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留学生的视角看日本的留学生接收政策

从中国留学生的视角看日本的留学生接收政策

概要：

如果从留学生人数上来看,日本一直是仅次于美国的，中国学生的第二大留学目的国。但近年来,随着中国富裕阶层的扩大,日本作为留学目的地的吸引力却在不断下降。在本文中,笔者首先回顾了近30年来出国留学生中的赴日学生在人数、所占比例等方面的变化,从数据上说明了上述的事实。在此基础上,笔者采取问卷调查的方式收集数据，并采用Logit模型对数据进行分析，从而得出影响中国学生选择日本留学的决定性因素。笔者发现：相对于欧美国家，日本的高等教育的质量并不被中国学生认可；除了语言、留学费用、对日好感度等要素外,这一因素也导致了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选择去欧美国家留学。在本文的最后，笔者分析了这一现象与日本政府在1983年提出的“10万留学生计划"之间的因果关系。

目录：

前言 2
1 1983年以后中国学生的赴日留学情况 2
1.1 从日本方面的统计数字看 3
1.2 赴日中国学生人数变动的原因 4
1.2.1 1983-1996年期间 4
1.2.2 1997-2003年期间 5
1.3 从中国方面的统计数字看 6
2 关于留学生国际移动的先行研究 7
3 基于问卷调查的实证分析 9
3.1 问卷调查的结果 9
3.1.1 关于留学费用 9
3.1.2 关于留学前的语言能力 10
3.1.3 关于对日本的好感度 11
3.1.4 关于在选择留学目的国时看重的要素 12
3.2 实证分析的结果 13
结论 15

前言

一般而言，所谓的留学生是指在一国的正规的教育机构接受教育的拥有外国国籍的学生。但根据日本《入国管理法》的相关规定，一般意义上的留学生又被分为“留学生”和“就学生”。这里的“留学生”是指在日本的大学、研究生院、短期大学、高等专门学校这些高等教育机构学习的学生，他们获得留学签证。“就学生”是指在日语学校等教育机关学习的外国学生，他们获得就学签证。“留学生”与“就学生”在签证的有效期、合法打工的时间限制、奖学金申请等方面享受不同的待遇。本文中的研究对象并不只限于获得留学签证的“留学生”。这是因为大部分取得就学签证的“就学生”在考入日本的大学以后，身份就会变更为“留学生”。另外，从中国人的视角来看，所谓的留日学生，也不会被刻意地划分为“留学生”或“就学生”。所以，本文中，在强调签证种类的区别时，用“留学生”和“就学生”表示；在其他场合则统称为留学生。
日本中曾根内阁在1983年推出了“10万留学生计划”，即制定了到21世纪初要吸引超过10万的外国留学生到日本学习的目标。而在当时，在日本学习的外国留学生也只有1万人左右。为了实现“10万留学生计划”的目标，日本政府主要针对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留学生推行了两大举措：一是降低签证审查时对申请者的日语能力和入读学校资质的要求，一是放宽对留学生的打工时间的限制。很显然，这是为了排除外国学生选择日本留学的两大障碍——日语难学与费用高昂。这些措施收到了比较明显的效果，在2003年日本终于实现了“10万留学生计划”的目标，但留学生质量低下的问题却也时常受到批评。笔者认为，引起留学生质量低下的原因是当初的政策制定者忽略了逆向选择（adverse selection）的问题。政策制定者默认希望赴日的学生都是以学习为目的，并且有一定的学习能力的。但事实证明，上述的政策也为以打工赚钱为目的的青年以留学生的身份进入日本打开了方便之门。
在上世纪80年代，日本政治家和学者曾经普遍认为接收外国留学生，特别是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留学生，是日本作为发达国家的义务和对国际社会的贡献。因为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留学生可以把在日本学到的先进知识带回他们的祖国，从而推进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但是，随着国际上留学生规模的不断扩大，“人才流失（brain drain）”、“人才回流（brain circulation）”、“人才竞争（talent recruitment）”这些概念被研究者相继提出，日本对于接收留学生的认识也悄然发生了变化。2007年安倍内阁提出了要把日本建设成为亚洲联系世界的门户这一构想，其中，接收外国留学生也被提升到了国家战略的高度。日本的政治家与学者也变得更关心如何吸引优秀的青年学生到日本留学，并为他们在日本就业提供支持。这不仅可以缓解日本面临的愈发严重的少子高龄化问题，甚至能够为日本今后的技术创新获得高水平的研发人才。在2008年，福田内阁又提出了“30万留学生计划”和一系列与其配套的具体措施。
显然，“10万留学生计划”可以为今后的留学生政策的制定提供有益的经验和教训。所以，笔者认为：有必要详细分析“10万留学生计划”在实施过程中是通过怎样的机制来发挥作用的，最终又实现了怎样的政策效果。

1 1983年以后中国学生的赴日留学情况

在本章，笔者首先总结了1983年“10万留学生计划”开始实施之后的近30年间，赴日留学的中国学生总体人数的变动，并且分析了人数变动后面的影响因素。另外，也利用中国方面的统计数据说明了在出国留学生的总体规模急速扩大的背景下，选择赴日留学的学生的比例反而下降了的这一事实。
1.1 从日本方面的统计数字看
日本政府在1983年推出了“10万留学生计划”，并且在2003年实现了这一目标。图1显示了1983年以后，在日本的高等教育机构注册的外国“留学生”和中国“留学生”的人数，以及中国“留学生”所占比例的变动情况。图中浅色的部分（左轴）表示在高等教育机构正式注册的外国“留学生”的总人数，深色的部分（左轴）代表其中中国“留学生”的人数，折线（右轴）表示中国“留学生”在全体中所占的比例。从图中我们可以得知：日本的高等教育机构所接收“留学生”的人数在1983-1994年和1998-2005年这两个期间有持续显著的增加，而且恰恰是在同时期，中国“留学生”的比例也有比较明显的提高。也就是说，日本所接收的外国“留学生”总人数的增长，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中国“留学生”人数的增加。

结论

本文中，笔者将2000年以后出国留学的105名调查对象，分为留日学生和非留日学生两组，并利用Logit模型分析影响他们是否选择日本留学的决定因素。最后得出结论：没有学习日语的主观意愿，追求高质量的教育和大学知名度的学生倾向于不选择日本留学。此结论与坪井（2006）中中国学生的欧美留学是“精英留学”而日本留学是“大众留学”这一论述相吻合。
但是，笔者也提出了比较新颖的观点：在前后两代留学生之间，其特征存在一定程度的传递。也就是说，上一代留学生无论留在日本就业还是回到中国国内，他们的表现都会起到示范和宣传作用，从而吸引那些跟他们条件相似并希望取得和他们一样的“成就”的后辈继续到日本留学。日本拥有世界一流的大学，但在过去的20年间，日本却没有为中国培养出顶尖的人才，这才是新一代中国学生不看好日本高等教育的质量的重要原因。而这一点恰恰是此前的研究者很少关注的。
当然，本文中的实证分析也存在一些不足。比如：本文集中分析了中国和日本的情况，并没有涉及美、英、澳等国的留学生政策的变化。另外，奖学金的支付以及针对毕业生的就业辅导和支援也应该是广义的留学生政策的一部分，但在本文中却没有提及。这些都暂时留作今后的研究课题。

参考文献：

英文文献：
１． UNESCO, Global Education Digest 2009: Comparing Education Statistics Across the World,pp.36-48.

中文文献：
1. 王輝耀編著『中国留学人材発展报告（2009）』机械工业出版社，，2009年。

日文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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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井口泰・曙光「高度人材の国際移動の決定要因－日中間の留学生移動を中心に」『経済学論究（関西学院大学）』第7巻第3号，2003年，101-121頁。
4. 栗原孝「日本社会のグローバル化と留学生政策：留学生30万人計画の妥当性の検討」，『東アジアにおけるグローバリゼーションと国際化教育』亜細亜大学アジア研究所・アジア研究シリーズ第68号，2009年2月，7-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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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丁潔・松谷理代・渡辺拓也・今村美奈子・楠田兼久｢留学受け入れ政策の未来に向けて－留学需要決定メカニズムの解明－｣『ISFJ政策フォーラム2005発表論文』，2005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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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内閣府「外交に関する世論調査」，2009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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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日本学生支援機構「平成21年度外国人留学生在籍状況調査結果」，2009年12月，
15. 文部科学省高等教育局学生･留学生課「わが国の留学生制度の概要－受け入れ及び派遣（平成16-21年度）」，2008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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