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信托三大庄家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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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世纪网独家报道 据统计，截至今年一季度末，我国的艺术品信托发行规模已接近百亿元。
　　近期，农业银行副行长杨琨被查，拖出了艺术品信托玩家王耀辉。不久前，北京邦文董事长黄宇杰涉案，把民生银行品牌部前总经理何炬星拉下了马。两起案件足以牵动艺术品信托市场半壁江山。
　　在一份名为“2011年中国艺术品基金TOP20”的排名上，王耀辉旗下的北京雅盈堂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与黄宇杰的北京邦文当代艺术投资有限公司分别以8.73亿和4.6亿的基金规模位列榜眼与探花。
　　三个庄家，如何玩转起这个信托江湖？
　　王耀辉：一幅画背后的16亿应付款
　　不管是开发北京房地产项目蓝色港湾，还是被艺术杂志《noart》评为2008~2010年中国最具影响力买家第六名，都不及一幅画给王耀辉带来的名气。
　　2010年6月3日，北宋黄庭坚的书法作品《砥柱铭》在北京保利春季拍卖会夜场成交，落槌价3.9亿元，加上佣金，总价达到4.368亿元。后来证明，拍得该作品的即是北京雅盈堂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京雅盈堂)。事后证明，雅盈堂正是王耀辉的关联公司。
　　《砥柱铭》的成交，让雅盈堂成为业内知名的艺术品投资机构。紧接着北京雅盈堂分别与三家信托公司合作发行了信托产品。
　　9月29日，吉林信托发行了“雅盈堂艺术品收益权集合资金信托计划”(简称：“雅盈堂艺术品”信托计划)。公告显示，该信托计划以北京雅盈堂提供的《砥柱铭》为抵押物，融资4.5亿，其中优先级3亿，劣后级1.5亿。
　　2010年12月，国投信托发行“国投飞龙艺术品基金9号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募资1.5亿元用于受让北京雅盈堂拥有的艺术品收益权。
　　2011年3月，北京雅盈堂与北京信托又合作设立了“盛世宝藏·宝腾一号艺术品集合资金信托计划”。该计划拟募资4亿，其中优先级(向社会投资人募集)2.8亿。
　　由于从账面上看，以上信托产品的劣后级部分是由雅盈堂自己出资认购，因此，三款信托产品向社会投资人的募集金额约在6.8~7亿元左右。
　　吉林信托的“雅盈堂艺术品”信托计划募资用途据公告显示为：“此笔款项用于支付2010年春拍、秋拍的部分艺术品款项。”
　　投资界人士分析，以上资金用途，足以暴露出雅盈堂先“高价拍卖得艺术品——抵押拍品发行信托——以信托资金支付货款”的杠杆运营模式。加上连续发行过个艺术品信托，手法类似于利用多张信用卡循环还贷。
　　以上模式的前提，是还款人需具备强大的还款能力和良好的流动性。
　　但是，从“雅盈堂艺术品”信托计划2012年一季度的运营报告看，北京雅盈堂的其它应付款已达到空前的16.52亿元，，这笔金额中的主要部分应该是用于对信托募集资金的偿付。
　　由于北京雅盈堂2011年无主营业务收入及成本，以上应付款主要通过买出手头的艺术品来归还。
　　只是雅盈堂目前手中的艺术品是否值到16.52亿？《砥柱铭》的价值一直存疑，2006年该书法的前任收藏者拟以4000万元价格出售未果，后来拍出4.368亿的高价，在当时引起了多方置疑。
　　再则，价值过亿的艺术品能否在偿付期内及时流通变现，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另外，雅盈堂实际控制人王耀辉还与吉林信托合作，以“吉信·蓝色港湾房地产基金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之名，发行了三期房地产信托，分别募资2.97亿、1.79亿、2亿，合计约6.77亿元。
　　由此初步统计，王耀辉旗下企业通过信托(房地产+艺术品)融资获得资金合计约超过20亿元，其中通过吉林信托融资就已超过10亿。
　　王耀辉的被调查，只是一个开始。
　　相关案情是否会影响到二十亿信托的资金的兑付？问题仍在发酵当中。
　　何炬星：发起者涉案暴露产业链灰幕
　　据收藏圈人士介绍，何炬星，是将王耀辉带入艺术品投资市场的引路人。
　　3月份，何炬星刚刚获得2012年《艺术财经》年度艺术综合影响力第一人大奖。闪光灯聚焦的那一刻，何炬星不可能料到，仅仅两个月之后，他将身陷涉案调查。
　　何炬星之前正式的身份，是民生银行品牌管理部总经理。
　　最早的一款艺术品理财产品，正是由民生银行在2007年6月18日推出的“非凡理财·艺术品投资计划1号”。到2009年7月20日的截止日，该理财计划取得了12.75%的年化收益率，绝对理财收益率达到25.5%，中间还经历了2008年的金融危机，成绩斐然，由此奠定了艺术品信托起步的基石。
　　值得一提的是，民生银行该款产品合作机构，正是后来牵连何炬星出事的北京邦文当代艺术投资有限公司。
　　2007年10月，何炬星在民生银行内部由人力资源部副总的位置上调任为企业文化部(后改称：品牌管理部)总经理。
　　后来何炬星表示，当初是他推动了“非凡理财·艺术品投资计划1号”的发起。何炬星的升迁，是否与他发起这只艺术品理财计划有关，不得而知。
　　接下来几年，民生银行在艺术领域出手颇为宏大：
　　2007年12月11日，民生银行对外高调宣布，以1亿元巨资连续10年长期资助位于北京的炎黄艺术馆，同时全面接管炎黄艺术馆的运营管理，何炬星同时兼任炎黄艺术馆馆长。
　　另外，民生银行还于2010年在上海发起成立了民生现代美术馆。同样由何炬星兼任馆长。当时何炬星是民生银行整个艺术团队的带头者和各种赞助活动的策划人。
　　作为艺术品收藏领域的正面人物，与北京邦文的关系最终把何炬星拖向了深渊。
　　2009年，民生银行再次与北京邦文合作，通过中融信托募集成立了“非凡理财·艺术品投资计划2号”，募资额度2亿元。
　　民生银行的两次艺术品理财计划，均找到北京邦文当代艺术投资有限公司作为投资顾问。21世纪网调查发现，北京邦文成立于2007年3月5日，也就是在民生银行发行第一款艺术品产品之前三个月。很难说，民生银行方面的发起人何炬星与北京邦文的实际控制人黄宇杰此前没有深入接触。
　　有媒体报道，何炬星自80年代起就涉足收藏领域，拥有多位近代名家真作，“2004年以后，大量收购知名当代艺术家代表作。”
　　21世纪网调查发现，黄宇杰自2003年初创立北京传是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目前该拍卖公司仍在运营中，每年拍卖作品也以当代美术品居多。北京传是拍卖的办公地点与北京邦文的注册地点同在北京宝辰饭店四楼。
　　基于以上背景，何炬星与黄宇杰早期就有私交并不为怪。
　　据了解，何炬星的被调查，涉及到北京邦文黄宇杰的艺术品巨额逃税案件。具体涉案艺术品名称不详。
　　但21世纪网从公开信息中发现，由北京邦文担任艺术品投顾运营的“非凡理财·艺术品投资计划2号”、“中泰信托-邦文1号艺术品投资基金集合资金信托”等多支信托产品，均是聘请何炬星管理的北京炎黄美术馆和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作为信托计划购买的所有艺术品和质押物的托管方。
　　北京邦文作为投资顾问存有巨额逃税等信用瑕疵，托管方炎黄美术馆与民生现代美术馆的双料负责人也存在涉案嫌疑。足以动摇相关多支艺术品信托的信用保障体系。
　　黄宇杰：艺术品庄家玩转多家信托
　　拍卖领域，黄宇杰的“北京传是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名不见经传。
　　行业数据显示，2011年，北京最大的三家拍卖行中国嘉德、北京保利、北京翰海年度成交额分别达到324亿、308亿、167亿，北京传是的总成交额仅21.89亿。
　　而在艺术品信托领域，黄宇杰借助北京邦文风声水起。
　　时至如今，北京邦文身后拖着一长串的信托公司。
　　除了前文提到的民生银行“非凡理财·艺术品投资计划”1号、2号外。北京邦文的动作还包括：
　　2011年4月，与渤海银行、中融信托联合发行“中融-邦文传家宝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募资6000万。
　　2011年4月，与华西集团以有限合伙的形式组建了一支艺术品私募基金，募集规模一亿，堪称国内之最。
　　2011年9月，与西安信托合作发行“西安信托·艺术品投资基金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募资8150万。
　　2011年11月，与交银国际信托合作发行“交银国信·邦文传家宝艺术品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募资4亿。
　　2011年一季度，与方正东亚信托合作发行“楚凤2号”募资7160万，
　　北京邦文管理的以上艺术品信托与私募基金管理资产规模合计接近9亿，涉及到4家信托公司。
　　接近事发的2012年5月，还与中泰信托合作发行“中泰信托·邦文1号艺术品投资基金集合资金信托计划”，拟募资6000万元人民币。该信托计划推介期为5月16日~5月28日，正值黄宇杰与何炬星被调查传闻逐步被落实期间。
　　21世纪网就此致电中泰信托，中泰方面表示，与北京邦文合作的该款信托产品已经在5月底临时中止发行。“邦文涉案是一方面原因，另外还有公司风控方面的考虑。”
　　在京某艺术评论人士指出，艺术品投资中存在许多目前尚未规范的灰色地带，类似黄这样同时控制拍卖公司与艺术品投资基金的庄家，最具“出千”便利：将低价取得的艺术品以高价拍给投资顾问，投资顾问按拍卖价抵押给信托公司，融得资金再去拍卖场接盘。
　　“所以涉及逃税的，可能是中间的拍卖公司，或者获得暴利退出的卖方。”
　　至于从艺术品信托套取的资金是否将流向其它领域，该评论家表示不排除这种可能。
　　沪上一机构人士也认为，“假拍”在艺术品圈子里是普遍现象，“前年成交价略低于《砥柱铭》的某件作品，说白了就是在洗钱。”
　　是否逃税其实问题不大，要是由逃税查出来背后有“假拍”成份，那么北京邦文背后的大把艺术品信托兑付违约将无法挽回。
　　艺术品信托从个别信托公司一家独秀到全国遍地开花，发展堪称迅猛，但北京雅盈堂和北京邦文的畸形发展路径，折射出了信托行业的浮躁。
　　某信托公司投行部人士表示，该公司从来不尝试第一个吃螃蟹，但是每当别人有了产品创新，领导都会要求赶紧模仿，“产品线上要保证别人有的都有。”
　　事实上艺术品投资需要专业性和长时间的沉淀，中间的拍卖和保管过程也存在许多监管漏洞。加上信托公司在产品信息披露方面并不完全，投资者需要谨防艺术品信托风险。(21世纪网 见习编辑 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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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交所清理整顿进最后节点 多家仍未赔付投资者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赵磊 薄继东|上海、郑州、成都报道)
　　6月30日，是各地清理整顿文交所的最后时间节点。这一天，也被众多投资者视为“救命”的最后期限。
　　去年底，《国务院关于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切实防范金融风险的决定》(下称“38号文”)等相继出台，开始对文交所进行规范整顿。
　　目前，许多投资人以各种形式开始维权，他们担心：过了6月30日，恐怕不会再有人重视这件事情，想收回投资本金恐怕难上加难。
　　然而，各地文交所对历史遗留问题的解决方案仍难得一见。截至《中国经济周刊》发稿时，仅深圳文化产权交易所(下称“深圳文交所”)、内蒙古通辽科尔沁文化产权交易所和湖南文化艺术品产权交易所等几家，妥善处理了投资者的赔付问题，其他文交所仍在与投资人进行着最后的博弈。
　　成都文交所：请理性等待
　　“交易所正在等待国家的政策，待6月30日清理整顿完毕后方可安排采访。”6月中旬，成都文化产权交易所(下称“成都文交所”)运营总监王小峰婉言谢绝了《中国经济周刊》关于善后赔付方案的采访。尽管对媒体关上了大门，但成都文交所对投资者的安抚工作一直没有间断。
　　自去年8月投资成都文交所艺术品份额产品以来，来自上海的投资者黄毓雨逐步放弃了当初发笔横财的幻想，一心只想着拿回本钱。
　　今年6月7日，她第一次接到了成都文交所工作人员的主动来电，对方告诉她：成都市委、市政府对成都文交所艺术品资产权益份额业务的善后事宜高度重视，已组成了由市委常委、副市长牵头的工作小组，希望她不要听信谣言，不要赴成都上访，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经济损失。
　　5月4日，成都文交所通过官网发布声明，驳斥“近期有人通过短信、电话、qq群的方式，捏造事实、恶意诋毁成都文交所‘名存实亡’等不实言论”，之后，又发布了《成都文交所致投资人书》和《致会员投资人公告》，希望投资者“理性等待”，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成都文交所的公告和工作人员的来电，让黄毓雨苦闷的心情暂时舒缓，她依然焦急地盼望着具体的赔付方案。
　　成都文交所先后发行过《汪国新-朋友》、《翰墨长安》、《冰雪墨海》等艺术品份额产品。除《冰雪墨海》发行失败外，其余产品都获得成功认购，发售面额合计3.53亿元。发行集中在2011年七八月间。
　　其艺术品份额产品被热炒的同时，成都文交所也被指有暗箱操作、人为操纵二级市场的嫌疑。投资者董女士对《中国经济周刊》回忆说：“很多投资人都是在去年6—8月第一个份额产品《汪国新-朋友》上市、被组包方价格操纵和炒高期间，受误导，盲目跟风入市的。”
　　黄毓雨最为气愤的则是成都文交所不公平的交易模式。“同一天，别人13000元/份的成交了，我挂12000元/份却卖不出去。”
　　据了解，成都文交所采用的是一种原始的类似“面对面”的交易方式。买卖双方先各自在成都文交所官网上发布信息，然后电话联系对方，签约传真通知成都文交所过户划钱。
　　业内人士表示，这一交易模式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不尊重价格优势，也为暗箱操作提供了便利。比如，《汪国新-朋友》上市的第一、二、三周和第五周(第四周为停牌)、第六周，只分别成交了4份、11份、5份、10份和33份，直接就将价格一路推高，且在推高过程中，操盘者总与最高或次高卖价成交，不与最低卖价成交。
　　“人家都用原子弹了，你还在用石器，怎么能让人受得了？”一直持有产品却卖不出去的黄毓雨说。
　　事实上，对这种交易模式不满的不仅是投资者。2011年10月，成都文交所交易部经理杜罗就曾向记者抱怨：上述交易模式导致交易所工作量繁重，且随着交易品种的增加，人工处理的难度越来越大。这也是成都文交所每周只能交易一次的原因。
　　成都文交所不是没有想过电子化交易。该所曾经策划在全国范围内举行声势浩大的艺术品权益份额电子交易系统巡回路演。2011年10月25日，成都文交所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举行了首场路演，但三周后出台的“38号文”，让成都文交所“最快11月底上线电子交易”的美梦化作泡影。
　　郑州文交所：回购？
　　相比成都文交所，郑州文化艺术品交易所(下称“郑州文交所”)的情形要糟糕得多。
　　近期投资者针对郑州文交所的维权行动一浪高过一浪，在郑州文交所门前静坐、拉条幅，已司空见惯。本月6日，投资者甚至用一辆轿车封堵了郑州文交所的大门。
　　最让广大投资者不安的是，郑州文交所是一家民营企业，相对来说，道德风险要高很多。
　　行情显示，郑州文交所总共发行了16个份额产品，累计发售面值高达5.12亿元。问题主要出在前六个产品，俗称“老六”。目前，此六个产品中，除价格已经放开且早已大幅跌破发行价的《南泥湾》外，其余五个产品差不多均处于“零成交”状态。
　　这让“老六”的投资者欲抛不能、深套其中。怒火中烧的投资者直指郑州文交所的种种不规范行为以及出尔反尔的行径。要求退款，成了几乎每一个“老六”投资者的诉求。
　　杨光是郑州文交所首批艺术品份额产品《王铎诗稿》的持有人，也是近期投资者维权行动的参与者。他向《中国经济周刊》表示，“我对郑州文交所董事长和实际控制人王迪的一再表态早就失去信任，毕竟此前一箩筐的承诺都没有兑现。”
　　今年1月13日，该所发布艺术品《河洛四家》销售预公告称，拟将艺术品《河洛四家》作为郑州文交所第七批共有权益产品销售。销售所产生的收益，拟分配给“老六”的持有人。但5个月过去了，《河洛四家》的销售杳无音讯。
　　让投资者感到失望的是，到目前为止，河南省或郑州市政府尚未能像深圳和成都一样成立艺术品资产权益份额业务善后工作小组，负责处理该项业务的依然只是河南省金融办资本市场处。
　　《中国经济周刊》独家获悉，一份类似深圳文交所的回购方案，曾在郑州文交所董事会讨论，但是否能够顺利出炉尚存很大的不确定性。
　　天津文交所：保留现有交易模式？
　　天津文交所虽然同样因估价偏高、交易规则朝令夕改等问题而饱受争议，但该所的规范化程度显然是最高的。无论是公告的提前量还是交易信息的披露，都较其他文交所规范。
　　天津文交所2011年年报显示，天津文交所迄今为止共发行艺术品份额产品20个，累计发售面值3.47亿元。该所还推出了反映市场总貌的“天艺指数”。自“38号文”发布以来，天津文交所没有停止过一天交易。
　　作为2011年席卷全中国的艺术品份额交易热的始作俑者，目前，天津文交所不仅在申请专利，还正以其独享的滨海新区“先行先试”政策为依托，进行着新的尝试。
　　根据《天津市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工作方案》，天津坚持将交易场所清理整顿工作与天津滨海新区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先行先试相结合。天津方面提出：“对按照先行先试政策和改革创新要求建立的创新型交易场所，要充分发挥其金融改革创新试验的引领作用，加强监管，督促建立健全各项规章制度，完善风险防控措施，引导其规范健康发展。”
　　这可能意味着，注册在滨海新区的天津文交所将迎来和成都等地文交所全然不同的命运。“要是不出意外，天津文交所现有交易模式将被保留。”有业内人士日前对《中国经济周刊》说。
　　6月初，文化部文化市场司官员公开表示，文化部门正在研究起草《艺术品市场管理条例》，拟建立符合艺术品市场发展要求的市场准入和从业资格管理制度、艺术品经纪人制度、评估鉴定制度等，将为艺术品交易活动提供具体的法律规范。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黄毓雨、杨光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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