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收碳税对中国经济与温室气体排放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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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政治与国际关系

世界经济与政治 2002 年第 8 期

征收碳税对中国经济 与温室气体排放的影响
魏 　 　 　　 涛 远 格罗姆斯洛德

①

　　 【内容提要】本文利用一个中国可计算一般均衡 ( CNAGE) 模型定量分析了征收碳税对 中国经济和温室气体排放的影响 。研究表明 ,

征收碳税将使中国经济状况恶化 ,但二氧化 碳的排放量将有所下降 。从长远看 ,征收碳税的负面影响将会不断弱化 。对中国这样一个 发展中国家 ,通过征收碳税实施温室气体减排 ,经济代价十分高昂 。 【关键词】碳税 ; 经济 ; 环境 【作者简介】魏涛远 ,国家统计局经济师 ( 北京 　 邮编 :100826) ; 格罗姆斯洛德 ( S. Glom2 srod) ,挪威统计局 。 【中图分类号】X16【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1006 - 9550 ( 2002) 08 - 0047 - 03 A

　　 二氧化碳 ( CO2 ) 作为主要的温室气体 , 其排放量 不断增加导致气候变化 , 特别是全球气候变暖的重要 原因 。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 , 我国 CO2 的排放量将不 断增加 ,因而减排的压力在不断增大 。按新古典经济 学理论 ,征收碳税是减少 CO2 排放的一种最具市场效 率的经济措施 。本文通过一个中国可计算一般均衡 CNAGE 模型研究了征收碳税对中国经济和 CO2 排放 量的影响 。

每减排 1 吨碳的实际成本约为 5 美元 ; 若通过常规的 能源技术方式 ,每减排 1 吨碳的成本约为 10 美元 。 我们根据这两种不同技术的减排成本设定了两种 碳税率 : 对每吨碳征收的税收为 5 美元或 10 美元 。利 用 1995～1999 年间的平均汇率 ( 8. 3 元/ 美元) ,换算为 人民币税率为对每吨碳征税41. 5元或83. 0元 。模拟中 的碳税只对由商业能源消费引起的 CO2 排放部分征 收 。使用柴草等非商业能源的主要是农村居民 , 对这 部分能源消费征收碳税很难实现 ,也缺乏现实意义 。

CNAGE 模型

影响分析

　　 CNAGE 模型是基于新古典经济理论的一个准动 态可计算的一般均衡 ( CGE) 模型 。模型中分别计算了 生产部门和我国居民的能源消费量 , 包括煤炭 、 石油 、 天然气及其制品等 19 种主要的商业能源产品 。模型 中考虑了固定燃烧 、 移动燃烧和用做原材料等能源产 品的不同用途 。 与二氧化硫 、 悬浮颗粒物等不同 ,排放出来的二氧 化碳通常不能利用清洁设备来消除 , 征收碳税则可以 通过鼓励人们节约能源使用 , 实现二氧化碳减排 。对 CO2 减排成本的技术研究表明 : 若通过植物吸收 CO2 ,

　　 这里模拟了三种情景 , 它们的惟一区别是碳税率 不同 。参考情景中不征收碳税 , 其他两种情景的碳税 率分别是对每吨碳征税 5 美元和 10 美元 ,也就是每吨 碳约41. 5元和83. 0元人民币 。 1. 征收碳税的短期影响

　　①　 本文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与挪威统计局合作完成的环境统计 与分析项目的研究而撰写 ,有关技术细节见作者的研究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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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收碳税对中国经济与温室气体排放的影响

　　 较高时资本积累得更快 , 从而税率较高时 2020 年的 G 变化率比税率较低时要小 。 DP 征收碳税长期内对 G 影响不大 ,但并不意味着 DP 征收碳税仅会刺激经济增长 。实际上 , 征收碳税对不 同社会群体的影响并不相同 。在征税后 ,2020 年的居 民消费比不征税时有所下降 , 居民将遭受较大损失 。 与不征税比较 ,全社会的实际工资水平下降了 ,就业率 也有所下降 ,从而居民收入水平下降了 。实际工资下 降是劳动力部门分布结构变化的效应 , 在农村所有增 加的收入将由居民所有 , 则真正受到损害的可能是大 量新的失业工人 。从另一方面看 ,能源价格相对上升 , 食品价格相对下降 , 类似因素将可能使居民的生活水 平有所提高 。总体上看 , 长期内资本的积累提高了生 产率并使总收入水平上升 , 只有工资收入的居民将承 担大部分损失 。
表2　 征收碳税长期内的经济和环境效应 (2020 年) 碳税率 ( 美元/ 吨碳)
G (10 亿元) DP 劳动力 ( 百万人) 0 5 10 绝对值 变化率 ( %) 变化率 ( %) 29098 - 0. 10 - 0. 07 648. 1 - 0. 17 - 0. 15 14721 0. 15 0. 41 16. 52 - 0. 09 - 0. 22 2405 - 2027 - 4. 32 10097. 83 - 2012 - 3098

　　 经济在短期内将受到很大冲击 。表 1 列出了征收 碳税后第一年的主要指标变化情况 。与不征税时比 较 ,征税后国内生产总值分别下降了 0. 4 % 和 0. 9 % 。 由于征收碳税 ,能源成为一种更昂贵的生产要素 ,这将 导致生产成本提高 , 企业将会相应采取减少生产的措 施 。在同一年内 ,模型中的资本存量假定不变 ,不能根 据价格变化相应调整 ( 这在短期内是适当的 ) , 劳动力 和能源消费就要承担生产减少的后果 。劳动力需求 (就业) 将下降 , 征税后下降了 0. 4 % 和 0. 8 % , 大约为
240 万和 460 万失业工人 ; 总能源消费也大幅度减少 ,

当能源变得昂贵时 , 生产中的资本集约程度将有所提 高。 从整体上看 ,征收碳税将导致 CO2 排放量显著下 降 ,但征收碳税的短期成本相当高 。当然也可以采取 减少这种影响的其他措施 , 如可在征收碳税的同时减 少其他税的征收 ,使总体税收负担基本不变 ; 也可采取 通过投资提高能源效率的措施 。 对征收碳税的短期效果分析能够使我们认识到在 采取征收碳税的措施时 , 经济系统中经济资源重新分 配的方向和程度 。但由于在处理短期非均衡方面 CGE 模型存在的不足 ,我们下面将考虑征收碳税的长期影 响 ,此时征收碳税后经济系统已恢复了平衡 。
表 1 　　 征收碳税短期内的经济和环境效应 碳税率 ( 美元/ 吨碳)
G (10 亿元) DP 劳动力 ( 百万人) 0 5 10 绝对值 变化率 ( %) 变化率 ( %) 6295 - 0. 43 - 0. 85 596. 9 - 0. 40 - 0. 76 2281 - 0. 28 - 0. 65 5. 01 - 0. 18 - 0. 34 917 - 6. 13 - 11. 38 4099. 95 - 7. 58 - 13. 75

投资 (10 亿元) 实际工资 ( 千元) 总能源 (10 亿元) 总排放量 ( 百万吨)

同时对能源燃烧征收碳税似乎能较大幅度地减少 能源消费和 CO2 排放水平 。尽管没有考虑各部门间的 燃料替代效应 ,燃烧排放的减少量也相当显著 ,征税后 分别减少了3. 1 %和5. 8 % 。结果 CO2 的总排放量分别 减少了2. 1 %和4. 0 % 。 3. 部门分析 各部门的生产和排放量受碳税的影响程度也各不 相同 。表 3 列出了几个部门 2020 年的增加值和 CO2 的排放量变化率 。在征税后 ,随着碳税率越来越高 ,所 有部门的 CO2 排放量会越来越少 。征收碳税后产出增 长最快的部门是建筑业和建筑材料 。这表明更高的政 府储蓄和总投资的增加刺激了建筑活动 。农业对能源 的使用量很少 ,因而其生产活动几乎不受征税的影响 。 能源部门的增加值下降得很厉害 。特别是煤炭采选 业 ,征税后增加值分别下降了2. 2 %和4. 1 % 。

投资 (10 亿元) 实际工资 ( 千元) 总能源 (10 亿元) 总排放量 ( 百万吨)

2. 征收碳税的长期影响

与不征税时相比 ,征税后 2020 年的 G 仅下降了 DP 约 0. 1 % 。在这一过程中资本的积累逐步抵消了征收 碳税的负面影响 。征收碳税使政府收入增加 , 而政府 支出假定在征税前后保持同一水平 , 则政府储蓄增加 了 ,其增加量大于居民储蓄的下降量 , 总储蓄就会增 加 。这里模拟的经济增长主要是由储蓄和投资推动 的 ,资本的积累逐步提高了生产率 ,从而在长期内几乎 全部抵消了征税导致的较高能源成本的影响 。在税率 — 48 —

　　
表 3 　　 不同情景下各部门增加值 (VA)
CO2 排放量的变化 (2020 年)

世界经济与政治 2002 年第 8 期

单位 : % 部门 农业 煤炭采选业 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 电力及蒸汽、 热水生产和供应业 石油加工业 炼焦 、 煤气及煤制品业 化学工业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 建筑业 行政机关 合计
5 美元/ 吨碳 10 美元/ 吨碳 VA 　　 2 VA 　　 2 CO CO 0. 09 - 2. 18 0. 35 - 4. 28

得到每减少 1 吨碳的排放将使 G 损失 496 元人民 DP 币 ,这意味着每吨碳的减排成本约为 60 美元 , 这比 5 美元的碳税率要高得多 。如果在国际市场上将这些碳 的排放权出售 , 价格为每吨 5 美元 , 这0. 6 亿吨碳的总 价值量 ( 未贴现 ) 约为 24 亿元人民币 。这种处理对经 济和 CO2 的排放量的影响效果将依赖于如何分配和使 用这些收入 ,这可在将来的模型分析中研究 。 无论如何 ,如果能源消费情况像模型中描述的一 样严格 ,则为了减少 CO2 的排放而征收碳税是一项经 济成本很高的措施 。 模型中有几点应特别注意 。投资结构不能根据征 收碳税的情况自动调整 ; 征税情景中所征收的碳税假 定全部用于增加投资 , 这在长期内会抵消征收碳税对 经济的负面影响 ; 若征收碳税 ,生产技术应会因此有所 调整 ,但模型的生产技术假定不受较高能源成本的影 响 ; 目前模型中单个部门的能源产品消费结构假定不 变 ,不受征收碳税的影响 。
参考文献 姚愉芳 、 贺菊煌等著 《中国经济增长与可持续发展 —— : —理 论、 模型和应用》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1998 年版 。 , 周凤起 、 周大地主编 《中国中长期能源战略》中国计划出 : , 版社 ,1999 年版 。 郑玉歆 、 樊明太等著 《中国 CGE 模型及政策分析》社会科 : , 学文献出版社 ,1999 版 。
ZhongXiang Zhang “Integrated Economy - Energy - Enviroment , Policy Analysis :A Case Study for the People’ Republic of China ,” s Ph. D dissertation , The University of Gloningen , 1996.

- 2. 17 - 4. 51 - 4. 08 - 8. 57 - 0. 43 - 5. 34 - 0. 82- 10. 19 - 1. 38 - 4. 68 - 2. 64 - 8. 86 - 0. 88 - 2. 04 - 1. 66 - 3. 90 - 0. 90 - 1. 37 - 1. 64 - 2. 57 - 0. 11 - 0. 75 - 0. 08 - 1. 31 - 0. 08 - 2. 56 - 0. 03 - 4. 88 0. 18 - 1. 73 0. 07 - 1. 56 0. 48 - 3. 34 0. 14 - 3. 16

- 0. 09 - 2. 06 - 0. 04 - 3. 86

结论与讨论
　　 征收碳税将使经济增长率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 , 而 CO2 的排放量将出现很大程度的下降 。在对每吨碳 征收 5 美元税时 , 短期内 G 将下降约 0. 4 % ,CO2 的 DP 排放量将下降 8 % ; 长期内 G 将下降 0. 1 % , CO2 的 DP 排放量将下降 2 % 。在对每吨碳征收 10 美元税时 , 短 期内 G 将下降0. 85 % ,CO2 的排放量将下降14 % ; 长 DP 期内 G 将下降 0. 07 % , CO2 的排放量将下降 4 % 。 DP 这表明 : 短期内征收碳税对经济和 CO2 的排放量的影 响都相当大 ,而长期内的影响则小得多 。 在对每吨碳征收 5 美元税时 ,2020 年 CO2 的排放 量与不征税时相比总计将减少 2. 1 亿吨 , 即约 0. 6 亿吨 碳 。同时 , G 将下降 290 亿元人民币 。由此可计算 DP

[ 收稿日期 :2002 - 06 - 20 ] [ 修回日期 :2002 - 06 -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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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科技与经济交流大会在京举行
　　 由中国中日科技与经济交流协会和日本日中科学产业技术交流机构共同举办的 “中日科技与经济交流大会 —— — 纪念中日两国 恢复邦交正常化 30 周年” 7 月 4 日在人民大会堂举行 ,朱 　 于 基总理和小泉纯一郎首相分别向大会致贺 ,中国科学院院长路甬祥和 日本国会议员 、 前文部科学省大臣有马一郎围绕 “中日科技与经济合作的回顾和展望” 这个题目 ,分别进行了基调演讲 。清华大学 校长王大中 、 日本京都大学校长长尾真 、 日本庆应义塾大学校长安西佑一郎 、 中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赵晋平 、 中国社会科 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 、 研究员李向阳等围绕加强 “产 ( 企业) 学 ( 大学) 研 ( 国立研究所 ) 合作”促进中日科技与经济的 、 交流与合作 、 东亚地区经济合作中的中日关系 、 中国的城市化建设 、 中国的信息技术革命等问题分别作了主题报告 。日本日中科学 产业技术交流机构理事长 、 丰田汽车公司前总经理丰田章一郎等致了闭幕词 。来自科学技术部 、 中国科学院 、 中国社会科学院 、 日 中科学产业技术交流机构 、 日本驻华使馆以及中日企业界人士共 100 余人参加了大会 。( 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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