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维史学范式的美国爱尔兰裔移民同化史分析

关键词：范式 库恩 移民 同化 爱尔兰裔 美国 

引 言

1962 年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Thomas S. Kuhn）在《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一书中使用“范式”（Paradigm）这一术语解释科学革命。作者认为科学发展的基本模型大体如下：前科学（尚未形成范式的时代，如牛顿之前的物理学）—常规科学（范式形成的时代，即出现系统的理论）—危机（范式发生动摇）—科学革命（新范式取代旧范式）—新的常规科学，由此往复。
“范式”是库恩论证过程中的核心概念，他在序言中将此概念概括为“那些公认的科学成就，它们在一段时间里为实践共同体提供典型的问题和解答”。1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行文之中随处可见“范式”一词，但是作者并未对此概念做清晰界定，由此造成该概念“几乎可以满足任何人的任何需要”，具有“过分的可塑性”。2虽然作者在 1974 年发表的对“范式”加以重新思考的研究成果中承认自己走得太远，过分扩展该词的适用范围，“甚至包括群体所有的共同承诺”，所以使用“专业基体”（disciplinary matrix）这一概念代替前一概念，并且明确地从符号概括、模型和范例三个方面解释了群体认知的运作。3但是此举收效甚微，学界对“范式”概念的讨论并未由此停歇，各方对“范式”的解读各执一词。而美国杜克大学教授德里克（Arif Dirlik）对库恩的范式概念做了较为全面的总结，无疑便于理解这一概念的基本含义。德里克教授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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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史学范式的存在确然性与多维性

从目前史学界对“范式”一词近乎不假思索地将其运用到严谨的研究论证之中这一现象来看，考察史学范式的确然性似乎是多此一举。但是从探究概念来源的史学研究惯习和确定论证逻辑过程中中确定本体存在合理性来看，又不可绕道而行。其实，最为关键的要素在于，“史学范式”这一概念并不像它的文字表达所看起来的那样顺理成章，对这一概念的使用受到具体历史研究情境的限制。国内外学界对范式是否适用于历史研究这一争论的动向皆倾向于肯定，质疑者较之为少，但其分析力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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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史学范式的无限存在确然性
具体说来，美国史学界中，最早坚持将范式概念引入历史研究领域的学者是前文提及的纳德尔教授，他于 1964 年提出了历史学的基本范式。而 1973 年美国史学家大卫·霍林杰（David Hollinger）发表的《库恩的科学理论及其对史学的意义》一文具体讨论了库恩对史学研究领域的影响。1在霍林杰之后，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习惯于应用范式概念，尤其是将库恩的范式概念应用到对年鉴学派的分析之中。其中主要体现在三位重要的历史学家身上。斯托伊诺维奇（TraianStoianovich）在他于 1976 年出版的著作《法国历史方法：年鉴范式》中，将历史研究的基本范式归纳为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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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史学范式的有限存在确然性
库恩范式理论是否适用于史学研究领域，这个问题在热情追捧这个理论之时，并没有引起学界重视。在热情浪潮消退之后，更多的冷静的学者所看到的是史学界对库恩范式概念的本意的“转用”。
正如美国圣约翰大学国际关系史教授弗兰克·宁科维奇（Frank Ninkovich），在分析美国外交史研究中的范式转变这一过程中，所明确指出的那样：“范式”一词在流行起来之后，它通常的意思与库恩的原意只是“表面上相似”，而且最终“对他的原意形成误导”。1学界更加注意回归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这一文本之中，考察作者对概念的界定和对适用范围的限定，通常得到的答案是类似于美国史学理论家格奥尔格·伊格尔斯和国内著名西方史学史学者王晴佳教授在其合著之作《全球史学史：从 18 世纪至当代》中所提出的观点，即史学研究“存在着广泛的多样性”，因此并不存在“像库恩为自然科学所提出的‘范式’那样的共同语言”。2由此，两位史学家的表述看来，回归到库恩文本之中的“范式”概念，并不真正适用于史学领域。而真正从文本解读的路径开展探究工作的，是现从教于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的著名历史哲学家阿兰·梅吉尔（Allan Megill）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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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历史语境中的美国爱尔兰裔移民同化史及其研究 ...................19-28 
（一） 历史语境中的美国爱尔兰裔移民同化问题 ....................19-21 
（二） 美国爱尔兰裔移民同化史研究之时代特色 ...............21-25 
（三） 中国史学界对美国爱尔兰裔移民同化史研究的涉足.............. 25-28 

三、 多维史学范式视野下的美国爱尔兰裔移民同化史研究

（一） 美国爱尔兰裔移民同化史研究中的文化转向
文化转向涉及从社会史范式向新文化史范式的转变，这与前文所论述的史学范式之中观层面相契合。就美国爱尔兰裔移民同化史研究而言，社会史范式在此领域捷足先登。真正开启该领域专业学术研究的是著名的移民史学家、哈佛大学历史系教授奥斯卡·汉德林（Oscar Handlin）。1汉德林在回忆他写作处女作《波士顿移民》（Boston’s Immigrants）的困难境况之时提到，当时学术界还没有可供参照的同类著作，“没有其他历史学家写出很有见地的关于其他城市或其他移民群体的著作”。2爱尔兰裔移民历史有幸较早得到著名历史学家的青睐。历史学与社会科学的紧密结合是现代美国史学的显著特征。这一综合性研究取向在二战后得到迅速发展。所以，1941 年出版的《波士顿移民》一书通过社会学概念解释移民的同化问题，这种社会学与历史学研究方法的尝试性结合运用，在学术史上变得尤为可贵。3在对移民社会融入问题的解读上，作者描述了原本平静的波士顿由于大批贫穷的爱尔兰裔移民的到来而发生一系列变化，认为爱尔兰自身人力资本特征，如受教育水平、工作技能等方面的限制，加上本土居民的排斥性态度，导致他们适应社会的过程非常艰难。在融入社会的过程中，爱尔兰人原有文化逐渐受到破坏，而这一过程对他们融入美国盎格鲁主流文化提供了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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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史学范式的存在确然性存在两种解读。一方面，从库恩强调研究共同体在学术研究中的作用这一角度看，范式理论是适用于史学研究的，而另一方面，从库恩的文本之中解读他对范式的界定以及研究初衷这一角度看，作者本意之中的范式理论是将历史学领域排斥在外的。但是，鉴于范式概念对史学研究存在至关重要的分析工具意义，在承认史学范式存在有限确然性的同时，更应该强调的，是它在史学领域的无限确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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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