最虔诚的姿势亲吻我**的脚背。

  “尊贵无比的魔王沙法儿.埃克.隆.科斯塔,我在这儿恭候您多时了。”

  一个在神界的陌生人知道我的身份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事件,我想也不想就要取他的性命,可偏偏这个时候他抬起了头。

  “杰弗瑞?”被我唤做杰弗瑞的人淡淡一笑,“我叫梭亚,魔王。您一定不会记得千年之前,曾经挡在您大军面前的人类军队中一个小小魔法师。可是,在那场战争我却始终注意着您。”

  水幕做成的镜子里出现了千年之前的我,那时的我挥舞着我心爱的醉狂斩杀人类,高高梳起的长发上沾染着人类的鲜血。我的大军在我的带领下将几万的人类大军杀戮殆尽,然后我放纵兽人们掠夺人类的财物,自己则走在尸横遍野的黄土地上,而陪伴我的则是麒麟艾拉!

  那已是千年之前的往事,因为这场被人类称为‘堪拉门大屠杀’的战役,我向神族彻底宣战,也就有了后来的焚毁精灵森林,血洗守护龙族,和神族的‘碧达塔大会战’。最后的最后,因为我的天眼意外睁开,被由神族组成的盟军封印。我给自己下了个赌注,赌我会不会醒。画面中的我鄙睨众生的冷酷微笑,现在想来那时可真傻,我竟然会因为一个秘密而放弃挣扎,心甘情愿被封印。

  如果那时我不是愤怒的挖出自己的天眼,一切会变得怎样不得而知。我把天眼扔在了将死的神族长老的身上,而那名长老在死前仍紧紧抓着我的战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魔王会有天眼?可怜的神族,他是被自己杀死的,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敌人却也是他日夜盼望出现的人,可偏偏又是个魔王。神族想要一个天眼的继承人已经想得要发疯了,而那位长老捧着我的眼睛终于也疯了。他拦在他的同伴面前,在那些表情麻木的神族面前,叫着,哭着,“你们看,这是天眼,是真正的天眼。神啊,我们都干了什么!”

  我当时就想他疯了,后来他果然作出了惊人的举动,身为神族的长老却挡在我的面前,为我挡下神族的刀剑,没有留一句话,狼狈的死去。

  那一天,明明是夏季却异常寒冷。一地的鲜血象条肮脏的河流淌在光明大陆充满生机的大地上。我在那些神族长老的眼中看见了矛盾。最后有人提出,如果我愿意在化血池中待一千年,就让我回神界认祖归宗。

  我仰天长笑,漫长的一千年确实可以忘记很多事,而不论是哪个种族都是善忘的,更何况在化血池中待上一千年,我身上的魔性会被淡化,会被那池中朱红色的莲花吸收。到那时也许我也会是个循规蹈矩,事事讲原则,古板的神族,如果我够乖,那么在迫不得已之下神王之位也会是我的。

  可是,一千年实在太漫长了,而我一心想制服的麒麟还在魔界等着我。那时的吉拉总是一抹沉默而危险的影子,稍不留神就会取走我的命。我用非常强硬的手段使他屈辱的与我缔结了契约,现在想来也真是不可思议,我在拒绝神族长老时想到的不是莲竹,不是消失的姐姐,不是任何人,而是麒麟吉拉。一个我报复艾拉的替代品。

  自称索亚的男人还跪在地上,我眯缝着眼睛打量他,决定给他一个述说的机会,然后再杀了他。

  他仰起头,自信满满地注视着我。多么愚蠢的人类,死到临头还能这么安逸。

  “您一定不相信命运,可是我相信。堪拉门之战是一个挈机,在那里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了传说中的魔王。”

  “哦,你是说你是个幸存者。”

  “不。那次战役人类没有幸存者。”他说的很轻松,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冰冷的,根本没有一丝温度。我睁大眼睛瞪着面前这个人类,他居然是个死人,不仅如此,一个死人居然能出现在神族的大殿,难道神族衰退地这么厉害,连带有邪气的人进来他都毫无察觉?

  我稳了稳心神,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不是人类,是神族咯。”

  “非也,非也。在与您相遇前,我是虔诚的光明女神的信仰者,我的祖上也是侍奉光明女神的祭祀。只是,在那次战役中,由于当时我已经快要断气了,但我又不甘心,所以我用了灵魂移植术。”

  灵魂移植术?我的眉毛纠起来,这是传说中的禁术,就算是那些寄居在魔界的死灵法师都无法完全破解的古老禁术,区区一个侍奉光明神的魔法师在仓促之间能完成?

  也罢,不管他是什么说辞都改变不了他将死的命运。命运,既然他相信,那我就成全他。即使身上的神力刚刚被释放,但雷炎术勉强还是够用的。当我用雷电凝结而成雷炎剑刺进索亚身体,却一点也没有实体感。又是一个幻术。我咬牙切齿的左右观望,仍是一无所获,我不知道他的藏身之所。

  “呵呵呵呵。我的王,您别急,我把我和我家族的生命奉献给您。我的命可是要留着侍奉您的。”

  索亚的虚像站了起来,,虽然知道是假的,我还是忍不住砍了几下。人像晃了几下,依然清晰的赫然眼前。

  “可怜的魔王,如果没有失去天眼,您轻易就能知道我在哪儿。”索亚一脸的怜悯,惋惜地看着大殿上的水晶盒。

  他的话刺伤了我,那是一道不可以接触的伤疤,他却一次次用肮脏的指甲打算揭开那个褐色的疖子,他想让我血流不止。

  今夜真是个不详之夜,从入夜开始就没有好事。我的神力在他的撩拨下,一次又一次无抑制的发动,直到水幕的镜子化成水,大殿突然发出亮白色的光芒。留神看,原来是装饰在大殿穹顶上的九颗法石。这一次我终于知道索亚躲在那里,他在我背后,很近,可是我没发觉。

  “我的王,您在迷茫吗?也许您并不如您所想的那样恨神族,因为毕竟您身上留着一半神族最高贵的血。毕竟那象征神族高贵血统的天眼比象征您魔族最珍贵血统的黑翼要早出现得多。真要说起来,也许您的神性比魔性更多。”索亚耳语在我耳边嘀咕,我愤怒地转身,但他早我一步又转到我身后。

  “您在怕什么?在迷茫什么?当年美丽的水精灵怀孕时,您为什么要扼杀那未来的子嗣呢?不是因为那不是您的子嗣,恰恰相反,你不能接受身为魔族,居然会和精灵有子嗣,这让您想到了自己的出生?”

  “胡说,胡说,你胡说!”我抓着索亚的衣领将他顶到墙角。

  啪啪啪,法石一块接一块碎去,大殿再次陷入黑暗。

  “如果不是出生时的记忆,如果没有被至亲扼杀的记忆,您会这么恨神族吗?”

  “为什么不恨!”

  “那为什么不张开黑色的羽翼,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君王,你变了,变得软弱了,你忘了你最爱的姐姐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当初你在天善城发得誓了吗?你忘了神族加诸给你的羞辱了吗?”

  姐姐浑身是血的画面浮上心头,我的心被狠狠地抓伤了,我用手扶住额头,我想起了姐姐临终时的话,我那美丽而霸道的姐姐,她是那样的温柔,而我只在姐姐即将离我而去时才意识到。心口上的纹印发热发烫,那是我姐姐用自己的血解开的封印,那是我用自己的手捅破了她的心窝,用那里滴出来的血解开的,那里有我至亲的血。从那刻起,我就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了,从那时起我就选择了仇恨,没有退路,即使牺牲我的所有,我也不能后悔了。

  恨是不能后悔的,就如同爱不需要理由一样。身体某处传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疼痛,我弯曲起后背,发出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哀嚎。

  “沙米,沙米?”吉拉一边又一边的呼唤我,我在茫然若失中迎上他蔚蓝色的眼眸,在那个瞳孔里我看见了流着泪的自己。吉拉很担心的替我擦汗,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但还是在自己的住处,没有神殿,也没有神秘的灰衣人。

  对于吉拉的询问,我沉默着。

  天亮时,就开始听说,万神殿的某处无故倒塌,里面用来做守护结界的九颗法石全都碎掉了。

  对于我的视力突然复明,鲁长老异常高兴,甚至比我本人还高兴。这个罗嗦的老头硬说是神灵保佑,我的神力正在觉醒,而视力恢复就是绝佳的证明。

  看得出我的不高兴,叶叶丸一整天都很低调缩在墙角。而我则面无表情的一整天都在发呆。

  第二夜,吉拉坚持要守在我床边,但那恼人的怪梦还是出现了。

  那个自称索亚的灰衣人这次很大方就出现在我面前。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再为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而有所反应。一个能利用梦境做幻象的死灵法师,应该说是个人材,但也是个危险的人物。不拆穿我的身份,实在很让人猜不透他要做什么。我小心的捕捉他的气息,然后顺着那条线索,放了一道雷炎。

  他一脸的惊讶,然后很快就是了然。他微笑着:“我的君王,你真是调皮。不过我很高兴,你的神力可以运用自如了。”

  梦境消失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吉拉从地上爬起来,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忍不住用双手拢住他的脸。我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一个自信满满的英俊男人。那个男人在一片蔚蓝色的世界里,邪气地笑。是的,我恨神族,为什么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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