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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贞吉心学思想论述

发布时间:2021-08-02 18:44

  黄宗羲将赵贞吉列入泰州学派。学界对赵贞吉的研究是缺乏的,而赵贞吉的心学思想在学术界更是很少被关注。本文以赵贞吉的良知说为起点,通过介绍其本体论、工夫论以及其赵贞吉出入禅儒的心学特色,试图对他的心学思想作一个总体的描述。在本体论层面,赵贞吉的心性思想呈现出三个特点:其一、对性做出天命之性和人为之性的划分,并把天命之性等同于良知,对天命之性在本体论意义上的阐明赋予了赵贞吉的性善先天的根源。而人为之性则被视为人性恶的来源,并与习染、欲望等联系起来,由此,赵贞吉完成了在其论述的性的分疏下对人性论的建构。其二、对心做出真心和习心的划分,并把真心等同于良知,和在性的分疏下对人性论的建构一样,赵贞吉分别用真心对应天命之性,习心对应人为之性而完成了在心的分疏下对人性论的建构。其三、不同于朱熹心统性情的立体式包涵,赵贞吉的心性是同一平面的展铺,或者说,在同一平面上摄性归心。本文还进一步展开了对于赵贞吉良知说在逻辑上的展开——志知之辨、克己和无我思想的探讨。赵贞吉在本体论上的如上阐明使回归良知本体成为其心学思想的旨归。他的良知现成说也没有消解工夫,反而很重视工夫。在工夫论上,赵贞吉强调了习静、洗心的渐修工夫以及经世致用的思想,主张不脱离本体谈工夫的思想也在其化治世为治心的过程中得到了阐明。本文的最后探讨了赵贞吉以儒为体,以释为用安顿心学和佛学的特点。
 
【关键词】 赵贞吉; 心学; 良知; 治世;

第一章心与性

第一节天命之性与人为之性

在赵贞吉那里,性命之学即是心学或良知学。明代中后期,朱学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针对当时众学者诋毁心学的状况,赵贞吉认为当时学者没有体认到性,即良知本体,对良知的误解使当时学者还是追随朱子向外求的通行的学说,而非向内求的心学。赵贞吉批评说:"当此时,天下士高者固守物理,纷若射覆。一闻知本之学,反加诋訾,其于圣门性道之旨,盖莽如也。公慨然曰:`学之不明,由性之不明也。进谕六馆士,首揭《中庸》性道教之训。大意为天命本然者,即良知也。此万事之母,百行之主。习识虽蔽,不能灭其明。习气虽累,不能害其真。是天之所命,不容人伪焉者也。” 
“固守物理”指的是朱子学说,当时学者只是一味地从外在之理下工夫,而不是从本心上下工夫,可以说是不知本。在舍心体之体而求物理之末的情形之下,即便有本心发明的时候,那也不过是像射覆猜键一样偶尔命中一般充满了不确定性与偶然性。相形之下,“知本之学”则是阳明心学。赵贞吉认为当时学者不明性的本意,他们都遵从程朱的“性即理”之说,再进而将“理”把握为在物之理。而赵贞吉则指出天命本然的性是良知。进而把良知提高到了本体的地位,认为良知是万事万物生成的根本,所谓“万事之母,百行之主”。
赵贞吉从《中庸》性道教入手,揭开了性命之学的篇章。首先,他否定了朱熹的天理观。朱熹的天理观把理视作当然之则和所以然之故,所以然之故是指事物的所以道理,所当然之则指道德准则和礼节规范。《大学或问》中说:“至于天下之物,则必各有所以然之故,与其所当然之则,所谓理也。”而赵贞吉用以下的论述来否定朱熹的天理观。他说:“若以为物物有天然之则,事事有当可之处。吾能精一以讨求之,执之于心以为常法,则其说又有不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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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位级别】:硕士

第二节真心与习心

赵贞吉已构建了对性的一个基本理论框架,在对心的划分上,真心、习心的划分是赵贞吉心性思想的另一个基本理论框架。赵贞吉说:“原此真心,不分愚智,鱼跃鸾飞,各识其职。蒙蒙我生,营营自 ,自斫自丧,自迷自狂,自筑其墙,自固其防,自放于忧悲枪逸鄙吝贪妒之场,而不悟其真常也。呜呼,此独何心。……呜呼,易悟者心,难净者习。呼为习呼,吸为习呼。习心作主,须臾不离。辟彼家室,见夺于贼,退处奴隶,仆受役。”'赵贞吉把心分为真心和习心。
他所谓的真心即良知本体,本体是永恒不变的,而人最重要的就是要领悟"真常"的良知本体。从这个层面上看,赵贞吉的真心、天命之性和良知是同一个层次的概念。赵贞吉认为遮蔽本体(即真心)的是习心,因此,真心和习心是赵贞吉心学思想的一对矛盾。习心的对立面是真心,它具有至善的品性,因此,在心的理论阐述下,人性恶的来源在于习心。而在性的理论阐述下,人性恶的来源则是人为之性。而这两者其实是统一的。
赵贞吉还指出了因为习气而生出的诸多弊端。此点在赵贞吉的为学五蔽中最为明显。赵贞吉认为的为学五蔽有:一“有测窥前圣,横度后贤,摘服佳言,伤行善事。身心互持,徒相窒碍。而此念既熟,自矮曰志者,其蔽在不信自心,而依仿妄念,逡巡袭取也;”二“有取自胸臆,悬立标准为师,而别起意念,常受法焉。隐微牵绊,未有止息。抱此情识,自矮曰志者,其蔽在不信自心,而依凭妄念,虚晃意见也;”三:“亦有醉心陈编,驰鸯文事,研究纠赜,增长闻见,劉窃空谈,支离著述,身心漂泊,至老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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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学与工夫

第一节 顿悟和渐修

赵贞吉对心和性做了以上的分疏(天命之性与人为之性、真心和习心),而由于习心的點附而产生了诸多弊端,习心也是产生恶的品性的来源,因此,对于赵贞吉来说,回归真心也就是要解决如何克服习心的问题。由此,赵贞吉提出了顿悟和渐修的两种方法。他说:"易悟者心,难净者习。”这一论述也使赵贞吉所谓的顿悟成为可能,渐修成为必要。
“易悟者心”,心指的是真心(即良知本体),前已论述,赵贞吉信奉的是良知现成说,他说:“盖吾心灵体,本有良知;千古不磨,一时不息。”说明作为心之本体的现成良知永无止息,反映到工夫论上,则能肯定赵贞吉反对脱离本体谈工夫。这点和泰州学派相吻合。泰州学派的良知现成说是良知本体在感性经验中的当下呈现,以一念灵明为主宰,反对随境而转,强调良知的当下性、见在性、既成性,不赞成脱离本体谈工夫。这和赵贞吉的以下论述以及所谓的“一念不起,境不触也”(可以看出其反对心随境转的倾向)是一致的。可以说,在良知现成说这点上,赵贞吉完全承继于泰州学派。赵贞吉所持的良知现成说,必然导致他所谓的良知需要一种顿悟的工夫。赵贞吉说:“此独何心往而不复。夜半一声,天心呈露。”“夜半一声”就如《坛经》中所言“迷闻经累劫,悟则刹那间”中的刹那间,在这因缘下,“天心呈露”,天心即指真心,即是说刹那间所有的妄念都灰飞烟灭,这也就是六祖慧能所说的顿悟,即明心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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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治心与治世

心学总是以如何成圣为其哲学主题,它和个人道德修养联系在一起,而治国平天下属于政治领域,二者在儒家思想传统里是并行不悼,而且内圣外王也始终是儒家思想的理想之境-赵贞吉重视个人自身道德修养,但并不是以自身道德修养的完成为终结,他继承儒家内圣外王的理想之境,主张世人一定要投入到经世的活动中,他说:“不可徒有是心,必实有是事可也”。“不可徒有”不仅可以看出赵贞吉对离开工夫谈良知本体的遗弃,也表明了他对经世的重视,由此,赵贞吉的心学思想呈现出治心与治世 (即心学和经世)结合的特点。这点和东林学者以及黄宗羲有点相似。基于当时社会危机沉重,同时代的东林学者将学问工夫和经世活动联系了起来,黄宗羲则把学道和事功结合了起来,提出学道和事功非二途的思想。黄宗羲说:“道无定体,学贵适用,奈何今之人执一以为道,使学道与事功判为两途。”学道指的是通过后天工夫把握本体道,事功则和经世活动有关,在此处,黄宗羲把本体工夫与经世活动统一了起来。这些思想和赵贞吉治心与治世相结合的思想是相似的。
赵贞吉以良知立说,心学思想的旨归即是回归良知本体,可见其对治心的重视。在赵贞吉的为学观中也可以看出其很重视治心。赵贞吉很重视为学,他认为学道是为学之根本。明确指出自己“所重者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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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学与工夫...........................20
第一节顿悟与渐修............................20
第二节治心与治世..........................25
第三章赵贞吉心学的理论特色........30

 

第三章赵贞吉心学的理论特色........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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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赵贞吉心学的理论特色

作为一个心学家,赵贞吉以良知立说,良知便构成了赵贞吉心学的基石。以良知为起点,赵贞吉构建了自己的一套心学体系。在本体论上,被袁中郎评价为近代性命之学(即良知说)开端的赵贞吉在心性思想上形成了异与其他心学家的三个特点:第一:对性做出天命之性和人为之性的划分是其心性思想的一个基本理论框架。赵贞吉通过对朱子学性即理命题的批判,把性分为天命之性和人为之性,虽然在语词上沿用了朱子学的天命之性,但其内涵属于阳明心学范畴的阐发。赵贞吉把天命之性等同于良知,天命之性由此具有了本体论意义上的地位,并赋予良知至善无恶的品性。与王阳明一样,赵贞吉也是一个性善论者。天命之性和人为之性的划分是其人性论的一个起点。对天命之性在本体论意义上的阐明赋予了赵贞吉的性善先天的根源。而人为之性则被视为人性恶的来源,并与习染、欲望等联系起来,由此,赵贞吉完成了在其论述的性的分疏下对人性论的建构。
赵贞吉对性的这种划分是一种创新,但这种创新应该说只是语词上的创新,而其内涵则和王阳明做出的人性论上的阐发是一样的;第二:对心做出真心和习心的划分是其心性思想的另一基本理论框架。赵贞吉把真心等同与良知,和天命之性一样,真心也具有了本体论意义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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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对于佛学来说,达到心体即其最终的依归,佛学正是在这一意义上被视为出世的学问,它只追求个人德行圆满,而脱离一切尘世繁杂事务。但赵贞吉走的显然不是单纯佛学的路径。这从他对弟子邓豁渠落发为僧、遁入空门的态度上可以明确赵贞吉对佛学避世观的批判。晚年的赵贞吉对弟子落发为僧的举止甚至感到自责,认为是自己未尽为人师的职责致使他走向歧途,对于这种不知孝亲的人,赵贞吉始终不愿意相见,在入阁后,邓豁渠去拜见恩师,赵贞吉也拒不相见,可见赵贞吉对单纯的这种佛学出世学问的否定。而前己论述,赵贞吉是尊禅的,对于佛学是积极吸取的,而这个前提是释(佛学)为用,儒为体。赵贞吉对自己心学(或称儒学)和佛学结构做出了自己的安排,他只是把佛学置于一种辅助性的地位,他学禅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经世。这从赵贞吉把经世、出世分别喻为主体、客体,“经世为主,出世为客”看出他以出世化人,以经世治国,他的出世入世说(也就是赵贞吉对心学和儒学结构做出的安排)落脚点还是放在经世上,即以儒为体。在他想撰写的《出世通》和《经世通》中更是明确指出了这一点,他指出"经世者不碍于出世之体,出世者不忘于经世之用。然后千圣一心,万古一道,圣人忧世之念可少慰矣。”可以见出赵贞吉作为一个道德主体追求个人品行高尚的同时,更不忘个人对世界的责任,积极投入到经世之中。

参考文献:
  • [1] 张克伟.  明儒赵贞吉之行履实录及著作[J]. 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1(05)
  • [2] 陈世英.  赵贞吉的学术思[J]. 内江师范学院学报. 2008(03)



本文编号:8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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